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老师闯异界：崖山不沉没 65.红关垭民兵
厨头祝麻子说：“知道就好，你让人看好了。先去喝粥吧。”
洪芽儿说：“军爷，我想，操作分粥。”
厨头祝麻子顿了一下子，脑筋电转，狐疑地问：“你，该不会，想让他们多吃东西吧？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洪芽儿说：
“不然，军爷，这是我们村上的乡亲，我爹死的时候，若是没有乡亲们帮衬，我也肯定早就尸骨无存了。
我是想，若是军爷拦着，我们队上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后面还有四五百人，乱哄哄，将来，不好区处。
若是被有心人，或者说不良人，甚至是伪元的奸细，从中撺掇，或者会起了冲突。
到时候，情况不明，军士们为了安全计，必然先杀冒头，而冒头的，必然是被当做枪使的痴汉。
若是如此，只会是亲者痛仇者快。
若是我来分粥，我这群小伙子，必然觉得军伍上，信任我们，我再讲清楚道理，拦着不让吃干的，多吃东西的话，若是有了冲突，也是冲着我来。
况且我们第一批有三十个人，若是分到第二批，面对一百人，就是一个对三个，无论是分说劝解，还是隔离，真出事情，应该还可控，不会一下子到不可收拾。
到了妇孺童子的时候，那便不容易出大事了。”
厨头祝麻子泛起了笑容：“恁个通透，你个娃儿不简单呢。好，这个就依你。”
唐翰林对涂熙才努努嘴：“涂指挥，你觉得此人如何？”
涂熙才说：“机敏，畅达，筹算精准快速，绝非等闲，不像是寻常军汉能够教出来的。”
唐翰林点点头：“上人，要咱们尽快组织人手，我看，涂指挥或许可以把这个洪芽儿推荐。”
涂熙才说：“不忙推荐的事情，多些计较总是稳妥。不过，这样的人，不能浪费了，而且，若是有些什么阴谋诡计，也是早一些让他漏出来为好，这等心思，若是别有所图，所图必大。唐翰林，你上玄义号，安排火夜叉小组，一会若是有骚动，发射一支，陆地营垒里面的，咱们不能拿出来，若是他们知道这种镇国利器，他们人一多就能够抢走，咱们就危险了。”
唐翰林也猛然嗅到了危险，点点头：“不可不防，看来咱们还是经验太少，思虑不密，若是上人在，或者有万全之策。我带走厨工队伍，这样他们就不容易怀疑！”，说完快步离开了，带走了厨头一行。
舵头费停山拿着一块饼，并一碗鱼干杂粮粥，走了过来，吸溜了一大口，呼出一口气，对着涂熙才说：“涂指挥，我这样思量，莫若我去让他做个什长、队正，先把青壮汉子带起来，后面有没有人才，咱们不知道，但是小家伙是真通透，用心好，就是个人才，藏着心眼，那就是大恶之徒。”
唐翰林说：“费停山倒是一语中的，我看使得。”
突熙才说：“既然唐翰林也这样说，我看舵头你就这么办，咱们现在阶级典册，上人尚未明确，咱们也不宜多做分配。”
【注：上文的阶级——这里是指军阶，官级，是阶级的本意。近代用阶级表示社会阶层之间的差别，主要是指人们在一定的社会结构体系中，由于所处的地位不同和社会关系的不同而分成的集团，尤其是指统制阶级与被统治阶级。】
【注：上文中的典册——亦作“典策”。
第一种意思是——记载典章制度等的重要册籍。《左传·定公四年》:“备物、典策、官司、彝器；宋苏舜钦《上孙冲谏议书》:“然而典策之奥，治词之法，不越此有言而又笔之者，斯亦可尚。”
第二种意思是——帝王的册命。南朝梁任昉《到大司马记室笺》:“以今月令辰，肃膺典册。”《陈书·高祖纪上》:“今将授公典策，其敬听朕命。”宋叶适《宏词》:“朝廷诏告典册之文，当使曲直宏大，敷畅义理，以风晓天下，典、谟、训、诰诸书是也。”
这个词在这里，是表示林夕还没有发布关于新的王朝，各级官阶的名称，乃至划分的等级，以及如何任命、册封的办法，但是显然林夕不太乐意沿用过去宋朝或者元朝的官职名称。
