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角不好当：恰同学少年 第十一章 飞讯传书
这一段话说完，齐叔已是老泪纵横。似乎是想起来已经过世多年的父亲，和那从未谋面的祖父祖母以及那两个姑母。
舒珵和凌恒听得也很是震撼。关于承平八年那次灾难，以往只是在书籍中见到过，或是听别人提起过。从来没有想到，那次灾难，竟然是如此的残酷。
“那你的本家呢，如果找到本家，尊君姐弟三人的日子应该会好过许多。”舒珵突然想到。
齐叔的表情很是怅然：“父亲说，到弈城以后，我的大姑母一直试图找到本家。毕竟若是本家愿意接纳，日子会好过许多。”
“可是，大姑母找遍了整座弈城，没人听到本家的消息。直到后来，在一群后来进城的武者口中，得到了本家的消息。”
“本家的队伍，因为人数众多，好手众多，吸引了不少高等级的妖兽，最终，全军覆没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世家，传承几百年的世家，有跨越仙凡之隔的无名之境坐镇的世家。
“这应该是真的。”凌恒叹道。“在那次灾难之前，弈城其实不止杜家和凌家两个世家。”
“那个时候的岳州，在整个大宁王朝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因为背靠岳阳山脉，资源丰富。武者们也有修炼武技，磨砺战斗的好去处，因此岳州是众人皆知的能人辈出。”
“而弈城，作为岳州的第二大城，荥阳郡的郡城，自然是存在不少世家的据点。据说，除了杜家以外，还有中等世家存在。”
“可灾难爆发之时，这些世家因为祖宅都在别的地方，留在弈城的只是据点。等到灾难来临之时，祖宅被毁，元气大伤，纷纷退出世家行列，有的甚至彻底覆灭。”
听到这里，舒珵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凌恒继续说道：“而凌家，却因为才刚成为世家不过百年，还无法在城外建立祖宅。只能把重心放在弈城，于是逃过一劫。”
“至于杜家，虽然一直颇为低调，但是作为岳州资历最老的中等世家，能够保留下来，并不是能让人惊讶的事情。更何况，就连岳州世家之首的陈家，也不敢小觑他。”
说到陈家，凌恒看了舒珵一眼。陈家，正是舒珵的外祖家。他的母亲，是陈家现任家主的嫡次女。当年，舒珵父亲和母亲的故事，可是好一番热闹。
“另外，”凌恒又道，“当年那个中等世家...”
“是杨家吧。”舒珵叹道。杨家是舒珵伯母的娘家。
舒家先祖舒廷锴正是因为兽潮才到了弈城。舒廷锴是舒珵的曾祖父，之前只是普通人家出身。
但舒廷锴为人豪爽讲义气，看似粗豪，实则颇有想法。只手空拳在弈城打下了一片天下。
尽管也是因为灾难过后，百废待兴才有了这个机会，但也不容小觑了。
之后历经几代的发展，到如今第四代，舒家已经是半只脚跨进世家的门槛，等到第四代成长起来，舒家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成为世家。
只是舒家底蕴到底是欠缺了点。因此这些东西，舒珵确实不比身为凌家人的凌恒清楚。当然，也是因为他没有关心过这件事。不然这等算不上秘辛的小事，舒珵想要知晓并不难。
“从前只是知道，承平八年有过一场大灾难。觉得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也没有与自身有关的地方，没必要去关心。却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残酷。”舒珵叹道。
然后他问道：“不知道当年，究竟有多少世家覆灭？”
凌恒摇摇头：“太多了。具体是多少，我也不怎么清楚。单是弈城就有四五家，更别说整个岳州了。”
“居然这么多。”舒珵微微皱眉。
凌恒感慨道：“是啊。也是因为当初这些世家太过安逸，兽潮发现的太晚。以至于朝廷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亏得当初恰好云游至此的沧澜书院的院长出手，才没让整个岳州都毁在兽潮上。”
“因为发现的太晚吗？”舒珵呢喃了一句。
“是啊。灾难没有爆发之前，老汉的父亲有个邻居，是几十年的老猎户了。他就曾先一步发现了东林山妖兽的异常，甚至报予了县令知晓。可县令却认为他是危言耸听。”
“直到灾难爆发，老汉的祖父才想起来这个老邻居的话，无比后悔当初没有重视。只可惜，就算是祖父告知了本家，本家也未必会重视这个消息。”
说到这儿，齐叔愤怒道：“灾难刚结束的时候，父亲说，还时常有朝廷的人下来探查岳阳山脉的妖兽有无异常。”
“可是等老汉长大，就很少见到这些人。之前还有里正过来问问情况，可是后来，里正也不再关心这个了。”
“毕竟，现在是永泰十三年，距离承平八年，已经整整一百一十四年了。”舒珵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什么异状，早该懈怠了。
“他们忘记了当初的惨痛教训，可老汉的父亲没忘记！”
“这些年来，父亲一直在观察东林山的妖兽情况，并做了一份记录。等到父亲去世以后，就是老汉在做了。如今那份记录本已经有好几册子，林林总总每一年的记录都清清楚楚。”
