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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太子的最强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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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太子的最强大脑:正文卷 第47章 登云阁遇王阳

    打断腿都想不到。

    居然能在五千里之外…

    不对,这花满楼的连锁版图,有这么大?

    如愿以偿泡上澡的范贤,开始思考起这其中的怪异之处。

    花星南大叔这么强的吗?业务做到这么远的地方。

    可一路走来,也没在别的地儿注意到有‘连锁酒店’花满楼的存在啊。

    是自己没发现,还是说,花满楼并没有开的处处都是,只在司空山下这座唯一的坊镇开了家分店呢?

    如是后者,那就说明花大叔对司空山颇为了解。

    方才与那柜台小哥哥聊了几句,范贤才知道,司空山每隔七年才招一次弟子。

    而此次更是盛况空前,七星君齐收关门弟子。怪不得,此时的落星镇快被挤爆了。

    在商言商,这座繁华大镇确实值得投资。不管是开客栈、酒楼,还是经营药坊、食肆、兵器铺子,都稳赚不赔。

    但是,京都名绅花员外,千里迢迢跑到这座被群山合围的偏远坊镇,就为了开一间酒楼?

    这就很值得深思了。

    “花大叔,京都,司空山,老娘…”

    七天前,从香蜜山回城的路上,问起“【地】卫是谁”时,老娘那一闪而过的笑。

    此时想来,颇耐人寻味啊。

    难道说?!!

    不、不会的吧…

    仔细想想,花星南大叔,他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并且、似乎、好像,自己的人生中,这位大叔一直都在线。

    他曾想过,万魁,永宁街第一猥人钱娄子,甚至还想过大牛这么难得的体质,他爹老武会不会就是四影卫之一。

    不过,这几位都已经排除了。

    所以,这么说也就解释了,为何花多多的三娘,那个柳氏念叨了十来年要换一家豆腐作坊供货,却始终没能如愿。

    因为,花星南不可能会换掉自己大老板…

    不,也不对。如果花大叔是【地】的话,怎么还娶媳妇生孩子了呢?

    不是说不行,明显不合理。七爷绝不会用这种拖家带口的人,更何况,花大叔还续弦再娶了两任。

    诶?仿佛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气息。

    前两任咋死的?怕不是…

    “不可能,”范贤摇头自我否定道:“想多了、想多了。”

    ………

    沐了个花瓣浴,神清气爽的范贤,准备抽空花满楼瞅一眼。现在,先找个地方仔细观察这座坊镇。

    别人都用逛的,但他就不一样了,怕挤。

    怕在人潮人海中,突然有人暗戳戳递刀子过来。

    他也知道,自己有点轻微被害妄想症。不过,等他一品,哦不,等他迈入宗师境的那天,这点心理小疾病,自会不药而愈。

    同福客栈管事小哥倾力推荐,落星镇最佳观赏位置,是一处食坊,名叫登云阁。

    名儿取的雅致,建的地方也是匠心独具。

    位于坊镇边一座被削去小半爿的矮山山腰处。

    矮,也是相对而言。

    落星镇被司空山及另五座峰顶云雾盘绕的高山合围,相比之下,这被一剑削出个月牙凹的小山,就显得很矮了。

    对,一剑。

    据传闻,扫出这一剑的,乃是五百年前的剑阁阁主。

    而与那位大宗师阁主对战的,便是司空山的一位星君。

    仰头望向面前矮山腰处的月牙凹,范贤嘀咕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毕竟,是受过景点故事熏陶的人。

    此时,夕阳未落。

    青葱翠黛、颜色美极。

    沿着三人宽的石阶,拾级而上。

    共四九九级,目测离地面高度近百米。

    吃个饭还挺累人,这上下一趟,差不多也就消化了吧。

    吐着槽,范贤已来到了登云阁所在的山腰处。

    远看便知是被削去一片,身临其中方才体会到,是好大一片。

    登云阁确实极为别致,正好建在被一剑劈出来的月牙底部一侧;门前很开阔,右边有片小树林,还有一汪山泉溪流。

    心大的是,这食坊右侧外沿就是个悬崖,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这若是哪个眼神不好的、喝醉了酒的,一脚下去那就直入轮回了。

    此处,确如同福客栈前台小哥所说,视野极佳。

    整座落星镇,尽入眼帘。

    范贤找了个角度不错、且确保不会被突然跳出来的‘某杀手’推下悬崖的位置,细致地将整座坊镇的地形,及镇内纵横街道、小巷,一一复刻于记忆宫殿之内。

    落星镇整体格局呈‘品’字状,品字最上那个口字前方,便是一眼望不尽、黛色如海的司空山;

    口字左右两侧分别是,一山、二山;品字下方两个口字当中,有一条蜿蜒小河;左右分别是,三山、四山;

    底部自然就是,五山。

    超随意的有没有。

    范贤现在所处的这座矮山,位于品字下面两个口中间的缝隙,后头就是五山。

    一番细致入微的观察,不知不觉间,第一盏灯亮起。

    随后,整座坊镇千灯万灯如萤亮,于那浅浅暮色之中,美得不似真实。

    “海天东望夕茫茫,山势川形阔复长。

    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范贤轻声念罢,微微叹了口气。

    前世,他是个实用主义者,没读过太多风花雪月,会的诗句有限。而这首,是退休后迷上书法的老爸,曾反复练笔的《江楼夕望招客》。

    相别渺渺,再无尽孝的可能了。

    自己那十几年疯狂赚钱,顾不上谈个像样的恋爱,顾不上陪二老多些时间。此时想来,也不知该悲还是该庆幸。

    若真是命定逃不过,起码也算留下足够爸妈养老的钱了。

    “公子!”

