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贝拉后来又叫来一位化妆师，叶疏言换上第一套衣服后化妆师前来给他画了个淡妆，一切准备好后已经一点多了，至于吃午饭是不可能吃的了，万一吃完小腹突出那就太惨了。

    一切准备好后，赫贝拉带他们乘电梯去了五楼。

    五楼极为安静，五楼都是大大小小的陈列室和会议室，一般没什么人，一间间房间墙壁都是用镜子玻璃来装饰，本就不算狭隘的长廊被映衬的更加广阔，走过时能透过各种千奇百怪的镜子看到其中的自己。

    “进去时总监们会问你一些问题，能回答的尽量回答，不能回答的你就……微笑吧。”赫贝拉干脆好人做到底，又叮嘱了几句。

    她倒不是开玩笑，搞艺术的总有几分神经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起码几位总监的性格都……一言难尽。

    “香水代言在那边，这边是服装代言。”赫贝拉向他们介绍到，抬手看了眼时间，时间还早，笑着问道：“你们要去看看香水代言吗？那边的香水品种一般人可看不到。”

    她带笑的声音完全引不起他人反感，叶疏言即使知道对方还是想让自己参加香水代言，不过心底却并不反感，这些都市白领还真是可怕的存在，叶疏言心底默默吐槽，也不好意思回绝对方的好意，点点头，算是同意。

    于是，去服装代言的会议室之前，赫贝拉还特地绕了个小远路带他们欣赏了下香水代言，所有的橱窗里都摆放着精致的香水瓶，香水易挥发，所以瓶子里并没有香水，但是存留的气味清清淡淡，更让人心情愉悦。

    香水女人，香水女人，有香水的女人才是完整的。

    一路走过，空气中弥漫着并不复杂的气味，馥郁的花香令人神清气爽。

    不远处几位模特正说笑着出现在会议室门口，叶疏言还没走进，无数扎眼的目光瞬间投射在他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像是针扎般令人头皮发麻。

    漂亮女人彼此说笑着，余光死死的盯着跟在赫贝拉身后的小姑娘，相似的是她们的着装都极为精致、华美霓裳，像是准备t台走秀一般。

    “……”他莫名有种自己是一只兔子结果不小心跑到了狐狸窝的感觉。

    目不斜视的走过，叶疏言内心有种淡淡的忧伤，要是上辈子被那么多美女如此“深情”注视怕是腿都软了，大概走路都不会走了，换成现在，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毕竟那些目光委实称不上什么友好。

    一双双白嫩的大长腿格外晃眼，不过叶疏言本人是没有什么心思欣赏，腿玩年也得有命玩！

    “腿真不错。”直至看不到身后的美女军团，罗伯特忍不住感叹。

    叶疏言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你那是什么眼神，小姑娘”被叶疏言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罗伯特摸了摸鼻子，耳朵有些红，故意拖长声。

    收回目光，叶疏言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挂在我身上的目光可刺激的多。”

    作为可能会和她们瓜分“蛋糕”的“敌人”，叶疏言一圈下来收获的死亡注视可刺激的多，要不是眼神没发杀人，怕是他现在已经是个尸体了。

    “你比较漂亮。”

    “冷幽默吗？”

    两人倒是说得火热，看上去不像是经纪人跟演员的搭配。

    毕竟经纪人和演员的关系实际上就是东风压西风的感觉，经纪人强势演员自然弱势。

    这一点在未来的韩都很常见，多数演员压根没有自己的空间，无论做什么都要通过经纪人首肯，如果演员强势，那么经纪人自然是弱势甚至于可有可无，顶尖演员向来如此。

    能处的好，除了看性格，更多的是看双方是否处于平衡。

    情侣？

    赫贝拉被自己的想法惊到，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很有道理，并且越看越觉得没错，两人的相处模式有点像逗趣的小情侣，不算很亲密但处处透露着一股亲昵。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许多不合理的地方都有了解释，赫贝拉看向罗伯特的眼神透出几分了然。