“老汉之所以觉得不对劲。就是因为，如今这妖兽群莫名暴动的情况，与承平八年近乎一模一样啊！朝廷再不派人来，怕是就真的晚了啊！”
“齐叔，您说的可是真的？！”舒珵道。之前只是听凌恒说这山中有异常，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凶险。若是真的，那恐怕真的会是一场灾难。
“句句是真，绝无半点虚假！”齐叔指天发誓，嗓音都变得有些嘶哑。
舒珵与凌恒对视了一眼，凌恒道：“这个恐怕还真的要靠你了。”
舒珵道：“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原原本本告诉我伯父，我相信伯父他一定有办法。另外，齐叔，这份记录在哪里？有了这个，相信对朝廷的人一定会更有说服力。”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灾难发生。
齐叔忙道：“都在老汉的家里，保存的好好的。”
“那好，我会飞讯传书告诉伯父这里的一切，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去齐叔家里拿到记录册子，然后快马加鞭，赶到东林镇把册子交到我伯父手里。”
舒珵说道，手腕一翻，拿出一个婴儿手掌大小的小玉牌，泛着莹莹的光芒。就看见他轻点了几下，然后语气急促的将整件事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
过了一阵，玉牌亮了亮，就听见一个温和却颇为镇定的声音说道：“此事我已经知晓。珵哥儿，尽快拿到册子，剩下的，交予我就好。”
语气极为淡定，从容不迫，让得因为这场对话而显得有些慌乱的众人镇定了下来。
“好的，伯父，我这就去。”然后舒珵再度轻点几下，对着玉牌说道：“陈武，备马！”然后他抬头看向齐叔。
齐叔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哦，这个只有我和肃儿要去。其他人还要留在东林镇把货物卖掉。”
舒珵对着玉牌继续道：“备五匹马，我有急用，我马上出去。”
“五匹？”众人正疑惑着，却突然看到舒珵身边多了一个鬓角有几根银丝的中年男人，顿时吓了一跳。
舒珵和凌恒对视一眼，纷纷对着齐叔深深一揖。舒珵道：“齐叔，若是一切顺利，您和尊君的举动，等于是救了整个岳州的人，我们没有资格代表整个岳州的人，但还是在此谢谢你们。”
齐叔顿时双眼通红，道：“不必这样，老汉也只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不想让这样的惨剧再度发生。”
“事态紧急，多余的话就不必再多说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凌恒郑重道。
一行人赶忙离开，因为有敬爷爷的存在，一路上倒是少有妖兽出现，很快便离开了东林山。
舒珵和凌恒听得也很是震撼。关于承平八年那次灾难，以往只是在书籍中见到过，或是听别人提起过。从来没有想到，那次灾难，竟然是如此的残酷。
“那你的本家呢，如果找到本家，尊君姐弟三人的日子应该会好过许多。”舒珵突然想到。
齐叔的表情很是怅然：“父亲说，到弈城以后，我的大姑母一直试图找到本家。毕竟若是本家愿意接纳，日子会好过许多。”
“可是，大姑母找遍了整座弈城，没人听到本家的消息。直到后来，在一群后来进城的武者口中，得到了本家的消息。”
“本家的队伍，因为人数众多，好手众多，吸引了不少高等级的妖兽，最终，全军覆没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世家，传承几百年的世家，有跨越仙凡之隔的无名之境坐镇的世家。
“这应该是真的。”凌恒叹道。“在那次灾难之前，弈城其实不止杜家和凌家两个世家。”
“那个时候的岳州，在整个大宁王朝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因为背靠岳阳山脉，资源丰富。武者们也有修炼武技，磨砺战斗的好去处，因此岳州是众人皆知的能人辈出。”
“而弈城，作为岳州的第二大城，荥阳郡的郡城，自然是存在不少世家的据点。据说，除了杜家以外，还有中等世家存在。”
“可灾难爆发之时，这些世家因为祖宅都在别的地方，留在弈城的只是据点。等到灾难来临之时，祖宅被毁，元气大伤，纷纷退出世家行列，有的甚至彻底覆灭。”
听到这里，舒珵眼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凌恒继续说道：“而凌家，却因为才刚成为世家不过百年，还无法在城外建立祖宅。只能把重心放在弈城，于是逃过一劫。”
“至于杜家，虽然一直颇为低调，但是作为岳州资历最老的中等世家，能够保留下来，并不是能让人惊讶的事情。更何况，就连岳州世家之首的陈家，也不敢小觑他。”
说到陈家，凌恒看了舒珵一眼。陈家，正是舒珵的外祖家。他的母亲，是陈家现任家主的嫡次女。当年，舒珵父亲和母亲的故事，可是好一番热闹。
“另外，”凌恒又道，“当年那个中等世家...”
