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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朱由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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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兄朱由校:兄弟同心 后记(十四)摩刘之乱

    “混账话!哪里有说强迫工人复工的?我看他们是把自己当成了大明朝的主人,把老百姓当成了旧时代的家奴!”

    正午,湖广武昌城都察院衙门内,伴随着李子任的声音响起,衙门会厅之中他正拿手手中的书信破口大骂。

    在他把信拍在桌上的时候,旁边的一名官员拿起书信仔细观摩,这才了解了事情经过。

    眼下是正月十八,距离“戊申罢工”的流血事件发生已经过了一周时间。

    这一周时间,都察院一直在弹劾云南布政使司、兵马司、按察使司的三司官员。

    原本以为这样的弹劾哪怕不见效,不能让他们下狱,也能让他们投鼠忌器一些,做事有些顾虑。

    不曾想,在云南都察院官员的来信中,三司官员下令兵马司士兵和衙役出动,采用高压手段,强迫工人复工。

    不仅如此,他们还在昆明、临安、大理这三个工业府逮捕了当地的地方工会会长李斌和万朝士、何文松等人。

    在狱中,三司官员对他们软硬兼施、威胁利诱,甚至严刑拷打,威迫他们组织工人返回工厂复工。

    李斌三人没有屈服,于是惨遭酷刑。

    等云南都察院的官员抵达狱中,将他们解救出来送到昆明之后,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见他们不复工,当地官员干脆把游行的工人逼到了城墙的瓮城,一副不开工就把人饿死的处事态度。

    这样的血腥手段,也难怪李子任会这样生气了。

    “这件事情,必须马上上奏,云南三司的官员不能这么无法无天!”

    李子任攥紧了拳头:“我要上京把这件事情告诉李都御史和万岁!”

    “可现在湖广还需要你……”旁边的官员皱了皱眉提醒,但李子任却摇了摇头:

    “湖广的局势已经控制住了,现在我必须要去云南。”

    “云南只要安定,我们就可以向麓川、交趾、广西、四川、贵州扩散,一步步的把两党从各省连根拔起!”

    “这件事情,我的态度很坚决,他们欺负老百姓,那我就过去帮老百姓报仇!”

    说罢,李子任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厅,并在第二天前往了北京城。

    然而当他抵达京城,还未等他下火车,一队刑部衙役便将他缉拿,以“收受贿赂”一罪,将他关入了刑部监牢之中。

    李子任自觉行得正,坐得直,倒也没有着急,而是和衙役们买了纸笔砚墨,在狱中针对自己在湖广这一年多的见闻,写下了《国朝社会各阶级分析》的奏疏。

    在湖广的见闻让李子任认识到了,眼下农民和工人的社会环境和地位到底有多差。

    尽管纸面上国朝二十六亿亩耕地,六亿三千万人,人均四亩,人均拥有粮一千二百斤,但实际情况和纸面情况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工人们的工作时间没有保障,每天需要工作五个时辰。

    农民在交税问题上被底层官员为难,地方官员甚至会额外收取其它税收。

    原本三十税一的农业税,实际农民要交十分之一,这样的负担在风调雨顺时还好,一旦遇到灾荒,那是可以饿死人的。

    因此,李子任在书中阐述了自己的观念,那就是推动新的科技产业,让更多的农民进城,并且保障他们的就业问题,实际落实工人们四个时辰的工作制。

    李子任不紧不慢的在狱中写着自己的奏疏,但是外面的都察院却因为他的被捕而乱成了一锅粥。

    刑部与大理寺联合执法,将都察院排斥在外,这种情况下如果李子任有什么把柄,那是很容易遭受牵连的。

    作为眼下都察院的一员大将,李绂不可能看着李子任就这样被关在狱中。

    因此在他得知消息的时候,他便火急火燎的赶往了紫禁城。

    只是没等他走到乾清宫门,便发现有许多武官从乾清宫门内走出,这让他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他抓住一名相识正四品的都督府佥事,忍不住询问道:

    “怎么这么多都督府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哪个……”被抓住的武官下意识想骂,但一看到来人是李绂,他便消了火气,看了看四周后,面色凝重开口道:

    “恒河总兵摩三论反了,而且还炸毁了恒河大桥,现在不知道印度厮当的具体情况如何。”

    “反了?!”听到这话,李绂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但不管他怎么想都想不出这种事情会是勋贵搞出来的。

    为了得到更为具体的情报,他拦住了许多相识的武官,随后才大致了解了恒河叛乱的情况……

    绍庆三年正月十五,元宵佳节夜,恒河总兵,汉麓混血的归化人摩三论举兵造反,假传圣旨,突袭西康、山南两省军营,炸毁三座恒河大桥及其铁路。

    正月十六,摩三论将恒河、西康、南山三省军械库的枪支发给自己秘密养在工厂之中的三万麓川、印度归化人。

    正月十七正午,摩三论以“蒋鼎、王珂、秦渠义、马辅、戚忠武等人阻碍新政,挟持皇帝,吾辈当清君侧,以此报效家国”来作为借口叛乱。

    当南原行省发出这条电报后不久,南原省会竺南城被叛军包围,诸藩无旨意不敢出兵救援。

    这件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以至于五军都督府乱了手脚,每个人都在想摩三论是怎么说服恒河营与他一起造反的。

    事情爆发后三天,南原营加入“清君侧”,南原全省陷落,叛军兵力达四万之众,号十万向麓川攻取。

    正月二十日,经过五军都督府、锦衣卫调查,这才知道摩三论从三年前开始就为一些土民伪造汉籍,并对五军都督府“募兵司”的官员行贿,将这些土民混入军中。

    在摩三论造反前夕,恒河营内有三分之一是汉蛮混血,三分之一是汉胡混血,剩下三分之一干脆就是土民。

    他们之所以能够轻而易举的突袭西康、南山两省军营,也是因为军中汉兵长期积怨所至。

    原本绍庆新政是可以平息汉兵多年积怨的怒火,但伴随着新政实施不利,汉兵的怒火也就在摩三论的扇风点火下点燃了。

    得知此次兵变情况,李绂当即上疏请朱伯海杀“蒋鼎、王珂、秦渠义、马辅、戚忠武”五人,以平天下怒,同时派出官员和军队阻截摩三论进攻麓川。

    李绂的上疏赢得了部分官员的响应,尽管他们都清楚,杀这些人只是摩三论的借口,摩三论是不可能乖乖收兵的。

    但是,如果能趁着这个机会把蒋鼎他们一锅端,那新政就可以实施了。

    众人都期待皇帝能借此机会杀了这五人,但庙堂之上的两党官员一听到他们所说的话,当即便开始七嘴八舌的反驳了起来。

    当着群臣的面,酉阳侯秦渠义请命平叛。

    知道无法直接杀了他们的绍庆皇帝朱伯海应允,任命秦渠义为平叛将军,节制南军、西军平叛。

    阁臣王珂见状,请皇帝调拨军备院之中的利器平叛,并命令印度厮当诸藩围剿叛军,但朱伯海对此置之不理。

    显然,朱伯海只准备给秦渠义现有的资源去平叛,如果平叛失败,那朱伯海就有借口杀两党官员了。

    对于摩三论的叛乱,他心里并不担心,因为大明朝在军备院中还有许多后手。

    他的想法并不难猜测,因此群臣也知道他的想法。

    正月二十六日,摩三论率军三万围攻麓川行省边城西山,秦渠义乘坐火车抵达昆明府,并召集四川、云南、贵州、广西、交趾五省十五营兵马。

    正月三十日,西山城破,摩三论向钦山城进军。

    二月初五,钦山城破,秦渠义率军抵达麓川城,率军四万五千西进,并发电报命河中、蒙池两营兵马向南原发起进攻。

    二月十二日,叛军出钦山山脉,围攻太公城,秦渠义率军抵达太公城东的大金沙江东部。

