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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系统是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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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系统是黑猫:正文卷 第四十一章 我得意地笑(3000+求收藏,求推荐)

    洛阳,郎中府。

    李儒面色凝肃地看着前方,一只手仿佛没意识地不停把玩着案几上的一块羊脂石砚。这种浓重认真的神色已经很少出现在他脸上了,但今天,他却保持了这种状态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

    李儒的面前,站着四个神态各异的四个男…人。

    当然了,就其中的一人最帅,其他的都相貌平平。

    徐荣一脸平淡,目不斜视的看着李儒,有棱有角的脸庞上带着一股子军人的刻板和冷漠。只不过,他刚站定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得瑟的公孙昱和沉重的李儒各一眼。

    张辽面色同样平静,不过好似知晓着什么,偏执而又凌厉的青锋脸上,看起来还带着些许喜意。

    喜上眉梢就大抵如此。

    吴匡也是最不平静的,虽然低垂着脑袋,但李儒还是能发现他那因失眠而发红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瞟向一旁的公孙昱。

    而公孙昱的表现,就让李儒有些气愤了。因为这个家伙笑嘻嘻地没个儒雅人士该有的正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尤其那双桃花眼,更是不卑不亢地迎着李儒的锐利的目光,很是没心没肺,仿佛在说:李文优啊,我知道,你一定猜出来了,我也告诉你,你猜得没错,这一切都是我搞的鬼,我干的好事。可你能奈我何,你来搞我啊,来呀……

    对视着那欠揍的目光,李儒把玩着羊脂玉石砚的手不由攥紧。可少时他便无奈舒展,叹了口气向徐荣问道:“徐中郎,依你所言,此事便是张璋、伍宕二人胆大妄为,调兵围攻吴匡大营,威逼公孙昱交出兵马。结果吴匡力护公正,才斩杀了张璋伍宕二人,随后你与张辽接到公孙昱求援,引兵才平定了叛乱?”

    徐荣踏前一步,身姿挺得极其笔直,不偏不倚回道:“末将赶至吴匡大营时,的确看到张璋伍宕兵马手持利刃、作乱攻营。至于事件起因,末将则是从何司马、吴司马口中得知。”

    李儒微微一叹,以他多年在阴谋圈儿里打滚的经历,听了徐荣这番话后,便知道徐荣被公孙昱给卖了。

    可无奈,这事件听起来合情合理,滴水不漏,他根本找不出破绽。李儒甚至都可以猜出来,真正知晓事情真相的那些人,早就被公孙昱收拢成了心腹。自己即便想派人潜入调查,恐怕一时半会儿也调查不出什么,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再加上徐荣本来就是个恪于职守的人,根本不可能为了自己而强行收回自己的话。

    故而,李儒只能佯装大怒,拍案喝道:“公孙昱!我可是知张璋和伍宕麾下,至少还有三千兵马,怎么最后徐中郎交出来的,只剩一千人?”

    公孙昱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或许,是被其他派系的将校给私吞了吧?反正,军营中相互倾轧、你争我夺之事早已司空见惯,凭借李郎中的本事,对此不可能一无所知。”

    “你!”李儒大怒,这次是真怒了:他还没有见过,有人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然而,当李儒那愤怒的眼神碰上公孙昱的目光时,他却不由微怔了一下,瞬间躲避了起来:此刻公孙昱的目光中丝毫没有那些混不在乎的随意,然而清澈明亮如一把利剑,将自己的满是鬼蜮伎俩内心照得一清二楚,令李儒气势不由为之一滞。

    毕竟,李儒也知道,这等事情之所以会发生。从他建议董卓任命公孙昱为佐军司马时便已注定,真要论起来,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不过,这一切不正是自己想看到的结果吗?可为何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偏偏自己一看到那小子,就觉得是那黄口小儿戏弄了自己?

    李儒再度叹了一口气,便想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会面。然而,就在他抬手准备令四人退下时,公孙昱突然又开口道:“李郎中,既然张璋伍宕二人兵马名存实亡,为何不干脆将那一千人编入徐中郎麾下?毕竟,若非此番徐中郎引兵平乱,西园恐乱成一团……”

    “放肆!此事自由司空定夺,你区区一佐军司马,莫非想僭越不成?”李儒真是被公孙昱给气到了,面色一厉,不由想着敲打公孙昱一番道:“本郎中倒是很奇怪,为何徐中郎赶至营外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为何偏偏又是徐中郎,而非其他将校?”