这也是确立新的社会制度和王朝的典型做法——因为林夕明确宣布神圣中华国，而不是新朝。
而代替王上发布任命官职，就有僭越的嫌疑。】
【僭越：jiàn yuè，指超越本分，古时指地位低下的冒用在上的名义或器物等等，尤指用皇家专用的。出自《三国演义》。例句《魏书·清河王怿传》：“谅以天尊地卑，君臣道别，宜杜渐防萌，无相僭越。”】
舵头费停山又问：“涂指挥的话，我方才没有想到，那么，给他说个什么名目呢？总不能玄义卫的什长、百户吧。”
唐翰林连忙接口到：“涂指挥，这个不妥，玄义卫虽然也有将作监的人，但是玄义卫是上人亲卫，渔村来人，毕竟没有甄别，如果要给个名义，一般来说，也不过是团练、义勇、乡勇、民兵。”
涂熙才诡异地一笑：“翰林端地是翰林，脑子就是好使，我的意思，把上人的状况直接告诉这个洪芽儿，看看他怎么选？”
众人相视一笑，顿时觉得敞亮了——把问题踢给对方，这个办法好。
于是舵头费停山看着洪芽儿把事情安排下去，边差人去把洪芽儿带过来，连带着给洪芽儿盛好小鱼杂粮粥，一小块饼子，一碟子咸菜。
洪芽儿跑了过来，舵头费停山把粥碗、咸菜碟子向洪芽儿推了推：“洪芽儿，先吃着，大人们有话对你说。”
洪芽儿站着说：“我恭听就是，听完了再用饭。”
【注：普通人家一般不用“用饭”这个词语，而是说吃饭、或者食饭这样的口语，读书人和世家子弟、官宦人家，朝臣贵胄，或者皇帝，吃饭用词有时候会有所不同，比如——就食、用饭、用膳、传膳、宴饮、餐、飧，而外出可能说打尖。这里洪芽儿也许是有意识，也或者是无意识地用——用饭，表明要么是家庭经济条件还可以的读书人或者官宦人家，要么是中等军官以上。】
涂熙才笑着说：“如此也好，是这样的，洪伢子，你需知道，我们这船，乃是林夕上人的坐舰，太后、皇上当初亲封的玄义号，从禁军之中抽人组成玄义卫，还有从御医署里面抽人，帮衬林上人的玄义庐，还有当前将作监的班底，军器监的班底，如今称为玄义号的将作监。”
涂熙才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洪芽儿的反应，这个洪芽儿倒也没有什么惊奇，涂熙才想，是了，毕竟他死了爹，这些朝廷上的大事，他倒是并不知晓，于是，换了个话题：
“林上人乃是天授神传的异人，前日里从两军阵前海里逃的生机，到了我大宋的船上，设计制作了煮海神釜，从海中取水，还制出精盐，全船供暖。还制出了热气球，百步烧天火箭筒、三里火、二里烟火。我们跟随上人此行，只凭此玄义号一艘海鳅船，不到六百人，已经烧毁烧灭伪元大船不少于十艘，小船难以计数，屠灭伪元至少半万。
更难得的是，上人义薄云天，神通觉远，带领我们创建新朝——名曰神圣中华国。
如今太后和皇上，俱在玄义号，托庇于上人。
当然，至于后续如何，我们都听上人的吩咐，不过，上人实行的是顺孚天道，平等、厚生、格物、创造之道，尤其厚待妇人女子童子，允许妇人做官、识字。
如今停泊红关垭，正是用人之际。
因为上人正在闭关，很多事情由玄义号上的贤能，组成了敌情委员会，先行御敌筹划。
你们红关垭各个渔村，这是玄义号杀出重围以后，第一批新生力量，但是，你也知道，尚未见过血、杀过敌，寸功为例，难以重用。
我们如今秉持上人的原则，把一部分权利教给你，你要自己斟酌。”
洪芽儿推金山倒玉柱，立刻拜倒：“洪芽儿不敏，但是既然蒙上人和玄义号搭救，这条命就是上人和玄义号的，只求上人和玄义号各位贤达，赐下钧旨，洪必倾尽全力，赴汤蹈火，永不相叛！”
涂熙才叹了一口气：“洪芽儿，我看你不似寻常人家的子弟。”
