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离开李儒的郎中令府，公孙昱内心里一片平静，甚至想笑。

    一想到李儒那便秘的表情，公孙昱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毕竟，李儒坑了自己那么多次，不拿回点场子，真的自己心里得难过死。

    现如今摆了李儒一道，公孙昱满满的骄傲。

    可是一想到自己自己那暴涨的声望币，公孙昱就高兴不起来。

    于是，营帐当中，公孙昱席地而坐，却怎么看都像屁股上长了痔疮一样，坐立不安。

    “孟德，你确定非但整个西园都知道那事儿，连雒阳的百姓都知道了？”

    休沐之日未到，按照军纪公孙昱是不能擅离军营的。不过，曹操却不同，他虽被董卓擢为骁骑校尉，但手下兵马早就被董卓瓜分一空。由此曹操虽然担着骁骑校尉的职，却不过一员光杆儿司令，手中毫无实务，但他又是骁骑校尉，故而他才能在军营中进出自由。

    得知了自己声望点猛涨之事，公孙昱当即便想到了拜托曹操打探一番，可曹操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手下并没有多少势力。

    这也就导致了曹操空有帮忙的心，没有帮忙的力，能够做的也是很少。

    曹孟德尽心尽力，也只堪堪打探出了公孙昱之名在军营和雒阳城中人人尽知的消息。

    至于说这个消息是不是李儒故意宣扬，如何宣扬的，曹操也是无能为力了。

    可越是这样，公孙昱便越发心惊：汉代市井百姓对于一件事向来口口相传，是很需要一段时间的。

    即便，李儒传播此事是在午市的时候，可是就算是在此时，传播消息也不可能这么快。

    毕竟，舆论效应，并不能很快的传播，特别是，这种事经常发生，雒阳百姓对于凉州兵与并州兵之间的摩擦，早已见怪不怪。而且，只要消息不是很入民心的话，那么消息的传播还会遵循着边际效应递减下去。

    就算是这些雒阳百姓都注意到自己那锄强扶弱，为平民百姓撑腰这一点，各个都成为了业务宣传员。公孙昱也认为自己那项壮举待热点谢幕时，撑死也顶多只能收获几千左右的声望币。

    毕竟，之前自己骑驴的举动也只堪堪收获了两百出头的声望币。

    再说，大多数听了另一个人说一件很劲爆的话题，最多也就能记住这件事儿而已，远不会因为一个故事便刻意重视起故事里的那个人。

    除非.......除非，故事里的那人，跟他有着切实的利益纠缠！

    想到这一点，公孙昱心里一惊。

    如此看来，李儒这次的宣扬，非但加大了力度，更有了针对性。

    公孙昱想到这里，再感受到，现如今这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便很是忧心忡忡？

    但曹操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对于公孙昱探查的这等小事儿，他并不在乎。

    现在的他，更忧虑朝堂上的大事：“思伯，小湖突跳蛟龙。现如今，雒阳不宁啊。而你木秀于林，更使得司空大人开始针对你们公孙家出手了……”

    公孙昱一时也从曹操口中听出了些味道，不由问道：“孟德何出此言？”

    “昨日，董公贬降了公孙伯珪的职位，还将公孙一族的辽东诸多职位也是剥夺一空！”