    她本就奇怪，哪有人放着好好地富二代不做跑去当经纪人的，不过要是小情侣的情趣的话倒是说得通。

    在叶疏言不知道的情况下，默默被戳了个“罗伯特的地下女友”商标。

    一路走过，无数精致唯美的香水瓶就像是璀璨星空中一颗颗美轮美奂的星球，只可惜唯一能够欣赏它们的小姑娘丝毫一点兴趣都没。

    赫贝拉见小姑娘丝毫不心动，也就彻底歇了想让她尝试香水代言的想法。

    服装代言占大头的还是摩丝小姐，至于另一位代言人主要做的就是衬托作用，赫贝拉和所有设计师一样都有个通病，喜欢长的漂亮的人，对待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忍不住优待，更何况她也不是没有私心。

    走过一条长廊，服装代言的会议室就在前面，这边倒是更清冷。

    推门而入，里面只有三个人坐在小沙发上。

    “不要紧张。”赫贝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声音，还拍了拍叶疏言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

    “嗯，我知道了。”叶疏言应下，同时也没忽视掉那些落在他身上扎眼的目光。

    稳稳拉了把仇恨值。

    赫贝拉点点头，虽然认识不久，但她对小姑娘还是颇有好感，不然也不会浪费自己的午休时间告诉她一些ck流行趋势，和总监们的喜好，见到小姑娘大方不怯场的模样，心底的好感更上了一层，她拍拍小姑娘的肩膀道：“那我先走了，加油。”

    “有空一起吃个饭？”罗伯特提议道，算是感谢对方几个小时的照顾，对于经纪人而言社交是一门很重要的学科。

    赫贝拉对他们感觉还不错，笑着应下，余光扫了眼另外三位模特，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后跟着助理一起离开。

    没几分钟，罗伯特接了个电话走出门外。

    “你也是模特吗？”坐在长沙发上的女人兴致勃勃的问道，她看上去似乎只是单纯的好奇：“第一位已经进去十分钟了，还没出来。”

    话音刚落，又一人开口：“刚刚那位是ck总设计师之一吧？我特别喜欢她设计的衣服，你和她认识吗？哦，对了我叫珍妮。”她眨巴眨巴眼，透出一股子单纯天真的憨态。

    好歹也跟女人混了一年多了，再加上叶疏言本来也不蠢笨，自然感觉到对方普通一句话，瞬间又一次把他插成了活靶子，叶疏言深深觉得多数女人都是魔鬼。

    其他人虽然没开口，不过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好奇模样。

    叶疏言真心觉得自己就是个活靶子，直直的插在路中央，汇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不是，我是演员。”叶疏言礼貌回应道，虽然这些人的表情可不太友好。

    至于那位珍妮小姐的问话叶疏言全当听不见，都是坑怎么回答！他又没点亮宫斗技能，只能默默装死再说。

    不过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就能轻言放弃，尤其是在不知道“敌人”到底是不是直接被内定时。

    坐在叶疏言对面沙发上的女人以长相来看，就是十分惹人喜欢的类型，明媚阳光，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她坐直，身子前倾，细声细语的问道：“女孩你叫什么？”

    叶疏言有点尴尬，毕竟对方问的也不是什么问题，而是多数人对于这种稀疏平常的套近并不会故意冷下脸不应。

    多数人进入社会后更是不会直白的把心思挂在脸上，叶疏言也是如此。

    “疏言”叶疏言似乎是看不出对方准备做什么，脆生生的回答道。

    他还特地改变了声音，倒不是改变声线，就是把声音变得更清脆些。

    让人不自觉御下心防。

    女人笑了笑，她有一双笔直的长腿，非常长且直，线条感极好，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胸部以下都是腿”。

    行走的腿精。

    “少见的名字。”女人说了句，倒是又和其他人聊了起来：“茱莉亚进入多长时间了？”

    “十来分钟了吧，也不知道聊了什么，神神秘秘的。”

    “连个题目都没给我们，到时候进去干站着多尴尬。”

    “有人可能知道题目哦。”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顺势就把话题岔开，不过这话题也不是叶疏言喜欢听的。