洪芽儿说：“回涂指挥的话，小人爷爷原是个秀才，虽算不上钟鸣鼎食，也薄有家资，后来被人构陷，诬陷做过方腊军中书记，家产抄没、妻子发卖，爷爷没有办法，逃到边塞，以逃民之名投军，一直积功升迁到小种经略的亲兵，后来又娶了小种经略的远亲侄女，不料北宋靖康公元，金兵侵入宋朝南境，西路军从大同出发进军太原，东路军由河北出发直奔汴梁。朝廷命小三种经略的种师中率军赶往太原支援战场，枢密院许翰听信金兵即将退兵的谎言，强行命令种师中出兵太原。当种师中带领大军进入寿阳时，被金兵偷袭，五战三胜，但因寡不敌众，事发突然来不及做准备，种师中身受重伤奋力杀敌，最终战死沙场。我爷爷身负重伤，后来想尽办法十多年后归回大宋，不料母亲已经改嫁，爷爷接回我爹，从太原到绍兴，再到岭南，又流落到广南东道，爷爷死了，我爹最后来了红关垭。落了户，娶了当地土人头人的女子。”
涂熙才道：
“这倒是也难怪了。
这样也好，我们思虑了几个方略给你，倒是要你自己选择，你且听好了。
你们这里固然拖家带口，上人会收容善待，不过青壮必须参加战斗，当前情势如此。
我们想了接名目，你且先选来用，这边是团练、义勇、乡勇、民兵，你若选定，职分官名，也一同定下。”
洪芽儿想了一想：“敢问涂指挥，四种名目，各有什么含义担当呢？”
涂熙才说：“问得好。
团练，你便是团练使；
团练指官兵一起练的意思，语出《周礼》今之团练乡兵，其遗意也；
又说无比闾族党则伍两卒旅为乌合之兵，无保甲则乡兵为乌合之民；
义勇，我朝代称乡兵为义勇，
《宋史·兵志四》所载——庆历二年，籍河北强壮，得二十九万五千，拣十之七为义勇。
《宋史·兵志五》又载——时有欲以义勇代正兵者，曾公亮以为置义勇、弓手，渐可以省正兵。
乡勇，特指乡里自筹，保护桑梓，并不及远。
民兵，古时指乡兵，列入兵籍，有事则征召入伍。
《资治通鉴·后唐明宗长兴元年》所载——董璋阅集民兵，皆剪发黥面，复於剑门北置永定关，布列烽火。
《庆历兵录》所载——凡军有四：……四曰民兵，农之徤而材者籍之，阙者辄补，岁一阅焉。
若是民兵，则为兵，列入军籍。”
洪芽儿毫不犹疑地说：“上人举义齐国，我等应呼，自然需要在军籍之中，无作他想，小人选民兵！”
舵头费停山忍不住翘起大拇指：“要得！”
洪芽儿说：“军爷，我想，操作分粥。”
厨头祝麻子顿了一下子，脑筋电转，狐疑地问：“你，该不会，想让他们多吃东西吧？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洪芽儿说：
“不然，军爷，这是我们村上的乡亲，我爹死的时候，若是没有乡亲们帮衬，我也肯定早就尸骨无存了。
我是想，若是军爷拦着，我们队上都是年轻的小伙子，后面还有四五百人，乱哄哄，将来，不好区处。
若是被有心人，或者说不良人，甚至是伪元的奸细，从中撺掇，或者会起了冲突。
到时候，情况不明，军士们为了安全计，必然先杀冒头，而冒头的，必然是被当做枪使的痴汉。
若是如此，只会是亲者痛仇者快。
若是我来分粥，我这群小伙子，必然觉得军伍上，信任我们，我再讲清楚道理，拦着不让吃干的，多吃东西的话，若是有了冲突，也是冲着我来。
况且我们第一批有三十个人，若是分到第二批，面对一百人，就是一个对三个，无论是分说劝解，还是隔离，真出事情，应该还可控，不会一下子到不可收拾。
到了妇孺童子的时候，那便不容易出大事了。”
厨头祝麻子泛起了笑容：“恁个通透，你个娃儿不简单呢。好，这个就依你。”
唐翰林对涂熙才努努嘴：“涂指挥，你觉得此人如何？”
涂熙才说：“机敏，畅达，筹算精准快速，绝非等闲，不像是寻常军汉能够教出来的。”
唐翰林点点头：“上人，要咱们尽快组织人手，我看，涂指挥或许可以把这个洪芽儿推荐。”
涂熙才说：“不忙推荐的事情，多些计较总是稳妥。不过，这样的人，不能浪费了，而且，若是有些什么阴谋诡计，也是早一些让他漏出来为好，这等心思，若是别有所图，所图必大。唐翰林，你上玄义号，安排火夜叉小组，一会若是有骚动，发射一支，陆地营垒里面的，咱们不能拿出来，若是他们知道这种镇国利器，他们人一多就能够抢走，咱们就危险了。”