    “什么？”公孙昱闻言，不由更加心惊胆颤：这消息加上他声望点暴涨一事，令公孙昱陡然感觉司空府那里已投出了一张大网，并且正开始慢慢收缩，欲将他公孙昱勒死于网中。

    这一招招，是要将自己的外援和后退的地方都的杜绝了。

    让公孙瓒与自己产生裂隙，使得自己不能向公孙瓒求助。

    让辽东公孙家都因自己而失去官职，更是打断了自己跑回辽东的念想！

    再加上，最近，董卓也开始磨刀霍霍向何家了！

    这说明，董卓已然掌控并稳固了绝对的兵权，有了枪杆子之后的他，开始讨要印把子了。而他首先开始做的，就是将上一任印把子的执掌者何家势力彻底诛除！

    无论是昨日的舞阳君一事，还是之前挑唆裨将，杀死何苗一事，对于董卓来说都是小菜一碟。董卓真正要对付的，毫无疑问就是可以对他制造阻碍的天子刘辩和何太后！

    何太后是何进的亲妹妹，何咸的姑姑，更重要的是，她乃后宫之主，至少名义上是有垂帘之权的。天子刘辩，是何进的外甥，何咸的表弟。纵使此帝现在年幼，但毕竟一朝天子，迟早会有亲政的一天。

    到时候，谁才是雒阳的大佬，就是这个刘辨有一人说的算的。

    这两人，都是挡在董卓想要只手遮天的道路上的最大障碍，必然要除之而后快。

    “何苗生前迎奉宦官，为天下人所不容。董……司空如此所为，朝堂公卿亦无话可说。然而董卓此人狼子野心，又有李儒为之谋划，狼狈为奸。想必此事断然没有这么简单。我总感觉，这幕后必然还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后招。”

    如今的曹操还是一枚不折不扣的爱国青年，大汉王朝的死忠粉，政治嗅觉已异常敏锐。只可惜，他不是穿越人士，虽然嗅到了董卓此举的凶戾，却猜不出董卓后续的大招。

    公孙昱默默一叹，扳着指头数了数：没错，已经到时候了。

    “孟德，你说的没错，雒阳要变天了……”公孙昱这下不再忧心如焚，而是饮下了一盏酒，满嘴酸涩：“假如我猜得不错，董卓这两天便要行废立之事了。”

    “废立？”毫无心理准备的曹操，猛然听到公孙昱这番话，登时将酒盏都掉在了地上，震惊异常：“他董卓不过一边塞武人，上不得朝堂公卿之心，下未有天下信服之声望。如此废立大事，他岂敢冒此天下之大不韪？”

    看着曹操此时还一副迂腐愤青的模样，悲哀的公孙昱眼中不由流露出了‘孩子你还小、还天真’的眼神，悠悠回了一句道：“若董卓偏偏如此，尔等有何对策？”

    “这？”曹操一下愣住了，随后不由冷汗涔涔，猛然醒悟到满朝公卿，根本没有办法对付董卓这匹恶狼。

    在汉朝三百多年的政治斗争中，大多都是掌握朝堂者得天下。承平已久的士大夫们以为这次政治斗争还是老一套，所以还正在积极协商谋划着利益的划分，准备着建立新一轮的执政朝堂，并未将董卓这一粗鄙的武人放在眼中。

    就连曹操，虽然意识到此番状况不同往常，但也未曾想过太多。否则，他也不会轻易便将手下的兵马任由董卓吞并，肯定会挣扎几番。

    可现在经由公孙昱一提醒，曹操便愕然发现，董卓假如真正要行废立之事，那些只有言舌的士大夫，还真没有任何力量同掌控着雒阳所有绝对兵力的董卓抗衡。

    毕竟，此时的董卓握的可是都是实权，是兵权，那些朝堂大夫，能拿出来什么，用自己的唇枪舌剑去面对数万大军？

    这未免有些异想天开，很是搞笑。

    “思伯，此事攸关汉家社稷，你缘何断定董卓会行废立大事？”虽然心底已经相信了，但毕竟事情太过震惊，曹操一时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

    此时的曹操，还不是未来的魏武公，也不是那韬略谋天的曹丞相，他只是个爱国爱朝廷的迂腐愤青，跟那些朝廷大夫没啥两样。

    公孙昱心里很是苦涩，但也明白，那个未来的曹丞相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经历过一场场生死磨炼后才成就出来的。不过，公孙昱还是忍不住嗤笑一声，看着曹愤青，声音带着些许苍凉，道：“孟德，人最可悲的，便是将自己的想法加诸他人身上，认为一切都理所应当。董卓是一匹来自凉州的恶狼，满朝士大夫却是皓首穷经的羊，以羊的思维来揣测狼的行为，本来就荒谬至极。”

