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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新丰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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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新丰尉:正文卷 第三十六章 新主簿

    焦堂一声轻叹。

    本来,升为京县令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偏偏明年肉眼可见的旱、蝗将至,更大的权力,意味着更大的责任呀。

    是喜是忧还真不好说。

    新丰县也就三万口人左右,万年县二十余万口、管城东五十四坊,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至于说长安百万人口,那是以讹传讹。

    立国初期整个雍州十八县才九十二万三千三百二十口,畿县按均三万口算,长安城了不得剩四五十万人。

    两个京县都还有城郊的务农人口,城区内每坊有个四五千在籍良人顶天了。

    今年新丰县以邻为壑倒是可以弹冠相庆,可明年自己就是那壑,惆怅。

    老明府撰文牒,请一名吏部郎中将吴驰、屈男磨和转邻县为官。

    吏部郎中二人,其中一人专门管流外官行署,流外官的升迁、任职,由他专门负责,这叫小选、小铨、流外铨。

    焦堂这是手下留情了,要是奏报到考功郎中那里,上、中、下、下下四等考课,给个下下的建议,就直接免官了。

    跟那么一个没有害人恶意的上官共事,其实也是柯斜之幸。

    当着焦堂的面,柯斜工工整整地写了封家书,大意是上官将秩满右迁,任上多有照拂,请阿耶酌情接待。

    别看柯恶只是从六品上员外郎,但与正五品上京县令也隐隐平起平坐。

    一個是诸司外放地方大一级的规矩,还有一个是吏部见官大一级的说法。

    万年县说破天,那也是地方。

    见官大一级的说法,不适用于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殿中省、内侍省。

    所以,“三省六部”的说法,只适用于政务权力机构。

    你总不能说,噶一刀就当官的内侍省不是省吧?

    “明府何时前去万年县衙履新,顺带去一去隔壁亲仁坊,家父当倒履相迎。”柯斜笑着将信递给焦堂。

    信上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让焦堂有个由头与柯恶接触。

    万年县衙在宣阳坊,确实与亲仁坊是一街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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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秋之前,新丰县主簿完成交割。

    刘硕德恢复白身,圆润润地离开县衙。

    新任主簿是秦王府亲事、千牛备身出身的丘英起。

    丘英起是鲜卑族,本姓丘敦,阿耶是娘子军里出名的将领、曾任左监门卫将军、现任散骑常侍兼冀州刺史丘师,也有记作丘师利的。

    因为刻意的宣传,丘英起的叔父丘行恭更出名,毕竟在邙山之战为秦王让马,并挥刀开道且还生还了。

    柯斜与丘英起认识归认识,年龄、家世差距有点大,很少交往。

    丘英起家居于皇城之右的颁政坊,宅第离皇城的远近,大致可以看出官员的权势与圣宠程度。

    以丘英起的资历,任果毅郎将都绰绰有余。

    不说上府从五品下果毅郎将,中府正六品上、下府从六品下果毅郎将还是有资格的。

    所以,丘英起是来过渡一下,还是准备文武两头都占了?

    司户佐吴驰平调受创严重的武功县;

    司仓佐屈男磨和徙盩厔(zhōu zhì,周至)县;

    原司户佐胡屠、司仓佐贾啸迅速主掌民曹与仓曹;

    因楚三江入流,原司士佐姚孟尧主掌了士曹。

    这三位还是新丰县人氏,出身虽说不怎么样,学识还是足以胜任一曹之主的。

    倒也貌如其名,胡屠有些凶相,贾啸面上全是假笑。

    新丰县衙里,就没一个简单的。

    “主簿下车伊始(履新),下官将衙中具体事务一一禀报。”

    禀报当然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看主簿是否有心插手具体事务。

    丘英起只是摆手:“主簿者,掌印、掌黄卷(卷宗)、记录每一件事务的受理与处置日期,勾检是否有失误、延时。”

    唐朝的主簿,还很少涉及具体政务,更类似于内部稽察的角色。

    如果县令不能理事,或者是能力不足的时候,主簿可以暂代县令行使职权。

    丘英起这是在表示,他只保持超然的监督地位,不插手具体事务中。

    昝君玄点头:“不错,就该职司分明。按说你应该入鹰扬府或翊卫,怎么就想到成文官了?”

    以丘英起自身的能力与背景、奖励,确实往军中发展前途更远大些。

    丘英起无奈:“谁让我是长子呢?阿耶说了,要给阿弟打一个样,丘氏子弟允文允武。”

    关于这一点,柯斜表示有话要说:“一般来说,吏部司、兵部司铨选时,有兼备文武履历的,更容易拔擢一些。”

    丘英起默默点头,认可柯斜的话。

    什么叫家传,比如丘师就会跟丘英起谈征伐的事项,柯恶就能告诉柯斜一些升迁、考课的注意事项。

    确实有那种公事不跟家人提一嘴的官员,原则是坚持了,可对自家晚辈的成长不利。

    昝君玄笑道:“这些闲话可以稍后再说。民曹、仓曹、士曹,对今年的要务可清楚?”

    司户佐胡屠起身,声如雷霆:“新丰之地,今年明年,只许种小麦、豇豆、豌豆、薯蓣(shǔ yù,山药)、火麻、苘麻(qǐng má,麻绳原料),坚决铲除粟、牛肚菘(散叶白菜)、莴苣、及一切叶片肥厚的蔬菜。”

    司仓佐贾啸满面假笑地起身:“正仓封死任何缝隙,防止虫害入仓,并以此标准检查诸户地窖是否如此。不足之处,仓曹上下及里正、村正抽出人手协助。”

    司士佐姚孟尧起身:“诸水河堤、沟渠,楚少府已经做了九成,士曹注意维护与协调即可。”.

    柯斜看了沉默的楚三江一眼,楚三江点头。

    “民曹、仓曹要多辛苦一点,度过难关后,二位的位置会更稳当。”柯斜画了个饼。“真正头疼的是士曹。”

    不会画饼的官不是好官。

    说士曹难,难在协调。

    上游要截留水,下游等水灌溉,左右两个沟渠都要抢尿大点的水流,官府威信足时还能压一压,威信不够,械斗在所难免。

    甚至一些大庄子争水时,打死人也不是没有。

    其他的河沟还好一点,戏水那一点水流量还真是儿戏,怕是等戏水煮粥都得等好久。

    楚三江开口:“下官……本官会一起协调。”

    他在士曹多年,虽然沉默寡言,却是个真正做事的人,在黎庶面前还是很有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