唐翰林也猛然嗅到了危险，点点头：“不可不防，看来咱们还是经验太少，思虑不密，若是上人在，或者有万全之策。我带走厨工队伍，这样他们就不容易怀疑！”，说完快步离开了，带走了厨头一行。
舵头费停山拿着一块饼，并一碗鱼干杂粮粥，走了过来，吸溜了一大口，呼出一口气，对着涂熙才说：“涂指挥，我这样思量，莫若我去让他做个什长、队正，先把青壮汉子带起来，后面有没有人才，咱们不知道，但是小家伙是真通透，用心好，就是个人才，藏着心眼，那就是大恶之徒。”
唐翰林说：“费停山倒是一语中的，我看使得。”
突熙才说：“既然唐翰林也这样说，我看舵头你就这么办，咱们现在阶级典册，上人尚未明确，咱们也不宜多做分配。”
【注：上文的阶级——这里是指军阶，官级，是阶级的本意。近代用阶级表示社会阶层之间的差别，主要是指人们在一定的社会结构体系中，由于所处的地位不同和社会关系的不同而分成的集团，尤其是指统制阶级与被统治阶级。】
【注：上文中的典册——亦作“典策”。
第一种意思是——记载典章制度等的重要册籍。《左传·定公四年》:“备物、典策、官司、彝器；宋苏舜钦《上孙冲谏议书》:“然而典策之奥，治词之法，不越此有言而又笔之者，斯亦可尚。”
第二种意思是——帝王的册命。南朝梁任昉《到大司马记室笺》:“以今月令辰，肃膺典册。”《陈书·高祖纪上》:“今将授公典策，其敬听朕命。”宋叶适《宏词》:“朝廷诏告典册之文，当使曲直宏大，敷畅义理，以风晓天下，典、谟、训、诰诸书是也。”
这个词在这里，是表示林夕还没有发布关于新的王朝，各级官阶的名称，乃至划分的等级，以及如何任命、册封的办法，但是显然林夕不太乐意沿用过去宋朝或者元朝的官职名称。
这也是确立新的社会制度和王朝的典型做法——因为林夕明确宣布神圣中华国，而不是新朝。
而代替王上发布任命官职，就有僭越的嫌疑。】
【僭越：jiàn yuè，指超越本分，古时指地位低下的冒用在上的名义或器物等等，尤指用皇家专用的。出自《三国演义》。例句《魏书·清河王怿传》：“谅以天尊地卑，君臣道别，宜杜渐防萌，无相僭越。”】
舵头费停山又问：“涂指挥的话，我方才没有想到，那么，给他说个什么名目呢？总不能玄义卫的什长、百户吧。”
唐翰林连忙接口到：“涂指挥，这个不妥，玄义卫虽然也有将作监的人，但是玄义卫是上人亲卫，渔村来人，毕竟没有甄别，如果要给个名义，一般来说，也不过是团练、义勇、乡勇、民兵。”
涂熙才诡异地一笑：“翰林端地是翰林，脑子就是好使，我的意思，把上人的状况直接告诉这个洪芽儿，看看他怎么选？”
众人相视一笑，顿时觉得敞亮了——把问题踢给对方，这个办法好。
于是舵头费停山看着洪芽儿把事情安排下去，边差人去把洪芽儿带过来，连带着给洪芽儿盛好小鱼杂粮粥，一小块饼子，一碟子咸菜。
洪芽儿跑了过来，舵头费停山把粥碗、咸菜碟子向洪芽儿推了推：“洪芽儿，先吃着，大人们有话对你说。”
洪芽儿站着说：“我恭听就是，听完了再用饭。”
【注：普通人家一般不用“用饭”这个词语，而是说吃饭、或者食饭这样的口语，读书人和世家子弟、官宦人家，朝臣贵胄，或者皇帝，吃饭用词有时候会有所不同，比如——就食、用饭、用膳、传膳、宴饮、餐、飧，而外出可能说打尖。这里洪芽儿也许是有意识，也或者是无意识地用——用饭，表明要么是家庭经济条件还可以的读书人或者官宦人家，要么是中等军官以上。】
涂熙才笑着说：“如此也好，是这样的，洪伢子，你需知道，我们这船，乃是林夕上人的坐舰，太后、皇上当初亲封的玄义号，从禁军之中抽人组成玄义卫，还有从御医署里面抽人，帮衬林上人的玄义庐，还有当前将作监的班底，军器监的班底，如今称为玄义号的将作监。”