    “董卓出身边塞，那里民尚习武，轻生忽死。出身在那里的董卓自然养成一身任性豪侠之气，这样的人，若在太平时节，至多为一个戍守边疆的校尉。可无奈天下大乱，董卓仗着一身武力东拼西杀，官爵不断加身。然而，讨伐黄巾一战，朝廷便将他罢职，他岂能甘心？”

    “更何况时值朝廷昏暗，宦官弄权。皇甫嵩将军屡立战功，名扬天下，可就因得罪宦官便被朝廷制裁。你说目睹这一切的董卓，会生出何等心思？”

    “他，他会拥兵自重？”顺应着公孙昱的逻辑，未来的奸雄毫无意外地说出这个答案。

    “不错，”回忆着脑中的资料，公孙昱进一步将董卓剖析：“从三年前与羌人一战中，便可看出董卓对汉廷已毫无敬畏。司空张温因错用荡寇将军周慎致使战机错失，董卓一怒便敢不奉军命，脱离大军入扶风独自驻扎。”

    “此后，董卓在边塞战事中苦心经营，已然有了不小的势力。朝廷见凉州战事趋于和缓，担忧董卓尾大不掉，不听朝廷指挥，便想收缴董卓兵权，拜董卓为少府。可董卓却公然上书推辞，拒不任职！”

    “直至后来，朝廷将并州牧如此实权重职授予董卓，董卓仍旧上书要将自己的部曲带上。那个时候，董卓已经和朝廷开始讨价还价了，由此可见，他心目当中朝廷已毫无威信可言，更不会对此有半分忠诚。”

    “现在，董卓入京控制了绝对的兵权。如此一个天赐良机摆在他面前，你说他还会如何？”公孙昱身子微微前倾，带着几分促狭、几分悲凉向曹操问道。

    “他，他会建立一个只听命自己的朝廷！”曹操脑中‘轰’地一声炸响，感觉有什么东西摧毁了自己之前的所有认知和坚守。

    看着已经痴呆相的曹操，公孙昱又是忍不住摇了摇头，他明白，这并不怪曹操，要怪就怪这时代的悲哀。

    只能说，每个年代，都有那个年代的弊病，这个是谁都不可否认的，哪怕现在，也是因发展速度太快，导致现在的国家出现了太多的问题。

    “不错。甚至这么说，当初，董仲颖入雒阳京都之时，如此想法心思已然萌发。只能说，当今的满堂公卿还是如此的可怜可笑，竟如懵懂孩提，一个个将董卓视为无脑的粗鄙武夫，难登大雅之堂，简直是可笑，也是当今朝廷的可悲！”公孙昱的神色带着嘲弄与落寞，语气里也是满是嘲讽与萧瑟。

    他嘲弄的不是曹操，而是当今朝堂，而是当今大汉。

    而此时的曹操却难以消化如今的震惊事实，他不傻，自然是知道公孙昱那些话中的可信程度有多高。一时间，纵使曹操平日多么睿智精明，现如今，脑子已经死机了。

    于是，曹操说出了一句无脑之话：“可即便这董卓已经利欲熏心，意图独掌朝廷，思伯又如何断定董卓会行废立之举？如此大事，有违君臣之道，为天下不容，董卓难道不怕得朝廷而失天下士人之心么？”

    “孟德，他董卓毕竟只是一介边塞武夫。武人是什么？是那种拿起大刀上战场，就要拼命的家伙，不是那些坐在朝堂之上谋定而动的士大夫！”

    “董仲颖现在想要的是那个独掌朝廷，控制皇帝的权力，所以，他才会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你让他去思前想后，那这全天下的人都是士大夫了！你觉得，他会考虑那些么？”

