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是真的很想按住顺子狠狠揍一顿。

    此世的境界突破，真的太特么的随缘了，等下次再随到他身上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可他看着顺子那一脸弱受的表情，终于还是忍住了没动手。

    不能怪他，只是缘分不够而已。而且有一就有二，说不定下次就能突破了。方远这么安慰着自己。

    “少，少爷，这有您的一封柬贴。”顺子似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急忙将一张柬贴递给了他。

    方远刚接过去，顺子便躬身道：“少爷，我先下去忙了。”

    说完，他便一溜烟似的跑了。再呆下去，他怕被少爷的眼神杀死……

    顺子走后，方远并没有立即看那封柬贴，而是再次打起《飞虹拳》来。

    说不定那缘分还没走远呢？

    这一次他打的很顺畅，身形也“飞”起来了。

    他甚至都感受到，周身环绕的“灵气”并不比练《方天神拳》时少多少，起码达到了一半多的浓度。

    可是，身体里却再没出现那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他并没有就此死心，一遍过后再一遍，再一遍……

    “二少爷，你这练的是那《飞虹拳》吗？”

    马忠方的声音忽然响起，方远这才停下了动作，对其点了点头。

    他已经练了不知道多少遍，一身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可那种要突破的感觉，再没有来过……

    马忠方见他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知道他已是练了不短时间，不由劝道：“二少爷，武道一途更重修为，这别的武技功法，你还是等先天境之后再练吧。”

    “为何要等先天境后才练别的功法？”方远疑惑道：“我觉得多练些功法应该没关系吧？而且方才我练这《飞虹拳》时，差点都突破了。”

    “突破了？”马忠方似被他吓了一跳，急问道：“你是练那《飞虹拳》突破的吗？”

    看他那紧张的样子，方远意识到，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问题，摇头道：“马叔你别急，我是说差点，现在并没突破。”

    “那就好。”马忠方松了口气，随即又认真嘱咐道：“二少爷，你日后万万不可再练那《飞虹拳》了。”

    方远点了点头，等着他的解释。

    马忠方道：“修武功法是越练越与身体契合，尤其是突破之际，如果你以那《飞虹拳》突破的话，日后修炼《方天神拳》的效果，恐怕会大打折扣。”

    方远略有所思道：“那就是说，修炼不同的功法会有冲突？”

    马忠方想了想道：“不能说是冲突，但是会很有影响。总之，修炼单一功法的效果，永远会比修炼多种功法的效果更强。”

    方远有些明白了。

    这一套功法，就像是游戏里的一个天赋模板一样，你要是每个模版的天赋都去点一下，技能是比别人多了，可威力却跟那些点单一天赋的没法比。

    而境界的突破，就像是在强化天赋模版一样，他若以《飞虹拳》突破，那就是相当于强化了《飞虹拳》的天赋模版。

    而他主修的却是《方天神拳》，刚才要是真突破了，那就等于是天赋点加错了。

    加错天赋点，还不能洗，这特么就是直接废号了呀！

    他这“号”就是他自己，也就是说，他将成为个——“废人”？

    握了棵草，他被自己得出来的结论下了一跳。难怪刚才马忠方这么紧张……

    这么说来，那之前顺子岂不是挽救了他的人生？

    幸好刚才没揍他……方远暗自点头，“善良”的人果然都是有回报的。

    “马叔，那你方才说‘先天境之后再练’，难道先天境之后便没有影响了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拾起了那本被他扔在一旁的《飞虹拳》功法。怎么说也是一套有入道章的三流功法，或许可以奖励给顺子？

    必须奖励，就当是“洗点”费了，他做了决定，将其放在了怀里。

    “先天境之后也有影响。”马忠方表情有些无奈：“不过欲突破至入道境，必须凝聚武道意志，而多修功法却是有助于凝聚武道意志的。所以，就算有影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顿了顿又道：“据说入道境之后，广修功法，能更好的感悟天道。修行速度是慢了下来，但只有如此才能更进一步，这或许便是天道的定律吧，有得必有失。”

    “单天赋”有“经验加成”，可却只有“多天赋”才能升级，这特么不是自相矛盾吗？

    这“天道”还真尼玛事多！方远暗暗吐槽，而后又有些好奇的问道：“马叔，你现在修了几种功法？”

    “我只修了《方天神拳》。”马忠方道：“先天境每重所需的灵气都是庞大的，我现在只是先天境七重，不至九重巅峰，我是不会修炼其他功法的。”

    没等方远说话，他又有些感叹道：“入道境之后所需的灵气，肯定会更多，可却不得不多修功法以求突破……”

    方远能理解他的感受，还是用游戏来做比喻。

    好不容易在身上叠了几个经验加成的Buff，可你却知道，日后要想升级的话，你不得不丢掉这几个Buff，甚至还得给自己再叠上几个经验减少的Debuff，否者你就无法“升级”。

    可是随着等级越高，“经验条”只会越来越长，你却得不断的给自己叠上经验减少的Debuff……

    就像进了盘丝洞，明知会被吸干，却还是抵不住诱惑的脱了衣服，甚至还自己动……

    真特么无奈啊！

    马忠方也是一脸无奈，摇头道：“二少爷，看你一身汗渍，估计练的时间也不短了，回去歇歇吧，我也回房了。”

    方远点了点头，却发现他是站在杂院与大堂之间的门口处，这才反应过来，惊讶道：“马叔？你昨夜没在家中休息吗？”

    马忠方随意道：“我昨夜有事外出，太晚了便没回来了。”

    方远点了点头，他也只是随口一问，闻言便没再深究。

    然而……

    他准备回房，自然是往院子外走，而马忠方也是回房，却是往院子里走。

    俩人一进一出，自然而然便相遇了。

    于是乎，一股浓烈的酒味，以及一些混乱的香味，便灌入了方远的鼻中。

    香水味？不对，应该是胭脂味，或者说是……女人味？

    正值壮年，夜不归宿，大早回来，一身酒味和女人味，这昨晚能去干嘛了？这是真去了一趟“盘丝洞”吧……

    而且，香味混乱，不止一种，这说明……

    先天境武者，确实是身体好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