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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第一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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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第一公子:顾城往事 第九十七章 墨之辩(二)

    “曾闻言,秦有一墨者,被秦公赏识,是以德行高尚者。其子从罪,秦公欲赦言:先生唯独一子,孤欲赦免其罪,先生老患,须有人赡养;墨者言:墨家有法规,杀人者偿命,损人者受刑。法度以禁欲伤人者之心。若秦公赦免,乃为法度所不容。欲伤人者以此为依托,必成大患;秦公折服,隧诛其子,以正法度。此乃【兼爱】之利也!”公子羽起身道。

    公子羽用的是墨家的另一个典故,这个典故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发生。

    秦国的墨家腹?,公子羽就用了墨者来代替。而秦公,实际上是秦惠文王,因为现在的秦国,还是秦出子时代,秦国还没有君主称王,所以公子羽便用了秦公来代替。

    这个故事虽然现在还没有发生,但这个故事中蕴含的墨家道理,这个时代却是有的。

    这是墨家【兼爱】的大义表现,为了维护法度,拒绝秦公赦免自己的儿子,法度面前,人人平等。

    公子羽认为,这才是【兼爱】最正确的理解,也是公子羽对墨家敬重的原因。

    仲夫闻言,有洋洋得意之色。

    而洛向则是想当然道:“不错!此乃深得我墨家【兼爱】之人!”

    而平静如水的孟胜则是微微点了点头。

    公子羽又继续道:“此乃【兼爱】之利天下之处,但也有害天下之处!”

    公子羽此言一出,仲夫、洛向则是异口同声辩驳道:“胡言!”

    孟胜眉头微微皱起,而公子羽则是继续道:“齐国有一墨者,其地七亩。七亩田地秋收时,仅能够自家用食。而有三墨者,每秋收之时向其要粮。墨者以小儿食不果腹为由,拒接三名墨者。墨者骂其亲疏有别,非墨家之人。但在我看来,墨者之言行,未有不妥之处!”

    仲夫立马反驳道:“墨者应当平等对待,爱其子,亦爱三墨者!”

    这就是【兼爱】?

    公子羽冷笑,嘴角微微扬起,一种忍不住的嘲弄浮上脸颊。

    “小儿食不果腹,汝竟欲言,兼爱之!真乃荒缪之言!三墨者有田不耕,游说多国,以墨者自居。然,却索一小农尔!尔等竟笑言,兼爱!真是可笑!若其小儿饿死,三名墨者会当小农为父,老而赡养?”公子羽冷笑,却没有人敢再接话。

    三个墨者,连自己的吃食都需要向别人索取,他们有能力来赡养种田的墨者吗?

    显然是不会的。

    而自己的儿子长大以后会没有义务的赡养他。

    若是用墨家的【交相利】来解释,他的儿子有利于他,而三个墨者又会带给他什么利益呢?

    既然交无利,那么为什么要交呢?

    齐国这名墨者的拒绝其实并没有什么错。

    这也是公子羽说的,应该摒弃的地方。

    墨者洛向显然还不服气,所以他不再言【兼爱】。而是问【尚同】。

    洛向道:“三黄五帝,以禅让为礼。公子不言【尚同】,难道认为贤才治国有不妥之处?”

    公子羽瞥了他一眼,这个墨者还真是钻牛角尖。

    有些道理,大家都懂就行了。非要拿出来打自己的脸干什么?

    【尚同】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不切合实际。

    公子羽还真想直接说:你这么贤才,你让楚王把位置让给你啊!依这个楚王的性子,他不杀你,算我输!

    公子羽深呼了一口气,强压住自己的满满吐槽感。

    而后道:“以贤才治国,本身无错!国家之强,亦是贤才治理的结果。然,君主之位,却非常人能胜任。君王之权,来源于民。君王之所以为君王,在其血统。名之正,故而有军护卫,有民拥戴。正所谓名正,则言顺!言顺,乃是君王之言,而顺则在于民!”

