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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光复汉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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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光复汉室吧!:正文卷 第六十二章惠山之战(五)

    刘繇这边鼓声震动,严白虎那边也不是瞎子。

    特别是当斥候将整条战线的动作都告知严白虎后,严白虎也意识到这是决战!

    “有意思。”

    严白虎才刚刚从睡梦中唤醒,此刻头发散乱,赤着上身,露出刻在上面的猛虎文身。

    “我不去找他们,他们居然敢来找我?”

    对这场战斗,严白虎比刘繇更渴望!

    要是能赢,严白虎就能亲手将自己脖子上的锁链给斩断,真正成为一头江东猛虎!

    “披甲!”

    铁甲覆于身。

    “拿刀!”

    大刀持于手。

    “备马!”

    骏马骑于胯。

    严白虎出现在大营的最高处,仔细巡视着眼前的战场。

    东面的战场一如既往的沉寂,山地的阻碍让汉军无法在短时间内贴上敌军大营,姑且还算在对峙当中。

    西面战场则不同。

    严白虎亲眼看到,仅仅是在汉军鼓声响后一炷香的时间,一支成建制的汉军就从西面大营冲出,不顾阻拦亲自扑过来。

    因为那里是双方大营距离最近的地方,加上汉军冲的快,几乎是呼吸间就来到了严白虎军的大营门口。

    虽然严白虎军靠着营帐的防御工事在与汉军周旋,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被汉军攻破防线只在朝夕之间。

    战场东西局势的不均衡立刻让严白虎洞悉了汉军的战术。

    “他们想从西面找寻突破口,然后背靠太湖与惠山,从这两面包围过来,一步步碾碎我军大营!”

    再隐秘的战术,总归是要拿到战场上说话的。

    战场就这么大,凭借着目力与斥候的传信,根本没有什么秘密。

    眼下汉军既然选择主动来攻,其实也是将自己的战术彻底暴露,只看严白虎该怎样应对了。

    “往西面增援!”

    严白虎没有半点犹豫。

    山贼出身的他,最懂得什么叫以势压人。

    本来自己这边的兵力就比汉军多,严白虎更可以肆无忌惮的用兵力压死对面。

    “严舆,你带三千人过去,给我把西面守好!”

    最关键的位置,严白虎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人。

    身为严白虎亲弟的严舆当即领命而去,就和往常几十次的动作一模一样。

    毕竟,严舆相信严白虎不可能输,正如往常几十次的战事一模一样,严白虎都能赢下他的敌人,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不过这一次,还是出了些变故。

    “等等!回来!”

    严白虎的呵斥让严舆停下脚步,有些不解的看向严白虎。

    只见严白虎此刻双眼瞪的滚圆,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看那是什么?”

    严舆定睛望去,却发现战场中央竖立起一面象征着汉室火运的红底云纹大纛。

    最关键的是,那个大纛上的字是【劉】!

    “兄长,这……”

    严白虎嘴中噗嗤一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这沉闷并未持续太久,严白虎很快就压抑不住,放声狂笑起来。

    “刘繇啊刘繇,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一个不知兵的刺史,哈哈哈哈哈。”

    严白虎笑的眼泪几乎都要流出来。

    “自古作战,为将者都是身居中央,调动四方,哪有亲自来到战场中央找死的?”

    严舆也乐呵的赔笑:“听闻刘繇素有仁义之名,却不懂兵事。他莫不是信了史书中亲自上阵的记载,来到前线激励士气?”

    “仁义?仁义好啊!仁义好啊!”

    严白虎笑的趴在骏马的脖子上,已然是失态到了极致。

    “既然如此,我就让刘繇和史书上的仁义之君一般留个名!唉?那个退避三舍的国君叫什么来着?”

    严舆在一旁提醒:“是宋襄公。”

    “对!就那個傻子君主!”

    严白虎重新下令:“既然如此,你就亲自上去将刘繇的头砍下交予我!”

    严舆自然乐得接受这个活,不过他也提醒了一句:“兄长,我观西面的汉军作战颇为凶猛,你一定要防范些。”

    “自然!”

    严白虎勒住缰绳:“那里明显就是汉军做文章的地方,我又岂能看不出来?”

    听完这话,严舆这才放心领命朝着刘繇的大纛冲去。

    其实不用严白虎命严舆来攻。

    周边的贼兵都知道刘繇的大纛出现在战场中央意味着什么,个个都是发了疯似的朝大纛冲击。

    刘繇大纛之下,却是里外三层的圆阵。

    最外面的圆阵由一群持着大盾的士卒组成。

    每一个持盾士卒身边还配备了另外一名手持环首刀的士卒,一旦有贼兵顺着大盾的缝隙冲进来,持刀士卒就会毫不犹豫的冲贼兵砍去,将他身上捅个窟窿眼。

    中间一层的士卒则是拿着长戈,并将其延伸出去,一直用顶端的锋刃越过大盾,充当最锋利的杀戮机器。

    最里面的士卒,同时也是军阵中最精锐的士卒,正手握弓箭,朝天空上方抛射。

    他们腰间还别着短刀,显然是在等如果外面的两层防线被击溃后,可以第一时间冲上去与敌人近身搏斗。

    刘繇此时就位于这些士卒中央的狭窄地带。

    因为空间实在太小,刘繇便是骑在战马上,也很难往外探视太远。

    这个时候,刘繇甚至都有种自己并不是在战场上的错觉。

    但嘶吼的声音,刺鼻的气味,还有时不时掠过头顶的箭矢,都在提醒着刘繇,自己确实就在两军厮杀的最中心。

    低下头看了眼自己已经平静的双手,刘繇才突然意识到为何自己有这样的错觉。

    因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在万人级别交锋的战场上,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太过微不足道。

    可偏偏,组成这般恢宏场面的,又恰好是一个又一个的人。

    “总要做些什么的。”

    刘繇自言自语。

    “总应该些什么的。”

    不能什么都不做。

    将手扶在腰间的刀柄上迟疑了一会,刘繇又松开了手。

    就在这时,刘繇身边有一个士卒倒霉的被不知从哪里来的流矢给射中手臂,痛苦的大喊一声。

    刘繇来到这名士卒面前,士卒赶紧龇牙咧嘴的朝刘繇说:“使君,没事,没事,不过伤了手臂,并无大碍。”

    “你且去后面休息,不要逞强。”

    说完,刘繇又摊开手掌:“但是要把你的弓箭留下。”

    “啊?使君说什么?”

    “把你的弓箭留下,留于我继续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