    看着曹操依旧固执己见，执迷不悟，一脸的坚定不动摇的表情，公孙昱就有些头疼。再想到未来的那个魏武帝，这两者之间的差距，真的不是一般大，又想到了现在这天下的纷乱，公孙昱更是满肚子的火，甚至产生了以为恨铁不成钢的严父，想要揍一顿愚子的冲动，可是，一想到曹操是练过的，公孙昱的火就消了一半。

    最后，公孙昱只得咬牙切齿地看着曹操，声音带着些许怒意的说道：“至于，我为何会断定董卓会实行废立的如此大事，是因为，这是我思前想后，才想出来的一种做法，也是董卓最快捷，最高效的实现独掌朝廷的唯一做法。”

    来自系统的传音——小黑：“我去，你要不要脸，还思前想后，这明明是历史史实好么？怎么还成了你的猜想？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公孙昱脸色一僵，心里虽然对于小黑的吐槽很是无奈，但是，表情自是不能吐露半分。

    曹操听到公孙昱的这句话，不由得露出了一副思索的神色，很显然，曹操顺着公孙昱的话，去想董卓独掌朝堂的最便捷的方法。

    说白了，就是曹操想要辩驳公孙昱的这个说法。

    可是，公孙昱不可能给曹操这个机会，便打算一吐为快，将自己对历史的理解全部说出，于是，公孙昱目光灼灼的看着曹操，伸出了一根手指：“何进那个妹妹，本身就是一个屠夫家的女儿，对于家国大事根本屁也不懂。除了小女人特有的心思阴毒以外，真的什么脑子也没有，那个皇后的手段用在后宫争斗或许还有些许用出，要是放在朝堂上，根本毛用也没有。”

    “这个皇后明明毫无政治头脑，偏偏依照汉家的规则做事，天子年幼则由太后摄政，发布诏令的权力全部都在那个傻太后的手中，你说，如此阻碍董卓专政朝廷的大障碍，董卓不会一脚踹开，为自己一步青云扫除障碍？”

    紧接着，公孙昱看着想要找出解决的方法来辩驳自己，却又认同自己的曹操，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找到董卓想要专权的依据。一进入朝廷，董卓便说自己是董太后的同族，他废立了何太后的天子，而改立董太后的陈留王后，便能与董太后扯上关系。如此，他董卓便可自己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是外戚，这样便符合了当今汉朝廷的那些外戚专权的例子。”

    不过，公孙昱也是佩服董卓那瞎猫碰到死耗子的运气，毕竟，他明白，董卓那种莽夫，根本只知道握有权力，而能够如何更好地握紧权力，根本不会细想，想要废立皇帝，根本就不是董卓一开始就有的念头，他只是为了让自己跟朝廷扯上关系，便声称自己与董太后同族。

    而恰巧的是，汉灵帝一共两个儿子，以为就是当今皇帝刘辨，另一位就是刘协，刘协是灵帝宠爱的王美人所生，只不过王美人被何太后毒死后，便被灵帝的老母亲董太后抚养了。

    更恰巧的是，只要董卓废立了当今的天子，立陈留王刘协，便能够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成为半个皇帝，更能为自己拥兵自重做好基础。

    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个念头不仅有曹操有，董卓也有，只不过，曹操是自己有了这个想法，而董卓则是李儒等谋士的促动下，产生的。