    公孙昱丝毫不惧,看向李儒的眼神就如看一个傻子:“或许,是徐中郎的营地距离吴司马营地最近的缘故吧?在下只是派人前去求援,也不知会是徐中郎前来。”

    听到公孙昱那装傻的话语,李儒再度为之气结:徐荣受凉州将领排挤,营地的确在凉州营地最边缘,可如此便恰恰最接近吴匡的营地。如此说来,公孙昱派出求援的亲卫,最可能撞入的也就是徐荣营中。

    由此一来,李儒更不愿意多看公孙昱一眼,如赶苍蝇般挥手向公孙昱等人说道:“既如此,事情已明,尔等便退下吧。”

    “喏。”徐荣、张辽、吴匡三人皆躬身行礼,告退而去。唯有公孙昱,说了这句后,又开口向李儒道:“李郎中擢拔在下,在下无以为报。四日后在下休沐,不知李郎中可否赏脸莅临寒舍,喝在下几杯薄酒?”

    说着这话,公孙昱还向一旁田仪眨了眨眼,意思想让田仪一起劝劝李儒。可田仪却尴尬急了,心道:这孩子怎么如此没眼色,没看到李郎中对你早就厌烦了,你怎么还没脸没皮地请人家?

    果然,李儒一听这话,眉梢间不耐之色陡显,呵斥道:“公孙昱,你还在守孝!期间需禁一切宴饮欢曲,追忆先人。张璋伍宕二人诓你有要事相商,本郎中便不责罚了,你岂敢……”

    李儒话音未落,公孙昱当即惶恐告罪:“在下唐突,万望郎中令恕罪!”

    田仪见李儒如此震怒,怕李儒处置公孙昱,不由想上前说些公道话。可不料李儒眉目一蹙,似是决定了什么,陡然又转口道:“不过,你初但大任,一些事宜的确需有人指点。既如此,四日之后,某便入府一叙,但无须备酒,淡茶便好。”

    “如此多谢郎中令,公孙昱告退。”见李儒果然答应了自己的邀请,公孙昱便姿态恭敬,亦步亦趋退出了大堂。

    堂外,三人皆在等候公孙昱。

    吴匡和张辽自是要与公孙昱一同回营的,徐荣却只是悠悠望着公孙昱,直到公孙昱被看得心里都开始发毛时,徐荣才开口道:“公孙公子,军旅之人,还是当以建功立业为己任。鬼蜮伎俩害人害己,还当敬而远之为妙。”

    公孙昱当然明白徐荣这是在告诫自己,深深一礼后,什么话都没说。徐荣也知一切尽在不言中,拍了拍公孙昱的肩膀后,纵马先行。

    大堂中,田仪此时却百思不得其解,待看到公孙昱等人身影都消失不见后,才开口向李儒问道:“文优,此事便当真如此罢了?”

    李儒收起面色的颓败,又换上了那个掌控一切智者的冷静风姿,声音依旧像以前那般沉稳:“自然便当如此,我之前将这枚棋子放置棋盘之上,打得便是这般主意。”

    “那一千兵卒,是否奏请司空编入徐中郎麾下?”

    “嗯,公孙昱和张辽各得了一千兵卒,剩下这一千兵卒便交与徐荣好了。这小子既然已如此算计好了,我便从了他心意。毕竟,他已当着徐荣之面已说出此事,我若是反驳,倒让他小看了我。”

    “那,那此事是否还需调查?”田仪有些跟不上李儒思路,感觉李儒的话他都能听懂,但其中意思,他又好似一无所知。

    他总感觉李儒话中有话,但是这话中话,他就不得而知了。

    李儒看出了田仪的困惑,似乎是想挽回几分刚才在公孙昱面前丢失的面子,开口向田仪解释道:“此事其实没必要知晓那般清楚,不过何进旧部的内讧而已。公孙昱纵然智计过人,将此事做的滴水不漏,可困囿于佐军司马的职位,不可能壮大多少。反而是这一番折腾,令他暴露了不少底牌。”

    看着田仪还是一知半解,李儒不由将事情挑白了道:“司空治军看似粗疏,但却机智地利用了弱肉强食的法则。如边塞牧羊一般,只需寻出羊几群中的头羊,酌情应对,自然便可掌控所有羊群。如今我投入公孙昱这枚棋子,他又做出这般大事,已然将所有羊群的注意力引去,正有利于我等分化掌控。”

    听李儒如此解释,田仪方才恍然大悟,不由佩服道:“一切还仗郎中令这等绵里藏针的优秀手法及高于他人的眼光,才能为司空大人保驾护航。司空有郎中令,就好比高祖有了萧何一样。”

    李儒听罢,不由自矜一笑,许久才又悠悠开口:“不过,我倒是还真小瞧了这商户子。看来,有些事需加快一些进程了,再如此懈怠下去,恐有变故……”

    田仪一愣,不由想起了当初李儒派人宣扬公孙昱为百姓伸冤之事,似乎想起了什么,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