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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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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国相:正文卷 第五十九章 解铃还须系铃人!(求收藏)

    胡亥神色不悦。

    他感觉嵇恒对大秦怨念很深。

    这一番话下来,只感大秦已有亡国之相。

    扶苏呼吸很重。

    他知道这一切可能都是真的。

    而且嵇恒说的很清楚,大秦之所以会落得这般田地,主要就是革新天下不彻底,从始至终都只顾及中上层,全然没有在意过底层死活。

    然天下变了。

    底层早已不是过去的底层。

    他们已启了民智。

    大秦所谓的安稳,只是在借始皇之威,强行将积怨压下。

    但落叶是阻挡不了火起势的。

    只会让火越烧越旺。

    扶苏起身,恭敬的朝嵇恒行了一礼,真诚的说道:“嵇先生,你的学识如此渊博,不知可有救国之策?”

    “请先生教我。”

    嵇恒直接摇头道:“我教不了你。”

    扶苏有些急了。

    嵇恒摆了摆手哦,制止道:“你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大秦为何会落到这种地步,盲目去做,并不能救大秦,只会加速大秦败亡。”

    “解铃还须系铃人!”

    “诚然。”

    “我用知识换了不少酒。”

    “也给你们说了不少天下之事。”

    “但有些事从来都不是只言片语能说清的。”

    “大秦一统天下是顺势,但治天下却未必,甚至于,从某种角度而言,大秦灭亡本身就是注定的。”

    “六国亡国之恨未平。”

    “大秦又急于在天下推行大一统。”

    “此举无异在让六地放弃自己的文化,或许在尔等眼中,这是功德远超三皇五帝的壮举,但在六国民众心中,这就是大秦在灭了他们国家之后,用暴政迫使他们屈服。”

    “夏商周三代,家国之念模糊。”

    “但在战国时期,家国意识逐渐凝成。”

    “秦这个新生又年迈的国家,的确一统了天下,但同时也将天下各地的国仇家恨都吸到了自己身上。”

    “此等大恨大怨,岂是变‘秦国’为‘大秦’就能轻易抹去的?”

    “不过......”

    “大秦真的无路可走吗?”

    “倒也不是。”

    嵇恒顿了一下,神色有些复杂。

    扶苏道:“敢请先生指点迷津,大秦还能做什么。”

    嵇恒指尖轻轻的点着案面,看了看神色焦急的扶苏,又望向高悬的木窗,嘴角露出一抹释然。

    他收回目光,淡淡道:“大秦其实什么都不用做,就维持现状就行,因为天下现在的状态,刚好介于乱跟不乱的临界点。”

    “天下久经战乱,人心思定,真想世道乱的人,还没有那么多。”

    “正因为此,大秦才能一直安然无恙,虽不时有地方民众逃亡,但并不足以影响到大秦安危。”

    “只是大秦不会选择停下脚步。”

    “更不会慢下来!”

    “这是为何?”扶苏道。

    嵇恒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因为始皇不愿意。”

    “啊?”胡亥惊疑出声,费解道:“按你说的,天下都要乱了,始皇为何不愿意?”

    “你这分明是在胡诌。”

    嵇恒淡淡的扫了胡亥一眼,并没有做过多解释。

    他拿起酒壶,小酌了一口。

    扶苏深深的看了嵇恒几眼,又蹙眉思索了一下,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惊变,口干舌燥的颤声道:“是因为扶苏?!”

    嵇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跟大......长公子有何关系?”胡亥一脸茫然的看向扶苏。

    扶苏只觉心中堵得慌。

    他双手死死扣住大案的两角,避免让自己神色失态,沉声道:“因为扶苏担不起天下重任,所以始皇选择自己多做一些事,以期许能交给后世君主一个安稳的天下。”

    “纵使扶苏十分无能,始皇也没必要这么急切啊?”

    “这是为何?”

    扶苏不解的看向嵇恒。

    嵇恒将酒壶放到案上,意味深长的看向扶苏,扶苏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担心被看出什么,连忙将目光移向一旁,不敢再跟嵇恒对视。

    嵇恒冷声道:“原因很简单。”

    “因为天不假年!”

    话音刚落。

    胡亥就豁然起身,拍案怒喝道:“嵇恒。”

    “你别太过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别以为自己是将死之人,我就真拿你没办法了。”

    胡亥怒目而视。

    嵇恒这分明是在咒始皇死。

    扶苏也阴沉着脸。

    他们身为人子,岂能无动于衷?

    始皇在他们眼中,就是撑起一切的天,绝不容任何人污蔑诅咒。

    嵇恒面色如常,淡淡的扫了兄弟二人一眼,镇定道:“我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我说的有半点问题吗?”

    “始皇的身体的确出了问题。”

    “也就能活两三年了。”

    “不管你们承不承认,愿不愿意接受,这都是事实。”

    “正因为天不假年,所以始皇才会显得这么急躁,这么急于求成,甚至是近乎不择手段,因为始皇担心自己亲手创建的大秦,会出现人亡政息的情况,所以才会这么迫切的想在身前将一切事情完成。”

    “你们现在需要明白一个道理。”

    “一朝天子一朝臣。”

    “这是任何一个有基本政治常识的帝王,都明白的道理,天下任何事情任何变革,都存在人亡政息的可能。”

    “大争之世,天下的变革少吗?”

    “但真正坚持下来的又有多少?”

    “大多都一世而亡。”

    “就算扶苏以忠孝闻名,但政治之事,岂是忠孝能了结的?”

    “而且扶苏越安分,始皇越担心会出事。”

    “做事也只会越严厉。”

    “这几年你们知晓的焚书坑儒,正是始皇眼中,可能让‘政息’出现概率最高的,也是日后最可能发生的,因而处理最为优先,也最为严厉。”

    “伱们的确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但你们还有时间,可以继续观望,到时你们就会看到,始皇在接下来一两年内,做事会更加急躁,更加急切。”

    “始皇不会停下脚步。”

    “只会更快!”

    “为何?”

    “就是因为天不假年!”

    “始皇没有那個耐心,更没有那个时间,去稳步推进大秦新政,他只能选择毕其功于一役,用最快的方式,将自己的治政之道,推行到天下。”

    “另外。”

    “是药三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