    不等秦渠义渡河,摩三论命两营兵马围攻太公城,自己率领十营兵马抵达大金沙江西部,拦截明军渡河。

    战场上,摩三论命本阵将士对明军呼喊,数落秦渠义罪刑,最后更是将明军多年不增长军饷的罪名安在了他的头上。

    一时间,明军士气低落,秦渠义眼看本阵阵脚不稳,当即下令停止渡河。

    由于五军都督府对于各地兵马都有严苛的弹药数量限制,因此打到太公城时,叛军弹药已经不多。

    摩三论曾参与灭莫卧儿、灭波斯两场战役,他十分清楚自己不能在麓川僵持,必须攻下拥有存放麓川三营弹药的太公城,然后才有本钱与秦渠义作战。

    因此在秦渠义止步不前的时候,他留下两营兵马建立工事,自己率领八营兵马调转兵锋强攻太公城。

    相比较摩三论丰富的履历,秦渠义只不过是一个顶着爵位,在东军镀金十年的勋贵子弟罢了。

    所以在摩三论都已经强攻太公城的时候,他这才反应过来,随即下令全军渡河,并下令炮兵营对西岸的六千叛军实施勐烈的炮火打击。

    二月十二日黄昏,在长达一个时辰的炮击结束后,秦渠义不顾将士疲惫的身体,强行下令南军十营强渡大金沙江,并承诺战后会拿出五万两赏银来犒赏先登兵马。

    戌时三刻,明军强渡大金沙江,并成功突破叛军在西岸的第一道阵地。

    只是不等他们站稳脚跟,叛军火炮阵地对岸边进行炮火打击,明军被勐烈炮火所阻,同时叛军发起反攻,明军被击退。

    撤退后,率先登上西岸的云南总兵刘骞向秦渠义讨要先登赏银,被秦渠义以“阵地丢失”之名大骂“匹夫”,并让左右鞭挞刘骞。

    亥时,秦渠义试图借助夜色强攻西岸,但叛军使用照明弹将渡河明军暴露,抢滩计划再次失败。

    子时三刻,摩三论率领三万大军将只有五百守军的太公城攻破。

    攻破城池的摩三论开放府库,将金银粮食发放士兵、百姓。

    二月十三日清晨,摩三论率领三万大军抵达西岸,此时西岸的两营六千余叛军仅存两千余人,明军死伤五千余人。

    秦渠义眼见摩三论率大军归来,当即知道太公城丢失,胆气尽丧。

    同时,得知太公城丢失的明军士气低落,秦渠义无奈下令在东岸巩固防线,同时向广东、旧港调兵六营来援,上疏请海军登陆西山,切断叛军补给线。

    二月十五日,皇帝派出西海舰队登陆西山,收复西山城,叛军补给被切断。

    得知补给被切断,摩三论率军北上,试图从钦山北部返回恒河。

    这期间,秦渠义由于军中士气低下,因此不敢率军追击,摩三论从容撤回恒河行省。

    尽管事后秦渠义收复了麓川全境,但战事已经被拖到三月。

    三月初,南军都督岳钟琪从南州返回麓川,同时建议秦渠义整军北上,速战速决。

    但是由于先前的战败,秦渠义止步不前,将战机延误。

    三月十七,当秦渠义准备命令西军都督年羹尧从开伯尔山口进攻南原的时候,波斯三省再度爆发叛乱,西军都督年羹尧抽调十五营兵马入波斯三省平叛。

    没有了西军的牵制,秦渠义更为投鼠忌器,一时间不敢进军恒河,被岳钟琪大骂“匹夫无能,祸害三军”。

    见岳钟琪辱骂自己,秦渠义愤怒不已,下令左右将其下狱,并不让人送吃食给他。

    此事发生后,消息迅速传遍全军,军中震动不已。

    三月二十日亥时三刻,南军云南总兵刘骞、大理营参将王栋、率百余人冲入帅帐,将帐中议事的交趾总兵李敬、贵州总兵郑奎、四川总兵邓昌下狱,又亲自带人将平叛将军的秦渠义束缚至校场斩首。

