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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江山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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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明之江山无尽:天心 第三十五章 史可法的来意

    心下虽有些疑惑,朱慈烺还是赶紧传见。

    不多一会,就见张三领着一名身穿大红圆领官袍,头戴金线缘边乌纱帽,身材瘦小,五官也谈不上端正的官员走了进来。那官员进门后先是与李士淳对视一眼,见李士淳朝朱慈烺点点头,便正正衣冠,恭恭敬敬地对着朱慈烺下跪拜道:“臣,史可法叩见殿下。”

    这就是史可法?因为老千职业的特殊性,朱慈烺几乎跑遍了全国,而且爱表现喜炫耀的他还有发微信朋友圈的爱好,自然到了扬州不会不去游览位于梅花岭的史可法纪念馆,那里的史可法塑像正襟危坐,庄严儒雅,和眼前的人一点都不像。

    幸好,朱慈烺同样是名合格的老千,还在不少外表憨厚一副农民伯伯形象的老千手底下吃过不小的亏,深深知道以貌取人是心理不成熟的表现。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毫不怀疑在后世被誉为文天祥第二,大名鼎鼎的史可法对大明王朝的耿耿忠心。

    朱慈烺忙上前扶起史可法:“史大人请起。”又叫人搬来椅子,请史可法坐下说话。

    非常合乎礼仪地谢过殿下,又分别与李士淳、张同敞见了礼,史可法才侧身坐在朱慈烺下首,正欲开口,一旁的张同敞却说道:“史阁老乃留都首辅,兵部尚书,怎么如今成了礼部尚书?既然是礼部尚书,怎么不备卤簿,不率百官前来奉迎太子入京,却是只身前来,史大人此番前来,恐怕不合礼法吧。”

    看着张同敞责怪史可法,说得史可法哑口无言,朱慈烺自然不愿张同敞平白无故给他拉仇恨,忙说道:“史大人也是身不由己,此番前来恐怕也不容易吧。”

    听到太子善解人意,史可法心里非常感动,他确实是身不由己,有苦说不出。虽说他名义上还是内阁首辅,东阁大学士,可自打福王当了监国,因为当日自己没有坚决主张拥立福王,而是主张拥立潞王,后来又为了消弭朝堂的争议,干脆决定迎立远在广西的桂王,甚至还写信给马士英列举了福王七不可立的理由。完全就站错了队。

    现在,福王在马士英等人的拥护下当上了监国,自己自然就被福王那帮人给边缘化了,兵部尚书衔被拿下不说,如今就连首席大学士的地位也眼看就要不保,他已经做好了退出朝堂到扬州督师的打算。

    此次得知太子北来的消息后,正是在他和吏部尚书张慎言、礼部左侍郎姜曰广等一干重臣的坚持之下,福王才没能顺利登上帝位,更是被福王那帮人恨之入骨。朝廷之所以没有立即到淮安奉迎太子,完全就是因为福王那些人故意拖拉,语焉不详所至。

    尽管史可法算不上是一流的政.治家,在留都朝堂各方争斗中也不是凤阳总督马士英的对手,可好歹也在大明官场之中浸淫多年,知道在政.治生活中各方妥协的必要性,因此他在得知太子将于五月十八抵达淮安,与张慎言等人以及身边的幕僚商议之后,就决定只身前来淮安谒见太子。

    来淮安的目的一是为了亲自确认太子的身份,二也是为了弥补自己当日所犯的举棋不定的错误。只要确认了太子的身份,他就打算与太子殿下商议,不妨仿照古制,加封福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令福王等人还没有生出什么大逆不道心思的时候,和平交出权位,将可能的动荡化于无形之中,毕竟,大明的半壁江山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也就是在来淮安的路上,他恰巧又遇到了淮抚路振飞的信使,看到连路振飞这种向来远离朝堂纷争的中立人士都大力支持太子登基,就知道太子的身份确凿无疑了,心里感到激动的同时更感到了事情的急迫,于是一路快马加鞭,想在争端开始之前,让太子和福王尽快达成协议,和平过渡权位的交接。

    等他到了淮安衙门,见到淮抚路振飞,得知太子已经将先帝遗诏交给了路振飞,哭拜之后,更是不敢耽误,就赶紧到驿馆来拜见太子一行。

    可现在被张同敞这么一说,史可法就不好意思开口了。在他看来,太子北来,福王监国让位,太子顺利登基承继大统,同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要让殿下许诺什么好处给福王,实在是个荒唐的主意。

    一时间,史可法说不出话,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气。李士淳不发一语,张同敞在一旁冷眼旁观,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好像是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这时,张三又报告说门外有两名公公求见。朱慈烺自然是疑惑着叫带人进来。

    不多一会,就见两名年纪不大,穿着素色团领衫的人快步走来。才到门口,一眼见到朱慈烺,那两人就跪了下去,又跪又爬地到了朱慈烺跟前,抱着朱慈烺的腿放声大哭道:“小爷,小爷啊,奴婢们总算见到小爷了,天可怜见的,奴婢就知道小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不,小爷乃真命天子,自然遇难成祥,逢凶化吉,趋吉避凶……”

    乱七八糟说了一通,朱慈烺这才看清,这两人是曾经在东宫服侍过自己的小宦官,一个叫李继周,一个叫冯进朝。就让他们起身说话,又让张三去公主那边把常进节叫来。

    见到常进节,那两个小宦官自然又是一通大哭。怕影响殿下他们谈事,常进节忙要带他们下去,那叫李继周的小宦官却又回转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书札,跪禀道:“小爷,这是福王监国叫奴婢带给小爷的信。”接过信,朱慈烺也没有问什么,就让常进节带他们下去休息。

    李继周和冯进朝却迈不开步子,反而一起跪到地上,憋红了脸,畏畏缩缩的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朱慈烺问道:“还有什么事?”

    李继周嗫嚅着说道:“回,回小爷的话,和奴婢们一起,一起来的还有福王的几名军士,他们还在外面候着,等小爷,小爷看了信给个回话……”

    朱慈烺随手拿起桌上的信,三两下扯开信封,看了一眼便苦笑道:“原来是有人要我去留都呢,又不敢具名,连是谁写的都不知道,叫我怎么回话?”说着把信纸丢在一边。

    李继周两个也是面面相觑,却又怕回去交不了差,便大着胆子说道:“小爷,小爷去不去给个话就行。”

    朱慈烺皱起了眉头,在他的记忆中,这些小宦官在东宫的时候向来都是看主子的脸色行事,还从来没有谁有胆子为主子拿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