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粥未必好过深夜的酒，但最起码养胃。

    陆凡嚼了一口韭菜盒子，任由细腻的油脂混合韭菜粉条，在嘴里肆意翻滚。

    三两口吃完韭菜盒子，就着小咸菜，唏哩呼噜一碗小米粥下肚。

    那感觉别提多棒了。

    看看时间还早，卖滑板的商店还没开门，陆凡打算先回家一趟。

    昨晚上光顾玩游戏，忘给手机充电了。

    趁着遛弯回去的路上，他也顺带思考一下人生。

    陆凡在外人眼里，属于‘半个流浪汉’。

    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婚，后来兜兜转转终于决定复合。

    就在重新领证的前一天带陆凡去游乐场，说是弥补一下。

    结果遇见事故，两人双双殒命。

    之后，陆凡跟着爷爷奶奶过几年，跟着姥姥姥爷过几年。

    熬到高二那年，16岁，办了银行卡后便辍学，选择离开乡下，在青藤市务工。

    也就是现在居住的地方。

    大城市哪有那么好混的，索性他也没有想过要混好。

    他没上过大学，没女朋友，没车，没房，甚至没有爹妈。

    不找固定工作，打打零工上上网，时不时写写小说，薅网站的创作激励。

    有钱就租房，没钱就网吧、桥洞，冬天去澡堂子，19块大厅过夜。

    还能洗澡洗衣服。

    倒也没什么压力可言。

    平时喜欢运动，跑酷、滑板，会弹吉他，晚上也会去公园卖唱。

    时间久了，日子竟然过得愈发自在。

    偶尔也想过将来，可谈婚论嫁结婚生子什么的，这些都离不开钱。

    仔细一品，我没死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

    索性就这么混着吧，抽着烟看着表，舒服一秒是一秒。

    现如今有了神奇的游戏，倒是让枯燥的人生有趣起来了。

    倒是眼下的一些小插曲，让他心里很堵得慌。

    爷爷的病情，堂弟的失踪。

    两者都是他在人世间为数不多的至亲，怎么可能不闹心。

    堂弟那边陆凡是没有一点线索，倒是爷爷那边，他心里略微有一些猜测。

    “会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老人、小孩，生病和撞邪其实很容易被人搞混。

    而且中医把脉时也说了，即便是用医学术语，也可称之为：外邪入体。

    中医有这个词汇，小到风寒感冒，大到病毒入侵，皆可称作外邪。

    陆凡觉得爷爷那不像是普通病痛。

    脸色发黑，若是看得久了，隐约感觉老爷子印堂上有股若隐若现的黑气。

    仔细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今天下班去医院一趟....”

    “就算看不出什么门道，回头也可以在游戏里往【治疗、净化、驱邪】类技能上发展。”

    “正好，太荣县青松观的玄真道长是个正儿八经的活神仙。”

    “双属性高达100+，灵更是足足有50+”

    玄真道长，就是他之前作死挑战的老道士。

    仅凭一套养生拳就打的他找不着北。

    打定主意后，陆凡脚下步伐加快。

    干完今天，跟宠物店老板说辞职，反正也只是短期工。

    至于生活要用的钱.....

    嗨，今朝有酒今朝醉，房子没了街边睡。

    又不是没睡过桥洞~

    .......

    回到出租屋，还没进门，一股邪气瞬间冲到陆凡脑门。

    几条半死不活的蛇，这会儿正在地上翻腾扭曲，别提多膈应人啦！

    “这特么是谁干的！”

    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也同时惊动楼上的几位租客。

    恰好赶上早高峰时期，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

    除了那个网瘾少女，其他人都来了。

    女警、打工夫妻和他们的孩子、三楼的房东。

    “呀，这谁干的这么损！”那对打工夫妻眉头紧皱。

    那男的想着蛇这东西城市里不常见，估计没人敢下手，便要上前捉走扔掉。

    但被老婆暗暗拉住。

    憨货，你这么热心，回头人家怀疑到你身上！

    被妻子制之后，男人也想明白缘由，有些尴尬：“咳，我怕你们害怕，那什么，我去送孩子了。”

    两夫妻打了个招呼后，带着孩子急匆匆离开。

    陆凡眼神颇为不善，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最后落在房东身上。

    对方一见陆凡的表情，当即明白自己被怀疑了，连忙说道：“这种事一看就是外人做的！”

    “咱们是独栋楼房，出入来往的都是自己人！谁会往自己家门口仍这东西。”

    他没有正面解释，怕激发矛盾。

    陆凡压着火，咬着后槽牙道：“别让我逮到....”

    他以前说这话也就发泄发泄，现在说这话，后果真的很严重。

    如果干坏事的人就在陆凡眼前，他保不齐敢用飞来之石打对方的脑袋。

    女警孙玉花看出陆凡有些冲动上头，主动站出来说道。

    “房东，按社区对出租屋的管理条例，走廊必须有全方位监控才对吧？看看监控不就知道了？”

    “这....是是，是该有，我已经联系过人了。”

    面对正儿八经的女警，房东有些含糊其辞。

    监控这东西花不了多少钱，但按照要求，必须是存档三个月的。

    那就不便宜了。

    之前一直平安无事，他也就没在意这回事。

    后来陆凡这边频频出现状况，他知道后，更加不想安监控。

    反正不是他干的，不如趁这个机会，借他人之手让陆凡搬走多好。

    大不了退押金时额外补偿几百块钱。

    女警孙玉花估计也能想通里面的门道，意味深长看了房东一眼。

    “我也就提醒一下，具体落实还是这附近的社区民警来。”

    “小陆，你这不是第一次碰见了，可以去社区警务站说一下。”

    “找不找得到是他们的工作进度，你该报警报警。”

    “嗯....我知道了，多谢花姐。”陆凡微微点头。

    房东脸色有些不爽。

    报警的话，社区民警过来调监控，发现没有这东西，肯定要求立即整改。

    到时候他就是不想装也不行。

    正当众人要散了的时候，女警手机响了，她边往外走边接通。

    “我正要去上班....是这样啊...那我就不去单位了，直接去龙山街调监控。”

    “对，那个陆然他本来应该在学校....”

    声音渐行渐远，陆凡本来都打算回屋了，突然听见陆然二字。

    “花姐...孙警官！”他下意识叫了一声。

    “嗯？”孙玉花疑惑回身。

    陆凡努努嘴：“陆然是我堂弟，失踪好几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