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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新丰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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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新丰尉:正文卷 第四十五章 贞观二年春,新主簿

    贞观二年很快到来。

    焦堂右迁万年令,昝君玄检校新丰令,丘英起晋县丞,柯斜、楚三江原地踏步。

    啥,丘英起是不是雍州人?

    真不是,他家是洛州洛阳县人,不存在本州人为县丞的状况。

    至于说他家府邸在长安城颁政坊,呵呵,不打紧的,那是寄居。

    新任主簿是雍州醴泉县人,叫刘梵,一张面容从来不带半点笑。

    丘英起对刘梵的情况小有了解,不禁一阵唏嘘。

    刘梵的阿耶刘世让,是唐朝初年的大将。

    与唐俭同时为敌俘获,设法令人传消息给武德天子,破了独孤怀恩谋逆之举;

    于雁门关屡破突厥处罗可汗的进攻,处罗可汗派出使突厥的大唐鸿胪卿郑元璹(shú,玉器,无简化字)劝说,而刘世让寸步不让,郑元璹回朝向武德天子禀明刘世让的忠贞;

    突厥使离间计,武德天子以为刘世让反叛,处死。

    贞观元年,突厥有叛逃至中原的,说起刘世让当初根本就没有反叛,贞观天子为他平反,妻儿得以免罪。

    同时呢,千金市骨,给了刘梵一个官身。

    柯斜满脑壳都是包。

    不是,你朝廷要安抚刘梵,柯斜一点意见没有,但能不能安置去别处啊?

    真以为把人阿耶杀了,再把他与他阿娘贬为官户,然后一个平反就完事了?

    刘梵的情况柯斜不清楚,倒是知道刘文静被武德天子杀了之后,贞观三年,贞观天子为其平反,刘文静的儿子刘树义、刘树艺旧恨未息,谋反被杀。

    当然,多数被平反后的家眷选择了忍气吞声,或者是回乡下老家,子孙轻易不出仕为官。

    (平反不是现代词,出自《汉书》。)

    看看刘梵始终乌云笼罩的面容就知道,那几年没少吃苦,心头多少有疙瘩。

    但刘梵能不能控制住情绪,谁也不知道。

    反正给柯斜的感觉就是,自己一屁股坐在火山口,天知道火山啥时候喷发。

    好在刘梵行事只在职权的一亩三分地上,用印、文牒、黄卷、供笔纸、管办公杂用物品,并不干涉柯斜做事,柯斜也渐渐放下戒心。

    至于县尉的职责,也重新进行了划分,功曹、法曹、仓曹由柯斜分管,士曹与民曹归楚三江,总体由柯斜负责。

    楚三江对士曹如臂使指,对民曹稍有欠缺,但民曹执掌的道路职能,与士曹的堤坝、水渠差距不大,他可以触类旁通。

    县尉的职责,掌管庶务,也就是具体政务、事务,分判诸曹,决断追交催还税赋,收取、调整租庸调比例(定损)。

    追交为什么没有为人诟病的公廨钱,原因很简单,放公廨钱只有州衙有这权力,每州只有九个人能负担,每人借五万钱,月供息钱四千,这九个人被称为捉钱令史,交够一年可正式给予流外官身份。

    这就是事实上的卖官了,只是品秩偏低而已。

    捉钱令史得了名分,少不得借衙门的权势再去欺压商贾、黎庶,羊毛总不能出在狗身上。

    从武德元年十二月施行这条弊政开始,到整个唐朝终结,断断续续、几次三番,都没能彻底消除它,可见公廨钱制生命力之顽强。

    功曹虽然事情不多,但祭祀、学校、道佛、本县官吏的考核、选举、医药等事,还是不能假手于人的。

    《唐六典》里明确有“选举”一词,挑选、推举,主要是向州一级推送贡举、茂才之类的特殊人才,比如读书厉害的、孝顺耶娘的、兄弟和睦的。

    至于说读书这一条,可以忽略,真厉害你咋不去科考?

    除了世家,真正的野有遗贤已经很罕见了。

    法曹更不可能让出去,除了有大致公正之心,还要有较深的律令造诣、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柯斜觉得,楚三江把握不住。

    绝对公正,那是做梦。

    就比如温彦博带走的那名书生,你倒是绝对公正一個,让他徒刑一年零九个多月啊!

    仓曹管公廨、度量、仓库、庖厨、田园、市肆,尤其是仓库,柯斜必须死死盯住,不能出一点问题。

    有意思的是仓曹的田园职能,与民曹的田畴职能是可以重叠的,一个协调不好,有可能两边都管,也有可能两边都撒手不管。

    司功佐仲锋带着经学博士坐到了县尉寮房,优雅地品茗,生生将百文一斤的茶饼,吃出了顾渚紫笋的感觉。

    “县学四十名经学生,今年出师七人,少府看看能不能安顿。”

    县学大约是六年出师,可以提前,不可推后,不能按时完成学业的会被强制退学。

    仲锋的态度从容,上交的问题柯斜却不能不解决。

    读了县学,出去连个生路都找不到,县学还开了干嘛?骗钱吗?

    流外官身份是给不了,一个胥吏的身份也吝惜吗?

    不至于。

    “品行如何?”柯斜细问。

    经学博士未语先笑:“蒙少府过问,下官授业,不敢保证学生学业如何,至少是个个品行端正。”

    “当然,少年顽皮也是天性,不能过于苛责。”

    不顽皮的少年可谓凤毛麟角,刚刚成丁的人,不够稳重也难免的。

    这个时代的博士,对学生很严厉,可以挥戒尺打学生手心。

    谁家耶娘心疼了,自己领回去教。

    只要博士不是恶意下重手,耶娘还得含泪叫一声“打得好”。

    博士管得严,学生也就不敢无法无天,虽然难免有些摩擦之类的,却不敢弄出骇人听闻的事迹。

    “本官意向,挑两名忠厚老实的去仓曹守仓库,一名胆气大的去法曹辅助司法史,士曹、民曹各自两名肯吃苦的。”柯斜想了想。“如果没意见,本官拟文牒报明府决定。”

    意向归意向,昝君玄是可以随意调整的,这一节三人都心知肚明。

    二堂上的昝君玄倒也没有刁难,听完柯斜与仲锋的陈述,调了一名准备安置到仓曹的学生入法曹,其余的爽利在文牒末尾批复同意了。

    这个批复法,叫批纸尾。

    “不是本官要耍威风,但今年过境的流民会增多,法曹这头肯定更忙碌些。你只给法曹一人,滑非是要骂娘的。”

    本来可以不解释的,但昝君玄不愿让柯斜心存芥蒂,索性挑开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