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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剑客:姑苏城南 第五十六章 密宗叛僧

    “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哈~哈~哈”

    仓央康裕听了目盲老道这番唾弃的咒骂。再不复宝相庄严模样,反而弯腰捧腹大笑,笑声诡异却透露丝丝凄凉!

    随后仓央康裕挺直身形,满脸慈悲望着众人:“反正你们都要死了,给你们讲一个有关于我的故事。你们就带着我的故事去问问地藏王,什么是仁义忠孝,什么是密宗佛法。”

    “要打就打,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司空明受不了这和尚这幅做派,冷笑道。

    “就是,你若要战我们奉陪,不知道反派都是死于话多吗?”

    楚珏开口帮腔道,众人深以为然。

    除了仓央康裕。

    多年郁结心头的话,今天不吐不快。被人误解多年无处发泄,今天他偏要讲:

    “我虽自小被选为圣童,但是七岁前我在吐蕃西北边境的小镇生长,那边曾是你们大楚辖境,吐蕃趁着百年前大楚邪魔横行之际发兵占领。

    这百年来历任吐蕃赞普在西北边境实行的都是羁縻政策。

    当地楚人不仅有极大的自主权,甚至就连中原文字都可以作为官学,血脉传承,文化未断,家家户户依然保持着大量中原习俗。

    历任赞普妄想以吐蕃佛教文化同化他们,可是太难了,儒家治理下的中原百姓文化意识之强匪夷所思。

    大概这就是你们中原讲述的坚韧不拔之志!

    百年来,那里的百姓不仅传承不息,没有被同化的迹象。反而日渐声势浩大。

    中原人与吐蕃人和睦相处倒也未曾生事,但是就像你们中原有句古话,对,就是那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

    一旦西北边境楚人作乱,又有你们大楚天朝支援。吐蕃危矣!

    赞普在众多天赋异禀的圣童中选取了我作为下任达赖。只是因为我自小在边境长大,三岁起便被入过家门的博学大儒张铭行青睐看重,收为真传弟子。

    随后四年,我未曾读过一本佛经,甚至连吐蕃语都不甚熟练。只是能熟练地背诵‘四书五经’‘中庸论语’。

    精通儒学的我或许能协助赞普以吐蕃密宗佛学征服西北边境的中原文化。

    在我七岁那年,密宗大德禅师奉赞普命来到边境讲述佛学,我只听了三言两语便本能觉着他讲述的不对!

    儒家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我心想众人对佛的理解不一无可厚非,不过内心深处却本能觉得我的看法才是对的,我的看法也许能帮到他走出迷障?

    对的,我仅仅从他的三言两语中便知晓他是入障成迷了,于是我悄然点化于他!

    没成想他竟然是密宗大德高僧,在他的带领下,我上密宗修行去了。

    在密宗修行的这些年,我口中颂佛经,心中有佛法,但心心念念的却是自幼熟读的儒家经典。

    我夜以继日地诵读佛经,也夜以继日地偷偷消化心中的儒家经典。

    密宗佛法与儒家经义在我胸中开始日渐纠缠不清,我的佛法因此别开生面,心中却也因此困顿不堪。

    因了两家学问天壤之别,从两家学问中悟道是个痛苦且漫长的过程。

    有时两者在我心中泛起冲突,折磨的我几近入魔!

    钻研越是精深,两者冲突愈演愈烈,最后在‘无上瑜伽密灌顶仪式’中两者冲突终于爆发。

    自小受‘仁义礼智信’儒学观念指引下的我,无法忍受这等不顾礼义廉耻的仪式。

    任凭众人苦口婆心相劝,我死活不受灌顶。

    可是不受灌顶便无法修行参阅密宗经典,若是强行修行死后是要入地狱的。

    不修行就无法接任达赖,我对达赖之位本就没有丝毫觊觎之心,自是毫不在意。

    我当不了达赖对其余师兄弟是好事,少了一个强力竞争者,他们自然喜不自胜,对师门来说不过是惋惜一叹丝毫不影响密宗传承。

    但是对赞普来说却是不能接受的,他还指望我以密宗佛教征服中原文化。

    征服不了的!

    从我不愿参与‘无上瑜伽密灌顶仪式’那一刻我就知道,密宗佛法还是败给了中原儒学。

    密宗文化永远征服不了中原文化,就连浩然博大的儒学都征服不了。

    更何况中原还有虚无缥缈的道学,有开悟世人的大乘佛学,还有诸子百家学说相佐。

    儒释道三家以及诸子学说孕育出的中原文化,我想不出这世间有哪种文化能征服它?

    事实上,历史早已证明了这一点。南北朝诸多异族进入中原,铁骑踏遍中原大地,中原文化仍是没有被征服。

    仅借武力或许可以打败一个民族,但是绝对无法凭借野蛮征服文明。

    虽然心中极度不愿意承认,但是不得不说中原文明比起周边诸国的确高出一个层次。

    所以当吐蕃赞普秘密宣召我进宫之时,我直言中原文化不可征服,只能引进学习,仅仅凭借密宗佛法滋养传播下的吐蕃文化绝无可能征服一个数万年传承有序的中原文明。

    没成想这番言辞恳切的话语反而激怒了赞普。

    赞普大怒,命人将我押解到密宗行宫。

    时光荏苒,我在密宗行宫被关押了半年。

    这半年中我虽然身体不得自由,但是潜心参悟儒学佛学,灵魂却得了大自由。

    这样的日子若是过一辈子也是极好,有佛法儒学相伴,暗无天日的行宫地牢中,小僧却感觉如同置身西天佛国。

    可是好景不长,半年后他们将我放了出来,让我亲眼目睹了“无上瑜伽密灌顶仪式”。

    仪式中的佛母‘明妃’是我儿时的青梅竹马,也是我师父大儒张铭行的独女。

    受赞普王命前来的吐蕃王子巴图猖獗笑声现如今还在我耳边萦绕不去,他嬉笑道:“仓央康裕,你不是说密宗佛法永远征服不了中原文明吗?”

    你看现如今饱读诗书的大儒之女在密宗佛法感化下自愿成为‘佛母明妃’,正与达赖和你的师兄弟们进行中原人眼中肮脏不堪入目的淫乱仪式。”

    说道这里仓央康裕泪流满面愤恨唾骂道:“狗屁的密宗佛法感化?正宗密宗佛法圣洁虔诚。她眼中的虔诚坚定不过是被歪门邪法迷惑,他们分明是以邪法迷惑她的心神。

    后来我才得知,我可怜的师傅也被赞普命人抓了,在赞普行宫中受尽百般折磨也不肯承认儒学比密宗佛学低一头。我那青梅竹马的师妹平白因我受到这等耻辱。”

    “所以那一天,我入了魔!”

    仓央康裕咬牙切齿,眸中金色莲花逆转成黑,他语气森寒,愤恨道:“我拿着带我上密宗修行的大德禅师在行宫囚牢偷偷给我的‘不动明王杵’杀光了他们!疯魔一般出手,我要他们死无全尸。他们有何颜面去见佛祖,他们怎敢称为佛陀弟子,他们比魔还像魔!他们全该下地狱才是。”

    “你们知道了我的秘密,带着我的秘密去地狱问问坠身地狱的密宗众佛!这样如同魔窟的密宗该不该存世。”

    话语落,适才还宝相庄严的仓央康裕转眼浑身魔气森森,再不复慈悲神态,一双黑莲停驻的狭长眸子恶狠狠望着众人。

    魔气四溢,杀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