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堂离开。

    杜维抽着烟，背着包，走在大街上，脑海里反复思考着关于猎人的信息。

    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

    坏消息是，现在的教会和上个世纪的教会对待猎人的态度完全不同，他们几乎是把猎人当做恶灵一样提防，警惕着。

    如果暴露自己目前进入了灵视第三阶段，并且出现了恶灵化的事，他能肯定，教会一定会派人把他抓起来，甚至是关入地下监狱。

    好消息是，现在没人知道这件事，托尼神父似乎也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只觉得自己是个被恶灵侵蚀，偶尔会进入灵视状态的普通人。

    或者说……

    预备驱魔人。

    是的！

    暂时他的身份是一名编外人员。

    至于如何限制“它”——修女。

    托尼神父告诉了杜维方法，但需要一些准备和时间。

    它是比邪灵更恐怖的东西，是概念上的恐怖，类似于某些小说中的模因概念……

    ……

    “叮……”

    手机铃声响起。

    正准备往家走的杜维拿出手机，看到联系人备注是艾利克斯以后，不由的有些头疼。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打电话过来，实际上在下车以后，发现时间出现了错乱现象，艾利克斯的未接来电就已经有20多个了。

    嗯……

    他错过了自己的约会。

    在公交车上，手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信号，而且他为了防止出现不可控的情况，提前把手机卡给拔了。

    “喂……艾利克斯，早上好。”

    杜维不太喜欢和非病人群体的女性打交道，他很不擅长，措辞显得很没有诚意。

    因此，电话那头的女声是带着冷笑的。

    “杜维先生，杜维医生，你很忙啊是吧？昨天是我们的约会，而你做了什么？我给你打了20多个电话，从早上打到晚上，告诉我，你是故意的对吗？”

    杜维眼皮狂跳，赶忙说道：“我可以解释。”

    艾利克斯冷笑：“解释？你要怎么解释？第一次约会就放了我一整天的鸽子，用你们东方的话来讲，你是鸽子王吗？”

    杜维苦笑：“我很抱歉，但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艾利克斯呵呵了：“那么请问，你昨天去做了什么？从早上到晚上，你对自己的时间一点都没有规划过吗？你不知道连一句话都不解释，突然放了一个女生的鸽子，显得你很……我不想说脏话。”

    杜维被劈头盖脸的一顿怼，却一点都没有生气。

    这件事从开始到结束，虽然错不在他，但客观上来讲，艾利克斯是受害者，反而是自己，在其中扮演了一个偏向于渣男的角色。

    “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杜维看了看附近的街道。

    “北布鲁克区，步行街17号。”

    艾利克斯直接挂了电话，似乎是要来兴师问罪。

    杜维则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还好现在已经不下雨了，否则的话，他觉得自己看起来肯定像是个白痴。

    ……

    烟一支一支的抽。

    路过的行人纷纷对杜维投以异样的目光，这个亚裔站在原地已经有半个小时了，若非是看到杜维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是高档品牌，估计会觉得这是一名流浪汉都说不定。

    这时，急促的刹车声响起。

    一辆黑色的阿斯顿马丁one77停在了街道处，引起许多人的惊呼和瞩目。

    这辆one77是最新款，落地价在1000万左右，而且是有价无市，想要购买需要提前一年预定。

    能买得起这种级别的豪车，在整个纽约也算是社会顶尖层次的人了。

    杜维瞥了一眼这辆车，是自己奋斗一辈子都买不起的那种，便不再对其关注。

    他现在很穷，上次和艾利克斯交易了那个诡异的古董钟表，把他的家底差不多花了个精光。

    这段时间，除了想办法解决身上的麻烦以外，他准备赚点钱，联系下以前接待过的病人。

    突然……

    一个带着幽怨的女人声音响起，冲着杜维来的。

    “你居然都不看我一眼吗？难道我一点魅力都没有？”

    杜维愣了一下，扭过头，只见阿斯顿马丁one77的车门打开，艾利克斯坐在车内，满脸的不爽和无奈。

    “这是你的车？”

    杜维有点懵逼，他记得上次艾利克斯来自己的心理咨询诊所，开的是一辆没上牌的敞篷宝马M4吧……

    艾利克斯疑惑的说道：“你为什么会这种奇怪的问题，快上来，我不想让人像是看猴子一样，那样会让我很不适应！”

    杜维嘴角一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坐进副驾驶，车门关闭。

    艾利克斯踩下油门，one77便像是一道黑色幽灵一样，行驶在街道上，引起许多人的目送。

    打量着车内豪华的装饰，杜维坐在副驾驶上，情不自禁的说道：“你上次的那辆敞篷M4呢？”

    艾利克斯随口说道：“哦，你说那辆车啊，我开了一次发现不怎么样，就扔车库了。”

    扔车库了……

    就开了一次……

    杜维一直觉得自己不缺钱，但听到艾利克斯的话，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原来是一辆没上牌的新车……

    “对了，你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

    艾利克斯歪了歪脑袋，对杜维冷哼了一声。

    她为了昨天的约会，化妆就花了一个小时，还特意花了十多万买了一件新的裙子，提前订下了纽约市中心最为高档的情侣餐厅。

    然而这个男人做了什么？

    他居然敢放自己鸽子……

    听到艾利克斯的话，杜维尴尬的说道：“我很抱歉…因为我有别的事，再加上遇到了一些突发情况，所以我才错过了约会…”

    “原来是这样啊……有别的事，怪不得呢。”

    艾利克斯哦了一声，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着杜维。

    “所以对你来说，别的事比我们的约会更重要？”

    杜维想了想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因为这件事对我来说，确实很重要。”

    艾利克斯不悦的说道：“好吧，我选择原谅你，但我希望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你能和我打个招呼，不至于让我像是个白痴一样，在情侣餐厅里坐了一天，你知道吗？那些该死的服务员竟然想在我的对面放一个玩偶，他们是在嘲讽我吗？”

    杜维没接话，看行驶的方向，问了一句：“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当然是约会，对了，你给我准备了礼物吧？”

    说着，艾利克斯又自顾自的说道：“我还去了一趟你家，想把礼物送给你来着，结果发现门口连个收纳盒都没有，我只能留了个纸条，估计你回去的时候还能见到！”

    “嗯？杜维，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的脸色有点难看，是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