    甚至，废立皇帝等诸多想法，都不是董卓想出来的，而是诸多谋士中的一些人想出来的。

    董卓自称自己与董太后同族，陈留王刘协又被董太后抚养。而这一切的一切，只要董卓立陈留王为皇帝，那董卓掌权才是顺理成章，名正言顺了。

    对董卓更有利的是，灵帝死了以后，何氏与董氏争权夺利，何进在宦官的帮助下，消灭了董氏势力，弄死了董太后，那董卓掌权就没了太后的约束。

    这简直就是上天故意安排好的一样，这种绝妙的时机，董卓可能看不到，但是为了董卓势力呕心沥血的李儒，岂能错过？

    终于解释完了第二条，公孙昱便有些不耐，他有些佩服那些教导学生的老师，是得有多大的耐心去交那些顽固不化，不听话的子弟的：“董卓虽然拥有了强大的武力，但是，他在朝廷里，不过是个外来的武夫，就跟倒插门的女婿一样，根本就没有根基，加上，朝廷之中，保皇派的势力之大，十分的恐怖。这个时候，换一个皇帝，新皇帝就和朝廷中的大臣没了瓜葛，那些人不就没了靠山，董卓就很容易控制朝廷权力，再加上，刘协还是个小孩子，小孩子不能欺负董卓，如此一来，董卓的权力便可以稳如泰山了！”

    “曹孟德，你说，有了这么好的三条好处，就算董卓这条饿狼再傻，他会不会心动？心动之后，他会不会行动？”

    看着公孙昱话语中的疯狂，以及对于当今汉室感到绝望的脸，此时的曹操的脸色更绝望，毕竟，汉室将要面临倾覆之灾，随时都有可能灭亡！

    想到这些，曹操反而有了项王的额那种背水一战的决绝。

    “既然董贼如此猖狂忤逆，那我等岂能坐以待毙？！等会，我便联络朝中各位大臣，联络朝廷公卿的力量，我不信，董贼敢如此肆意妄为！”

    “那些迂腐士大夫？”公孙昱对于曹操的反应和决定很是失望，嘴角忍不住掀起了一丝鄙夷的笑：“那些迂腐的士大夫懂什么？他们不过是个只知道用嘴皮子打天下的迂腐文人，跟拿着刀，举着枪的董卓讲道理，真是搞笑，你觉得，这些士人，够那些凉州士兵塞牙缝的？”

    “而且，我敢断定，那些士大夫不仅不会阻止董卓废立，还会顺水推舟，同意董卓废立，我就问孟德你信不信？”

    长久以来，受到汉室儒家思想熏陶的曹操深受忠军思想的影响，听到公孙昱的断言，当即大叫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初，何进就是受到士大夫的鼓动要杀了那些宦官，才导致自己命丧黄泉的，你说，何太后，会不会对这些人记恨在心？何太后是何家人，你说士大夫会不会怕这个何太后对自己报复？”

    “另外，何太后可是个政治白痴，只懂得宠信宦官。可士大夫不顾何太后威仪，当着太后的面，杀了那些宦官，你说，这些人已经忤逆了何太后，还会容许何太后安安稳稳地坐在那太后之位么？”

    听到公孙昱的话，曹操一下子迷茫了，毕竟，他一直衷心的汉室，竟然遇到了如此危机，他也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不过，这时，曹操的隐藏天赋就爆发出来了，他很快就体会到了公孙昱的心情与那话中的意思，他发现，自己对于那种来自于未知的恐惧和那种明知要被淹没却无可奈何的那种悲凉，与公孙昱从一小小的商户子，成为董卓的眼中钉的境况很是相近。

    曹操声音带着些许恍然的说道：“如此说来，董卓入京后能够迅速掌控兵权，也是那些士大夫纵容忽视的结果，如果他们真的一心为了汉室，董卓倒也不会如此顺利坐稳。”

    “对付董卓的最佳时机就是他入京时只有三千兵马的时候。只可惜，那个时候，袁本初那怂货被董卓骗了，而朝堂之上的士大夫还一心的蝇营狗苟，想着如何将自己的权力扩大。现如今，董卓已经坐大，现如今便是那汉室和士大夫自酿苦果的时候了。”

    “如此说来，我等如今只能是板上鱼肉，任人宰割？”想到这里，曹操也是彻底绝望了，他固守的忠君报国的理念已经被公孙昱在言语之间击垮，他现在已经陷入了人生路里的迷茫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

    就在这时，公孙昱突然举着酒樽，径直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