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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拭:正文卷 第三十五章 寒碜人

    王正谊相信钟以士不会要何少白死。

    王正谊更相信谢家镖局没有毒药。“挂子行”里的人以用毒为耻,谢玉田是武行里响当当的人物,绝不会沾那玩艺儿。

    王正谊猜测应该是蒙汗药。

    何应其久等王正谊不来,何少白又昏迷不醒,便命何泰过庄园里来催。王正谊明知故问:“何公子醒来没有?”

    “哪里能醒得来,就等着您老的解药呢!可曾弄到手?”

    “到手了——”说着便出庄园大门快步向何府走去。

    何少白被放在新房的床上。里间外间屋里,站满了何家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何应其坐在堂屋八仙桌的东侧,一脸的悲愤愁苦。喜事眼看要办成丧事,搁谁都受不了这份折磨。

    王正谊进屋,向何应其打个揖,冲屋里的人道:“各位贵眷,都请出去吧,你们将何公子围得如此密不透风,即便用了解药只怕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清空卧房的人,王正谊搭手试了试何少白的脉,知道并无大碍,越发相信自己的判断。

    王正谊做个样子,将随身携带的“回春丸”塞入何少白口中,用半碗水送进肚子里,剩下的半碗水泼到脸上,不大一会儿,何少白便睁开了双目。

    “五爷,少白这是在哪里?”

    “在你的洞房里。”

    “我的娘子呢?”何少白问的是钟以士。

    王正谊以为他有话要和新娘子说,便走到外间问:“新娘子在哪里?何公子要和她说话。”

    何应其听到儿子醒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怒气冲冲地道:“那几个贼人着实可恨!生生搅了我何家的好事,何泰,先将贼人痛打一顿再送去县衙!”

    王正谊忙拿话拦住,道:“何老爷,大少爷在官府里上下都有关系,此事还是由他处理最好。”

    何家上下听到何少白要见新娘子,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手忙脚乱找了一通,未果,都看着何应其发呆。

    何应其本就窝火,此时更恼,起身向外就走,“都瞧着我做什么!找去!一个大活人还能飞了不成!”

    何少白渐渐的魂魄归位,终于想起这一夜发生的事情,晃晃悠悠下床,将新娘子从床下拖了出来。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何府办喜事差点让人将新郎劫走,转回头又找不见新娘子啦。消息最早从成大鼓嘴里流传出去,一阵风便传到大南庄。

    钟以士踪影全无,高翔又是一夜未归,谢玉田忧心如焚,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到了晚间一定要去何府走一趟。

    一天才刚开始,何时才能到晚间。谢玉田心里焦急,表面上却波澜不惊,坐在夏猴子的院子里,陪师兄弟们纳凉说话,稳如泰山。

    魏沧海每天都要修习一个时辰的内丹功,收了功,深吸一口气,再呼出去,浑身洁静。“洁静精微”是内丹功的至高境界,他修到了。

    “他们出事了。”魏沧海睁开眼睛,没头没脑地吐出五个字。

    众人都无动于衷,赵三多有些莫名其妙,定定地看着魏沧海。

    沙景洪笑道:“赵兄,我们这个师弟有一些道行,常自说自话。

    “自说自话?那是没人能听懂他说的什么。赵某看他静坐了一早上,是在练功么?”

    尚大刚道:“五哥说他已经修习到可以‘十里听音’。”

    “他练什么功?”

    “自然是我们昆仑派的内丹功。”

    赵三多问:“你们几位师兄弟为何早上不练功?”

    “我们没有他那分定力……”

    “二哥,他们出事了。”魏沧海这回是看着谢玉田说的。

    “怎样?”

    谢玉田也是头一回听到“十里听音”这个说法,并不敢相信,因为师父教他修习内丹功时,只说功到最高层,便心洁神静,入精入微,可以神游八荒,随心所欲,至于最高层究竟是何情形,他尚未达到,因此不解。

    各人的天赋不同,魏沧海喜静不喜动,在修习内丹功上有足够的定力,十几年来一直痴迷内丹功心法的研习,为此至今尚未成婚。也到了该他出成果的时候啦。谢玉田想。

    “五弟,你果真能听到十里外的声音?”梁子成问。

    “五弟,你是说高翔他们吗?”谢玉田问。

    “五哥,说话别让我们猜闷儿,急死人!”尚大刚道。

    魏沧海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仍是不慌不忙:“咱们的人在何家店失手了……”

    这时,夏猴子出门换豆腐回来,一进院子便道:“告诉几位师傅一件好笑的事,何家店何府昨天办喜事,夜里新郎竟险些被人绑了票,好不容易拦下来,新娘子又找不见了……”

    “你说什么?消息是从何处得来?可靠吗?”沙景洪急问。

    “怎么不可靠,卖豆腐的韩老头刚从何家店来。”

    众人都将目光移向魏沧海,又惊又喜。

    “何少白被救下了?劫他的人如何呢?”赵三多问。

    夏猴子道:“那倒不知道。”

    “我去何家店走一趟。”谢玉田道。

    “我们都去。”

    连同夏猴子,一行数人到得何府。何泰迎出来,谢玉田自称是何少白的朋友,来吃喜酒,路上遇到官兵盘查,耽搁了。

    何应其得知来了一伙“练家子”,道:“可见武行的人也不可靠,吃喜酒竟能迟到。”

    他不想儿子与江湖上的人来往,又因才刚被“贼人”闹腾一番,心里正不痛快,便让何泰传话道:“大少爷不在府里,去县城回谢知县大人去了。”

    将谢玉田等人凉在了门外。

    尚大刚像抓小鸡似的一把抓起何泰:“怎的,老子来贺喜,连大门都不叫进吗?”

    绍长天拉开尚大刚,赔笑道:“我等为给何公子贺喜,日夜兼程走了几百里路,虽迟了一些,却非本意,总得请我们进去吃碗茶再回吧。”

    “是啊,将朋友拒之门外,这不是何府的待客之道吧!”沙景洪道。

    何泰也觉得失礼,只得硬着头皮再进去通报。

    何应其闻知这伙人竟然要对何泰用强,更加不肯放入府中,道:“你瞧瞧少白都结交了些什么人!快拿些碎银子打发他们走……”

    “何老爷,听说贵府近日发了笔横财,想用些散碎银子就打发我们,也忒寒碜人了吧!”

    说着话,一群人径直进了院子。

    何泰慌得过来冲谢玉田等人拱手道:“诸位,诸位,这是哪里话说,怎么硬生生闯进来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