涂熙才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洪芽儿的反应，这个洪芽儿倒也没有什么惊奇，涂熙才想，是了，毕竟他死了爹，这些朝廷上的大事，他倒是并不知晓，于是，换了个话题：
“林上人乃是天授神传的异人，前日里从两军阵前海里逃的生机，到了我大宋的船上，设计制作了煮海神釜，从海中取水，还制出精盐，全船供暖。还制出了热气球，百步烧天火箭筒、三里火、二里烟火。我们跟随上人此行，只凭此玄义号一艘海鳅船，不到六百人，已经烧毁烧灭伪元大船不少于十艘，小船难以计数，屠灭伪元至少半万。
更难得的是，上人义薄云天，神通觉远，带领我们创建新朝——名曰神圣中华国。
如今太后和皇上，俱在玄义号，托庇于上人。
当然，至于后续如何，我们都听上人的吩咐，不过，上人实行的是顺孚天道，平等、厚生、格物、创造之道，尤其厚待妇人女子童子，允许妇人做官、识字。
如今停泊红关垭，正是用人之际。
因为上人正在闭关，很多事情由玄义号上的贤能，组成了敌情委员会，先行御敌筹划。
你们红关垭各个渔村，这是玄义号杀出重围以后，第一批新生力量，但是，你也知道，尚未见过血、杀过敌，寸功为例，难以重用。
我们如今秉持上人的原则，把一部分权利教给你，你要自己斟酌。”
洪芽儿推金山倒玉柱，立刻拜倒：“洪芽儿不敏，但是既然蒙上人和玄义号搭救，这条命就是上人和玄义号的，只求上人和玄义号各位贤达，赐下钧旨，洪必倾尽全力，赴汤蹈火，永不相叛！”
涂熙才叹了一口气：“洪芽儿，我看你不似寻常人家的子弟。”
洪芽儿说：“回涂指挥的话，小人爷爷原是个秀才，虽算不上钟鸣鼎食，也薄有家资，后来被人构陷，诬陷做过方腊军中书记，家产抄没、妻子发卖，爷爷没有办法，逃到边塞，以逃民之名投军，一直积功升迁到小种经略的亲兵，后来又娶了小种经略的远亲侄女，不料北宋靖康公元，金兵侵入宋朝南境，西路军从大同出发进军太原，东路军由河北出发直奔汴梁。朝廷命小三种经略的种师中率军赶往太原支援战场，枢密院许翰听信金兵即将退兵的谎言，强行命令种师中出兵太原。当种师中带领大军进入寿阳时，被金兵偷袭，五战三胜，但因寡不敌众，事发突然来不及做准备，种师中身受重伤奋力杀敌，最终战死沙场。我爷爷身负重伤，后来想尽办法十多年后归回大宋，不料母亲已经改嫁，爷爷接回我爹，从太原到绍兴，再到岭南，又流落到广南东道，爷爷死了，我爹最后来了红关垭。落了户，娶了当地土人头人的女子。”
涂熙才道：
“这倒是也难怪了。
这样也好，我们思虑了几个方略给你，倒是要你自己选择，你且听好了。
你们这里固然拖家带口，上人会收容善待，不过青壮必须参加战斗，当前情势如此。
我们想了接名目，你且先选来用，这边是团练、义勇、乡勇、民兵，你若选定，职分官名，也一同定下。”
洪芽儿想了一想：“敢问涂指挥，四种名目，各有什么含义担当呢？”
涂熙才说：“问得好。
团练，你便是团练使；
团练指官兵一起练的意思，语出《周礼》今之团练乡兵，其遗意也；
又说无比闾族党则伍两卒旅为乌合之兵，无保甲则乡兵为乌合之民；
义勇，我朝代称乡兵为义勇，
《宋史·兵志四》所载——庆历二年，籍河北强壮，得二十九万五千，拣十之七为义勇。
《宋史·兵志五》又载——时有欲以义勇代正兵者，曾公亮以为置义勇、弓手，渐可以省正兵。
乡勇，特指乡里自筹，保护桑梓，并不及远。
民兵，古时指乡兵，列入兵籍，有事则征召入伍。
《资治通鉴·后唐明宗长兴元年》所载——董璋阅集民兵，皆剪发黥面，复於剑门北置永定关，布列烽火。
《庆历兵录》所载——凡军有四：……四曰民兵，农之徤而材者籍之，阙者辄补，岁一阅焉。
若是民兵，则为兵，列入军籍。”
洪芽儿毫不犹疑地说：“上人举义齐国，我等应呼，自然需要在军籍之中，无作他想，小人选民兵！”
舵头费停山忍不住翘起大拇指：“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