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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仰大侠:慈悲棍 第四十一章:不要和睡相不好的人睡同一张床

    总之,无论那暗处的动作如何风起云涌,其间发生的事,基本都是后话了。

    明面上,近地里,王戊和宁缺儿还在赶往襄城的途中风尘仆仆。

    更因为宁缺儿还受着伤的原因,所以他们赶路的速度也被拖延了不少。

    两天后,二人行过了一处山地,因为天色将晚,所以便在附近找了一个山洞落脚。

    野外的山洞很有可能会是一些猛兽的洞穴,因此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有人靠近并驻留的。

    但是像王戊这样的人,显然不会怕什么野兽。

    对方不来倒也就算了,来了,她还能顺便加个餐。

    而且别的不说,那些个住在洞里的家伙,肉质基本上都还不错(剔牙)。

    这两天,宁缺儿的外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如果不内伤未愈,想来即使是自己下地走动,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

    这不奇怪,毕竟他受的体外伤本就不重,无非是被暮雨等人砍了几刀,又被李怜词扎了“几针”而已。

    随便包扎一下,用内气养个几天就可以了。

    有一点必须承认,那就是此世江湖人对内气的研究与运用,已经几乎涉及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着实可以说是十分方便。

    然而宁缺儿的内伤状况,却与他的外伤截然相反,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持续加剧着似的。

    不管王戊往他体内输入多少内气都像是泥牛入海,完全起不到根本性的作用。

    甚至,渐渐还有了些抑制不住它的迹象。

    不过两天的时间里,宁缺儿的身上,就已经再次出现了一部分他小时候重病时的症状:体寒、气虚、发抖、脉象衰弱,手脚无力,甚至偶尔还会产生一些幻觉和呓语。

    “噼啪。”

    伴随着一小声“炸响”,几颗火星从山洞里的篝火中迸溅而出,又缓缓地消失在了空气间,只留下了片刻的轨迹。

    外面的天早就黑了,四月份的春日尚不算暖,还有点寒,但冷成宁缺儿这样,王戊还是觉得有些太过了点。

    随意地用手里的一根树枝翻动了一下篝火,保证足够的燃烧空间。

    王戊侧过头,无奈地看了一眼正躺在角落里,面无血色的宁缺儿。

    从昨晚开始他就已经变成这样了,白天的时候姑且还会好些,可一到了夜里就免不了浑身打哆嗦。

    给他渡内气也没用,就是冷,而且神志恍惚。

    “喂,宁缺,你要吃东西吗?”

    打量着那个仍背对着自己,蜷缩着颤抖的人影。

    王戊叹了口气。

    感叹着对方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不叫人省心。

    宁缺儿没有回话,王戊知道他回不了话。

    不过她尚不至于去催着宁缺儿吃点什么。

    反正江湖武人皮糙肉厚,少吃一两顿也不会怎么样。

    何况宁缺儿现在这幅模样,也不像是能吃得下东西的样子。

    说得夸张些,他听不听得见自己说话,恐怕都还要两说。

    摇了摇头这般想着,王戊也没给自己准备什么饭食。

    就近搜集了一些枯叶铺在了宁缺儿的身上,又在篝火的旁边用石头搭了一圈阻燃带。

    之后便扯紧了衣服,背靠着宁缺儿躺下,同时一脸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可事先跟你说好啊,我只是为了防止你被冻死,才躺你旁边的。你要是敢在半夜动手动脚,我就把你给废了……”

    回应她的是身后的一阵沉默。

    王戊无声地眨了眨眼睛,接着便把自己的后背贴在了宁缺儿的背上,并且运转起了内力,提高了自身与附近的温度。

    一夜无话。

    在火光的忽明忽暗中,时间安静地流逝着。

    宁缺儿发抖的身子似乎是平复缓和了一些。

    许是在王戊运转内力的时候。

    许是在他感受到,背后多了一个心跳的时候。

    另一边,王戊可能也是累了。

    所以她并没有注意到些许从宁缺儿身上引渡到她体内的灰色内气,居然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反而让她的内力精进了些许。

    龙象功不属于外功,不属于内功。

    练气无底蕴,淬骨不练体。

    本该是一本四不像的功法,却能让修行者拥有极其凶悍的爆发力,和极其坚韧的经脉。

    此经脉可使得任何内力于周身通行,肆意无阻。

    且不受任何内力的侵蚀,甚至能够将之驾驭。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王戊就郁闷地醒了过来。

    注意到身后那个,正紧紧地搂着自己的人。

    王戊强忍着将他修理一顿的冲动,伸手把对方已经靠在自己肩上的头给推开。

    又把他依旧抱着自己腰的胳膊给掰到了一旁。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在你朋友家留宿,图个方便没打地铺,醒来却发现对方正从背后抱着你一样。

    令人不寒而栗。

    而宁缺儿呢,则是仍然没有醒来。

    只是在香甜的睡梦中皱了皱眉头,就像是弄丢了什么宝贝的东西一样,完全没有半点武林中人的警惕。

    他已经有好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好觉了,梦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美好且安宁。

    令人心神平静。

    ……

    山路崎岖,一人重伤,一人亦不至于非要与之言语。

    各自沉默着,相互间自然也说不了什么话。

    就只能低头赶路。

    宁缺儿在难得清醒的时刻里,告诉了王戊一个地址,言明在襄城的东边,有一家棺材铺。

    他说等到了那里,就有人可以救他。

    王戊没多问,只是点头,说会带他过去。

    应当是,在摆脱了李怜词的第四天中午。

    王戊才算是把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宁缺儿,带到了襄城的棺材铺。

    说实话把活人带来棺材铺,怎么听怎么不吉利,但是这毕竟是宁缺儿自己要求的,所以王戊也就照办了。

    此时的两人全都是蓬头垢面,一身泥污。

    这算是丐帮独家的易容术,能够叫一般人都懒得搭理你。

    与管事的对上了暗语,他就将宁缺儿带去了后院。

    之后发生了什么王戊并不知道。

    她只是被请去了客房。

    然后在当晚,被通知宁缺儿需要养伤一个月,乃让她先行离开。

    通知她的人还带来了一封宁缺儿的亲笔信。

    虽然明知道这小子有事瞒着她,但是考虑到宁缺儿目前的身份,王戊最后还是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

    等王戊离开襄城的时候,是独自出发的,依旧扛着她的葫芦和竹杖,有些不知道该去哪里。

    这几天,她在城里打了些黑工。

    帮人盯梢子,守夜路,赚了点银子,也算是有了上路的盘缠。

    这一世的丐帮不乞讨。

    王戊说她是混黑的,如果打黑工也算是黑活的话,那她倒也没说谎。

    由于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王戊便打算四处瞎逛。

    用她那副乞丐的模样,去哪应当也不至于被人给盯上。

    于是她就往西边去了,一连走了小半个月。

    直到四月末的最后一段时间,在宛城,她于一个丐帮的据点,收到了丐帮帮主的一封来信。

    信上说洛阳的聚剑山庄要召开武林大会,如果她有空,可以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