    事实证明全世界女人指桑骂槐的技能都是无师自通的，起码叶疏言就十分憋屈的听着那群女人嘎嘎嘎聊个没完。

    叶疏言听了两分钟，干脆当做自己听不懂，毕竟他还能跟几个女人对骂不成，因为他的“不配合”，另外几人骂了两句，也觉得没意思，又岔开话题说了说最近的流行。

    没人捧场的骂架永远无法展开。

    除了古怪的气氛，这里的摆设倒是相当精致，处处透露着时尚。

    桌子上都放着咖啡和点心，不过也没人会真的去吃。

    叶疏言打定主意，谁同他说话他都不搭理，鬼知道对方会不会挖个坑等着他，只不过，他不说话不代表那些女人就会放过他。

    大家都是来面试的，叶疏言却是被一位看上去就颇有关系的女人亲密送进来，怎么看都像是走了关系。

    有人仔仔细细打量了小姑娘片刻，不死心，准备继续说。

    叶疏言也发现那几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大对了，当机立断拿起茶几下的杂志挡在脸上，像模像样的看了起来，一副不准备和对方交流的模样。

    其他人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懂社交的女人，在好莱坞无论是模特还是演员即便心底再怎么恨一个人，面子上那一定还是和和气气，甚至还能在对方生日的时候送上祝福。

    看到小姑娘这副姿态，其他人瞬间明白，这家伙要么是真的不懂，要么就是后台够硬，不愿和她们打交道。

    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

    并不知道对方想了那么多，心底只觉得女人烦人的叶疏言耳边终于清净，总算松了口气。

    里面刚刚进去一位，房间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听不见里面的说话声。

    见小姑娘不搭理人，另外几位的脸色显而易见的阴沉下来，叶疏言也当做没看见，继续当着自己的透明人。

    好在尴尬的气氛没一会儿就被打破，会议室大门被打开。

    第一位进去的模特心情还算不错的走了出来，叶疏言看了她一眼，还没产生什么想法，里面的女人叫到：“疏言叶”

    叶疏言逃命般的起身。

    话说，疏言叶这种叫法实在是太奇怪了，还有那个别扭的发音，听上去就像是“苏烈”

    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扔进垃圾桶，叶疏言起身走进会议室。

    会议室内放着一张圆桌，圆桌前坐着一位女士，四十上下的年纪，两位男士，同样是四十多岁的模样，打扮的十分具有特色。

    女人打扮的像男人，而男人打扮的又有点像女人，叶疏言瞬间有种自己眼瞎了的感觉。

    寸头女人，长发男人？这是什么神奇的性转方式？

    满脑子骚操作的叶疏言被女人的声音戳醒。

    “疏言叶？”

    女士了眼手中的资料，觉得这名字有些拗口，不过眼前的女孩倒是比照片来的更漂亮些。

    两个丸子头松松垮垮的一左一右挂在脑袋上，倒是显出精致可爱，尤其对方的脸确实非常出色。

    这次夏季设计主题是“可爱”“青春”，关于服装的其实已经全部设计完毕，模特也定下摩丝，只不过这次是双生子主题，讨论后还是决定再找个模特。

    成双成对才是双子。

    女人先看了眼叶疏言身上的服饰。

    ck前年的基本款，应该是做了些改动，看上去活泼很多。

    他们在选择模特前先要求模特们去挑选自己觉得适合ck风格定位和自己风格的往年服饰，这一点其实为了看看这些模特是否了解ck，了解一个品牌才能更好的创造出品牌的价值，还有一点是为了看模特是否契合风格定位。

    叶疏言选择的是黄色连帽短袖，胸前还挂着两个毛团子，下半身是超短裤，并不是现下流行的皮质短裤，而是深色牛仔。

    中规中矩，不算猎奇也不算平庸。

    流行本就是一个又一个轮回，许多未来的流行在曾经也是一种时尚。

    “请阐述一下你对我们ck女装的感想。”

    话音刚落，门又一次被打开，带着贝雷帽的女人走了进来：“抱歉，我来晚了。”

    叶疏言此刻才明白什么叫“白骨精”

    ……这女人其实是行走的骨架子吧？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