    一声唤,将缅怀前生的范贤,拉回到登云阁门前。

    扭头一看,是个着青衫的中年男子。

    “我家主人有请,阁内一叙。”

    听这意思,好像还不容拒绝了。

    青衫男子马上就意识到,这位似乎是误会了,忙解释道:“我家主人便是这登云阁阁主,方才听公子所吟诗句,主人甚是欢喜。

    公子,有请!”

    这登云阁乃是此地最有名的食坊,而这显然只是表象。

    试想,寻常商人能在山腰上开这么家店?

    同福小哥还说,来登云阁门前观景不难,但想进去吃饭起码得提前排几天队。前提条件是,得能排上队。

    综合种种,要么是某种营销手法;要么,就是真有名望,且有其令食客值回票价的,硬菜。

    暗自咽了口口水,范贤心想那就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跟着青衫男子,穿过小树林,进登云阁、转梯上楼,沿着回廊,来到一间雅间。

    一路上所遇十几个小厮、婢女,步伐轻且稳。全都是武者,品级不详。

    青衫男子拉开雅间木门一丝缝,便听一声绵长悠远的琴音。随后,又是一声轻微的咳嗽。

    “主人,楼下公子来了。”

    “哦,快,快请进来!”

    极其温和的男声,并不阴柔,只是给人一种病娇无力之感。

    范贤刚走进雅间,便被眼前所见给惊到了。

    严格来说,是震撼。

    乍一看,雅间内,一个长皮散于肩的男子,悬空坐着;在他面前,还悬着一张古琴、一方香案。

    细一看,原来,并非悬空。

    而是此间地面近乎透明,因此,给人的视觉冲击颇大。

    别说是高空恐惧症了,普通人谁能坐在这种地方吃饭,不会想吐的吗?

    男子抬头,露出一张,无与伦比的绝世容颜。

    范贤上辈子、这辈子,两世为人都不曾见过长成这样的…

    灯下,那人。

    睫如羽、眸似星河璀璨,一双卧龙眉、只一轻蹙便勾魂;鼻若挺峰、唇含珠玉,肤若雪揉、纤尘不染。

    好一尊美神,侧头浅笑。

    妖怪画皮,恐怕也没这般好手法。

    相比之下,自己本来还比较满意的颜值,瞬间被秒得渣都不剩。

    更何况,此时的他,经过易容加妙手伪妆,所顶着的乃是最不引人注目、普普通通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样貌。

    幸好,范贤没有做花美男的志向,不然这番对比可就太损自信了。

    “进来啊!咳咳~”

    范贤喉头一动,下意识后退一步,没想继续往里走。

    “哦,抱歉,可是吓到你了?”

    不但人生的美极,连声音、语气,都温柔的过份了些。

    虽说自己此前定下的人设是‘凑数的’,可也不能被这么点高空给吓退了。

    “这倒没有。”

    “那就,进来吧。”

    范贤缓步入内,笑道:“阁主这材质挺特别啊,哈哈~~”

    “此为冻玉,是在下父亲请巧匠制成。”

    说罢,男人微抬下巴,看向此时已走到自己面前的范贤。

    这特么…

    就...很厉害了。

    核能级别的美颜暴击,自己可是个两世直男啊!

    范贤镇定心神,坐到古琴前方的一只蒲团上,将自己的目光从对方脸上移开,左右打量起雅间内的布置。

    “公子方才所吟诗句,在下很是喜欢。”

    男子递了一盏茶,范贤接过闻了闻。

    确认有没有毒先。

    男子又道:“在下自小爱诗文,天下好句读尽。方才听公子于阁外吟诗,便有心想与公子结识。”

    看着男子一双澄静透亮的眼睛,范贤心神又是一恍。

    这要是个女的…

    呸,想、桃、子、呢!

    “哈哈,那个…阁主…”

    话没说完,男子接道:“在下姓王名阳,公子直呼便是。”

    这个名字,过于普通了些。总觉得长成这样的人,应该唤个仙气飘飘的名字,比较相称。范贤心底暗忖。

    名不如人的王阳,笑叹道:“灯火万家、星河一道。妙啊!

    此前我曾以千金觅诗,欲将落星镇之美,传颂天下。

    可惜,却无一惊艳之句。”

    范贤解释道:“误会了。这几句诗,是乐天描写杭…江南的夜景,还有后两句。”

    “哦?”王阳拢了拢身上如云似雾般的浅灰长衫,急道:“可否说来?”

    “风吹古木晴天雨,月照平沙夏夜霜。

    能就江楼清署否?比君茅舍较清凉。”

    范贤语罢,王阳直愣愣地盯着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后,击掌道:“妙极!

    晴天雨、夏夜霜,真是妙极!更有那风吹古木、月照平沙…”

    说着,王阳便起身给范贤作了揖礼,“今日能结识乐天,真乃王阳之幸!”

    乐天?

    又、误会了!这回,还误会大发了。

    遇上个诗痴。王阳自称读尽天下好句,那自己若说是在古藉上看到的,显然唬弄不过去。

    另外,七、八岁的时候,他就确认过,这个世界的诗词歌赋,跟前世大文豪们的璀璨绚烂,完全没得比。

    所以,白乐天的这首七言,若曾出世不可能无人知晓。

    “乐天,咳~”王阳上前拉起范贤的手,兴奋得咳了两声,道:“今夜,你我把酒吟诗到天明,可好?”

    “来人,备酒、布菜。唤温香、浣心过来。”

    雅间外传来侍女回应,“是!”

    范贤:敢情,那声‘可好’,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