    其实说白了,就是没有血统,没有人认你。你没有权利,你没有军队,就不会有人来听你的。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你想让我认同你的【尚同】,首先,你得先让天下人认可你的贤才,而不是认血统。

    这个时代,不认血统,可能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周王朝这么多年的统治,以血统维系的继承方式,早已深入民心。

    而走出这段路,天朝便是用了足足两千年。

    这两千多年,不是墨家提出一个【尚同】就能彻底颠覆的。

    【尚同】如果是在公子羽前世的那个时代,或许就会得到人们的认同了。

    洛向不服,还欲再辩。

    然而却被孟胜抬手制止了。显然,孟胜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公子此番前来,欲求何事,请直言!”

    孟胜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说话也是如此,向来简洁,而不拖泥带水。

    公子羽先行礼,后才道:“族弟应先知会了巨子,不知巨子意下如何?”

    “公子所求,恕孟胜不能为之!孟胜替阳城君守城,乃是事先有约!弃阳城君而不顾阳城,非仁义之为!公子见谅!”孟胜微微低头,以表自己的歉意。

    “素闻巨子以仁义修身,在下佩服!只是巨子为何弃小义而不顾大义,在下一直不解!(仁义并非儒家一家之说,扛精勿扰!)”孟胜说话简洁明了,公子羽也不好绕弯子,直接说道。

    孟胜还没有开口,墨者仲夫便先开口道:“公子所谓的大义,难不成就是替公子造器,以备公子谋国,亦或是谋天下吗?巨子【非攻】,怎会助公子谋天下?公子欲起兵谋天下,苦天下陷不义之争!仲夫愚昧,不知公子所言的大义何在!”

    而公子羽也不怕他,直言道:“谋取天下莫非不是大义?天下同,四海毕!莫非不是大义?”

    仲夫则是冷笑道:“不知公子如何谋取天下?”

    “积攒雄兵,一朝而鲸吞天下!”公子羽回道。

    “起兵攻伐他国之土!乃为不义!何来大义之说?”

    公子羽愤怒起身,遥指苍穹,怒道:“天下分崩,数百载!敢问天下诸侯何人不攻他国之土?汝墨家以显学自称,【非攻】于天下。敢问,天下何时守【非攻】?我中山自商起,居于鲜虞之地。乃一小国,便被称为北戎外族!魏起不义之兵,灭我中山,吞我国土,屠我子民,尔【非攻】何在?我欲复国,尔等耻笑乃不义之举!尔等叫我流亡他国,不思复国,方为大义吗?”

    公子羽愤怒到了极点,公子羽还没有说完,洛向又冷嘲道:“公子先前所言,并非是为复国吧?公子欲图谋天下!?”

    公子羽微笑着点头,那笑容中,充满了对迂腐者的嘲弄。

    “欲鲸吞天下有错吗?有错吗?百年春秋,百年乱!你们只想着,如何让天下诸侯不再攻伐,可结果又如何?我欲鲸吞天下,只是一战之事!而这个春秋,却是打了数百年!尔等口口声声未了天下,却要这天下不能统一!尔等害天下,还是欲利天下?”

    公子羽一脚踏碎了沙盘,愤然离去。

    阳城不再是公子羽的久留之处。

    公子羽出了阳城,又变得异常的平静。

    姬虎好奇,便问道:“大兄,刚刚是在表演表脸吗?”

    公子羽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懂什么,这叫计谋!”

    姬虎挠头,不解道:“大兄这是什么计谋啊?孟胜也不跟来!大兄更像是被孟胜给气走的!”

    公子羽回头,一望。长叹道:“若是他能明白统一的含义!我们还会相见的!”

    若是他不明白,一味地秉承着一些不适合这个时代的思想,就算是公子羽用了其他一些手段让孟胜去了腾国,那么公子羽就算得到了他,也没有任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