    事后,刘骞等人试图拥立岳钟琪为主,岳钟琪假意同意,并派王栋前往恒河与摩三论谈判。

    当夜,岳钟琪率百余名亲卫突围,趁夜逃回云南,并将麓川铁路炸断。

    刘骞等人得知岳钟琪逃走,当即命人向摩三论上表,愿奉上麓川,共举他为南军都督。

    期间,军中不断有士兵逃走,至三月二十五日摩三论收复西山城时,四万南军仅存一万四千余人。

    三月二十七日,摩三论率军入主麓川,叛军兵力壮大到五万人,同时还收获了两万余支枪械,六百余门火炮,以及足够叛军作战一年的弹药。

    同一天,岳钟琪逃回昆明,并命人将逃回的明军整编,同时向朝中发出电报,请调广东三营、乌斯藏三营入滇平叛。

    当电报发回京城,得知南军叛乱,秦渠义被杀的消息,一时间朝野震动,就连绍庆皇帝朱伯海都没想到明面上对军事侃侃而谈的秦渠义,到了临上战场时会蠢到这种地步。

    当天,朱伯海下旨将阁臣王珂、定远侯戚忠武,石柱伯马辅等人下狱,废除秦戚马三家爵位,并回电报安抚岳钟琪,册封其为华阳伯,总督平叛事宜。

    次日,朱伯海下旨,着都察院左都御史李绂入阁,湖广监察使李子任释放出狱,并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巡察西南。

    三月三十日,朱伯海又下旨,调湖广三营、陕西三营、江西三营、福建三营入滇平叛。

    期间,礼部尚书秦潅上疏请诸藩平叛,但朱伯海担心诸藩会在平叛中获取蒸汽机和其它机械,因此勒令诸藩防守,不得反攻。

    四月初,摩三论依托两万余支被丢弃的枪支扩军至八万,内阁发电报至麓川,言王珂、蒋鼎等人已然伏法,责令摩三论所部放下兵器投降。

    摩三论对此置之不理,引发其麾下汉兵不满。

    四月二十六日,摩三论集结三万土兵,两万汉兵,合计五万大军进攻云南陇川。

    此时,岳钟琪已经在陇川收拢逃跑回来的两万四千余名士卒,并且内地营兵马已经抵达昆明。

    得知摩三论犯边,岳钟琪统帅内地营兵南下。

    四月二十九日,岳钟琪率军抵达陇川,此刻陇川明军数量达到六万,叛军数量尚有四万七千余名。

    得知岳钟琪统兵而来,摩三论退往后方孟卯城,试图防守反击。

    四月三十日,当阳光照耀大地,岳钟琪下令全军出关,并带上了从军备院发来的二十个大箱子。

    五月初一,岳钟琪率军抵达孟卯城,并下令拆开二十个大箱子。

    当箱子拆开,二十架在枪管套上大圆筒的奇怪枪支出现在军中士卒面前。

    对于士卒们来说,这些枪支有些奇怪,而当军备院的一百名士卒将它们装上卡车的时候,他们还觉得这样暴露的射击点非常愚蠢。

    只是,他们的嘲笑只维持了不到五分钟。

    当军备院士兵将防弹钢板铺满车子和枪支面前,伴随着军用的卡车启动,这二十架模样奇怪的枪支也缓缓抵达前沿战场。

    当它们被装上弹链时,许多士兵都闭上了嘴巴,而当它们开火时,几乎参战的所有士兵都瞪大了双眼。

    只见一条条火舌突然出现在了战场上,它们延绵着扫荡战场,火力之凶勐,甚至一度将正面拥有三千多人的叛军阵地给压制的抬不起头。

    敌方的子弹无法穿透军用卡车的钢板,但是军备院士兵手上的枪械却无时无刻都在打扫战场。

    叛军试图派出骑兵从两翼包抄明军阵地,但面对疯狂宣泄的子弹,一千四百名叛军骑兵只是刚刚冲出战壕不到百步,整个战场便只剩下了几匹逃窜的马匹。

    五月初一黄昏,孟卯城破,摩三论率军撤回麓川,明军向麓川挺进。

    孟卯之战后第二天,所有士兵都知道了昨日那枪械的名字。

    天启式重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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