“是杨家吧。”舒珵叹道。杨家是舒珵伯母的娘家。
舒家先祖舒廷锴正是因为兽潮才到了弈城。舒廷锴是舒珵的曾祖父，之前只是普通人家出身。
但舒廷锴为人豪爽讲义气，看似粗豪，实则颇有想法。只手空拳在弈城打下了一片天下。
尽管也是因为灾难过后，百废待兴才有了这个机会，但也不容小觑了。
之后历经几代的发展，到如今第四代，舒家已经是半只脚跨进世家的门槛，等到第四代成长起来，舒家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成为世家。
只是舒家底蕴到底是欠缺了点。因此这些东西，舒珵确实不比身为凌家人的凌恒清楚。当然，也是因为他没有关心过这件事。不然这等算不上秘辛的小事，舒珵想要知晓并不难。
“从前只是知道，承平八年有过一场大灾难。觉得毕竟过去那么多年，也没有与自身有关的地方，没必要去关心。却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残酷。”舒珵叹道。
然后他问道：“不知道当年，究竟有多少世家覆灭？”
凌恒摇摇头：“太多了。具体是多少，我也不怎么清楚。单是弈城就有四五家，更别说整个岳州了。”
“居然这么多。”舒珵微微皱眉。
凌恒感慨道：“是啊。也是因为当初这些世家太过安逸，兽潮发现的太晚。以至于朝廷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亏得当初恰好云游至此的沧澜书院的院长出手，才没让整个岳州都毁在兽潮上。”
“因为发现的太晚吗？”舒珵呢喃了一句。
“是啊。灾难没有爆发之前，老汉的父亲有个邻居，是几十年的老猎户了。他就曾先一步发现了东林山妖兽的异常，甚至报予了县令知晓。可县令却认为他是危言耸听。”
“直到灾难爆发，老汉的祖父才想起来这个老邻居的话，无比后悔当初没有重视。只可惜，就算是祖父告知了本家，本家也未必会重视这个消息。”
说到这儿，齐叔愤怒道：“灾难刚结束的时候，父亲说，还时常有朝廷的人下来探查岳阳山脉的妖兽有无异常。”
“可是等老汉长大，就很少见到这些人。之前还有里正过来问问情况，可是后来，里正也不再关心这个了。”
“毕竟，现在是永泰十三年，距离承平八年，已经整整一百一十四年了。”舒珵叹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什么异状，早该懈怠了。
“他们忘记了当初的惨痛教训，可老汉的父亲没忘记！”
“这些年来，父亲一直在观察东林山的妖兽情况，并做了一份记录。等到父亲去世以后，就是老汉在做了。如今那份记录本已经有好几册子，林林总总每一年的记录都清清楚楚。”
“老汉之所以觉得不对劲。就是因为，如今这妖兽群莫名暴动的情况，与承平八年近乎一模一样啊！朝廷再不派人来，怕是就真的晚了啊！”
“齐叔，您说的可是真的？！”舒珵道。之前只是听凌恒说这山中有异常，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凶险。若是真的，那恐怕真的会是一场灾难。
“句句是真，绝无半点虚假！”齐叔指天发誓，嗓音都变得有些嘶哑。
舒珵与凌恒对视了一眼，凌恒道：“这个恐怕还真的要靠你了。”
舒珵道：“我知道。这件事我会原原本本告诉我伯父，我相信伯父他一定有办法。另外，齐叔，这份记录在哪里？有了这个，相信对朝廷的人一定会更有说服力。”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灾难发生。
齐叔忙道：“都在老汉的家里，保存的好好的。”
“那好，我会飞讯传书告诉伯父这里的一切，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去齐叔家里拿到记录册子，然后快马加鞭，赶到东林镇把册子交到我伯父手里。”
舒珵说道，手腕一翻，拿出一个婴儿手掌大小的小玉牌，泛着莹莹的光芒。就看见他轻点了几下，然后语气急促的将整件事事无巨细的讲了一遍。
过了一阵，玉牌亮了亮，就听见一个温和却颇为镇定的声音说道：“此事我已经知晓。珵哥儿，尽快拿到册子，剩下的，交予我就好。”
语气极为淡定，从容不迫，让得因为这场对话而显得有些慌乱的众人镇定了下来。
“好的，伯父，我这就去。”然后舒珵再度轻点几下，对着玉牌说道：“陈武，备马！”然后他抬头看向齐叔。
齐叔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哦，这个只有我和肃儿要去。其他人还要留在东林镇把货物卖掉。”
舒珵对着玉牌继续道：“备五匹马，我有急用，我马上出去。”
“五匹？”众人正疑惑着，却突然看到舒珵身边多了一个鬓角有几根银丝的中年男人，顿时吓了一跳。
舒珵和凌恒对视一眼，纷纷对着齐叔深深一揖。舒珵道：“齐叔，若是一切顺利，您和尊君的举动，等于是救了整个岳州的人，我们没有资格代表整个岳州的人，但还是在此谢谢你们。”
齐叔顿时双眼通红，道：“不必这样，老汉也只是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不想让这样的惨剧再度发生。”
“事态紧急，多余的话就不必再多说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凌恒郑重道。
一行人赶忙离开，因为有敬爷爷的存在，一路上倒是少有妖兽出现，很快便离开了东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