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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兵传:一、令牌 第37章 从北

    老者名曰郑方阔,郑家排行老二。

    刚从沿山寺回来得到噩耗,郑文皮被伤,生死未扑!

    惨叫声,至少未死!

    抱起郑文皮,转身回了门内。

    郑文皮如何受伤,郑方空一清二楚,他本该出手制止。制止谁?郑文皮还是桥兵,稍一迟疑,时机稍纵即逝,吃亏的还是郑家。

    “老夫郑方空,有劳少侠了。”

    桥兵扔过令牌,拱手道:“郑老先生,令牌已送达,如无他事,晚辈告辞。”

    “贼子,哪里逃!”

    一声怒喝!

    一道黑影翻墙出墙,没有丝毫停顿,双腿一蹬,碎瓦掉了一地。

    身在半空,掌影飘飘,切断桥兵所有退路!

    下一掌,目标肯定是自己,桥兵随即做出调整。

    必须散出包围圈,刻不容缓。

    张三有点懵,一息反应过来,攻其必救。

    一息,时间有点太长……

    就算如此,郑家老大,郑方海,出手拦截!

    桥兵身后,大树一颗,树上一道黑影激射而出,同样一掌拍出,目标空中的黑影。

    砰!

    砰!

    两声闷哼!

    咚!蹬蹬蹬~

    咚!

    咔嚓~

    两人落地声!

    呃,有点乱,声音远不止这些,慢慢说……

    郑方海和张三对了一掌!

    张三退了半丈有余,刀在左手,随即又欺身而上!

    郑方海一声闷哼,张三一掌直接把他拍回地面,站立不稳,倒退数步。

    郑方空闪身让开,劲力大小未知,伸手相扶,极有可能造成二次伤害。

    最终,郑方海无法化解劲力,跌坐在地!

    空中两黑衣人,翻墙的正是郑方阔,郑文皮伤势很重!

    对桥兵的第二掌未能拍出,黑衣人来袭!

    对了一掌!

    郑方阔落回地上,衣服臌胀,像气球,脚下石板尽碎,陷入两寸有余!

    人已不能站立,显然腿出了问题。

    黑衣人落在桥兵面前。

    桥兵,廪君刀第九式,行者让路。

    让路,顾名思义。让路的方式,可以左右让路,亦可上下让路。

    上下让路,桥兵的选择!

    俯身横向一刀,随着劲风,就地一滚,翻出包围圈。饶是如此,后背波及,口吐鲜血!

    郑方阔略一愣神!

    这掌接过,在托天祠!

    蓦然,穴道被制,被人拎了起来!

    桥兵无法站起,刀撑在地,伤上加伤。

    说了这半天,其实只不过两三息时间。

    张三拎着郑方阔,刀架在他脖子上,开始讲道理……

    黑衣人好似耐心没那么好,咳了一声,飞身上树,走了。

    张三适时挥了挥刀,把郑家人留在当地。

    郑方空的迟疑,又一次落空,郑方阔被人挟持,黑衣人又从哪来的?!

    “老夫多年未挟持人了,桥少侠,你得陪我一世英名!”不用想,这种时候能说出这种话,只有张三。

    “哟,你伤得很重?”

    “哎,小丫头怎么还不来?”

    “你们别动乱来,小心我手不稳!”

    桥兵调息半响,站了起来,步履蹒跚。

    ————————————————

    望郑南,笔直的官道,一眼望不到头,犹如一把利剑,把大地一分为二,直达天际。

    道路两边,或农家,或土地,亦或嬉闹的孩童,当然,还有三三两两的平民。

    有的边走边说笑,有的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有的语气稍高,偶尔崩出朝廷赋税等字眼。

    夕阳中,炊烟四起,孩童的嬉闹声,在各种怒斥声中逐渐消失。

    一辆马车飞驰而过。

    车上四人。

    正是桥兵一行。

    祁雁兰火气十足,张三赶马车,郑方阔和他坐在一起。

    桥兵伤很重,内伤,调养需要很长时间。

    又不能在某处停留,只能马车上歇息。

    张三飞身摘了几片菜叶,小心翼翼从前窗抵了进去。

    郑方阔,腿已接好,等待恢复。

    “你花样还真是多。”

    郑方阔实在忍不住。

    张三这一路,偷过菜,偷过鸡蛋,抓过鱼,逮过兔子,撵过狗,救过落水的小孩,还帮人治服过发疯的牛……

    “那也比不上你们姓郑的,那才是花样繁多,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不要脸,还连累我丢脸,挟持人质……”

    这一路,张三可能有点难过,不敢吵架,说话不多。祁雁兰稍有不爽,就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搞什么,让他伤这么重!

    除了这点,其他都好。

    郑方阔,根本没法回答这个质问,为什么会这样,他也没闹明白。

    他也知道,这人叫张三,是不是真名也无法考证。

    郑方海的武功,他了解,这人直接一掌给拍成重伤,还跟没事一样,可以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这三人是什么关系,也搞不清楚。

    “从北”

    “您从北方来”

    界碑,七个字,两大五小,标点符号也省了。

    张三有点好奇,回头一看。

    “从南”

    “您从南方来”

    不看不要紧,一看犯迷糊。

    到底那方是南?现在在从南还是从北?

    “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

    张三哼着小曲。

    最后一点影子消失,马车停在树林旁。

    “桥少侠,你好好想想,到底有什么东西,那帮人好似势在必得。”

    这个问题,张三每晚都问。

    “没有。”

    桥兵的答案一直没变。

    祁雁兰听烦了。

    “张三,你有完没完?”

    “怎么叫有完没完?那几个老家伙,他根本打不过。总不能保他一辈子吧。”

    祁雁兰语塞。

    “小弟,你真没有?”

    桥兵也不回答,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镖局牌子十来个。

    “你,打劫了这么多镖局?”

    “不是,他们送我的。”

    “哦。”祁雁兰随手丢到一边。

    “这是什么?”

    “樊家令牌,那天你们俩不都在吗?”

    “哦。”

    “这是什么?”

    “官牌,宁子民给的,你们俩也在。”

    “这是什么?”

    “我的信物,代表师父。”

    “哦。”

    “……”

    祁雁兰还是有点信不过,搜了身。

    桥兵瞪着她,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那些老家伙是不是疯了?这啥也没有,想要抢啥呢?”祁雁兰放弃了。

    张三若有所思道:“桥少侠,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的师父。”

    回去问问师父?

    桥兵忽然呆住了。

    好像师父只是交代了送令牌的事,从未提过回去二字。

    时间不长,桥兵仔细回忆,确实未曾提及。

    那天早上,一切照旧。

    树苗从中挨了一下,洞前练习刀法,一个时辰后练习投掷,掌法练习一个时辰,午时抓的鱼,师父一样偷袭数次。

    饭后师父拿出五块令牌,一大四小。

    “小兔崽子,你不是一直想下山吗?”

    “师父,你同意了?”

    “嗯,不过需要做点事。这里五块令牌。大的这块,代表为师,你带在身上。另外四块,分别送到老桥山樊家樊明武,相地相家相阳威,召来曋家曋俊和望郑郑家郑方空。”

    “没问题。”

    “老桥山樊家必须先送,其他看你自己……”

    对,多少时间内送达,师父也未曾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