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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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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之逆贼:风雨长安 第六十六章 旱灾在逼近(求推荐)

    自己低估了苻晖的无耻程度,五千贯钱,居然敢跟自己要商业街三成股份,可偏偏还有二百五同意了。

    白川这种舔狗的思想,谢云这辈子是研究不清了。他居然拍着胸脯,要用自己的钱弥苻晖造成的亏空,好,你有钱,我管不着。

    掏钱投资的是大爷,人家肯花钱,自己这种穷鬼还算别管大爷的事,将来一成股份值多少钱,哭的不是自己。

    苻晖留下五千贯的条子,就去了工科院,他应该要在那里待一段时间。白川回蒲坂去了,下次来,他应该可以带回一个豪商团。

    该走的人都走完了,谢云清理杂念,开始一门心思躲进书房,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大战略确定下来了,该如何实行,秋收时的旱灾,周至县该如何提前应对。

    治大国若烹小鲜,治小县也不能粗治,自己要对全县几十万张嘴负责。别的不管,今年光吃饭就是一个天大的难题,谢云对旱灾认识太刻骨了,饿一顿,咬咬牙还能撑过去,饿半年,人为了吃的,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人性之辩,性本恶显然更靠谱,富长良心,贫穷,只会带来动乱,犯罪和无穷尽的恶行。这点从后世高福利北欧三国跟非洲诸国,就能得到结论。

    大兴土木,这个词对农人来说,应该是个贬义词,没有人会喜欢当苦力,但要是有工钱,那就另当别论了。

    谢云经过深思熟虑,还是决定,先从修路干起,交通是发展的命脉,没有路,开采出的矿石不好运,没有路,也没有办法建商业街。

    该有的投资还是要投的,放长线,才能钓大鱼。说服了白川为代表的蒲坂商团后,周至县开始招工了,给县衙修路,一天两顿饭不说,还有工钱,一天两文钱。

    官府十筐铜钱就放在县衙门口,干活当天就给钱,绝不拖欠。反正闲在家没事,很快就上千人报名,当天就开工。

    路要从秦岭通往县城,然后分别连接渭水和长安。谢云算过一笔账,路修完后,男丁们应该就存够全家买粮食的钱了,到时候自己平买平卖,不但能收回成本,还能落个好名声。

    郇阳侯在长安名声一直以来都是变化多端,波动幅度极大。从宠臣到名士,现在人人称他为败家子。

    自己败家不说,还要拉着一群可怜的豪商,人家不情愿,他就大刑伺候,威逼利诱。反正娱乐八卦,经过三个人之口,就彻底变了味。

    谢云是不指望长安的父老乡亲能口下留德了。

    祖奶奶精神状况最近一直不太好,在书房外面转了三四趟,可都没进门就走了。为了不让老人家再跑几趟,谢云直接扶着老人家进来。

    “祖奶奶,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孙儿又不是外人!”

    “云儿啊!你跟奶奶说实话,你到底想干嘛?咱们在封地安生过日子就好,为啥非要瞎折腾?你还小,咱抓紧时间把公主跟邓家丫头娶回来,多生胖小子,不好吗?”

    祖奶奶性子和善,但听不得别人流言蜚语说孙子。她老人家本来就没有忧国忧民的心思,只想着全家平平安安,然后有一群胖曾孙满家跑。

    “孙儿不孝,劳您担心了,别的孙儿都可以听您的,唯独这件事不行。奶奶,孙儿才智无双,肯定不会干蠢事的,这事孙儿有自己的难处,但不能告诉您,您放心,县令孙儿干三年,三年后就待在家里,那里都不去。”谢云跪在祖奶奶身边,请求道。

    他不是圣人,但看大灾发生而不阻止,这是畜生,谢云昧心自问,他做不出。

    这场大旱是前秦在淝水失利前,最后一个挫折了。以后,有王猛跟苻坚这两位君臣顶在前面,自己安心躲在后面过好小日子就好。

    祖奶奶没有为难谢云,摸了摸孙儿的头,就离开了。孙儿长大了,他才是这个家的家主,家主的决定,妇孺支持就好,前面路再艰难,也比以前要轻松许多。

    “侯爷,咱庄子到渭水的路马上就要修好,佃户们让我过来,问问您,要是没事,我们是不是也能到县衙去干那修路的差事?”何止老头过来了,一身泥点子,看样子刚刚修路回来,都没回家洗漱。

    “何老,您现在坐下,我这有事问问您。”谢云将何止摁在椅子上,倒茶拿点心。

    “侯爷,不用,老头子过来就是问一句,马上就走,家里婆娘还等着我回去吃饭。”何止局促不安,生怕自己衣服弄脏了桌椅。

    “今天您跟我吃饭,咱两好好聊一聊,喝顿酒。”

    大婶亲自将饭送到书房,两碗金黄的小米饭,一碟炒腊肉,一碟凉拌苦苦菜。样式不多,但分量足,还有一小坛邓家的米酒

    将何止硬拉上书房的软榻上,给老头倒上一碗米酒,两人干了几碗后,何老头也放松下来,自己端着碗开始刨起来。刚刚干完重活,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吃饭自然是狼吞虎咽。

    吃饭是会传染,厌食好几天的谢云也胃口大开,两人把菜一分,几分钟就吃完了。

    前来收拾的大婶看着干干净净的碗碟,心里欢喜,侄儿肯吃饭了,这事好事情。

    “何老,你们路修完后,我自有安排,工钱也不差,比官府那边只高不低。”

    “侯爷,你这话就折煞老头了,给主家干活,拿钱本来就不该,再涨老头都没脸回去给他们说了!”何止一脸羞愧,好像干了很丢人的事。

    “应该的,干活拿钱,你们私下不说我这个侯爷抠搜小气,我就心满意足了。”谢云很感动,这个年代的农民,淳朴的像一张白纸。

    “那个混账王八蛋嚼舌根?老头子撕了他的嘴!”何止拍着桌子怒骂。

    “何老,别生气,没有那事,我今天叫你来,是想问您,庄子要是没粮,能撑几天?”

    “咋没粮食?地里的庄稼还有两个多月就收了,侯爷您放心,府上的粮食,一石都不会少,有我盯着!”

    “不,我是说没有粮食,庄子上还有什么能吃?”

    “野菜,没法子就吃家里养的牲畜,实在不行,就只能进山打猎,不过要偷偷去,被官府发现,要罚钱的。”

    何止晃晃悠悠,拿着一盒点心回家了,他不知道,当天谢云失眠了一夜。

    自己的养殖业还没实行,就胎死腹中,毕竟养牲口,也要喂饲料,大灾的时候,养猪养鸡,这是给灾民添乱。

    世上安得两全法?这场旱灾如同死神,一步步逼近谢云,除了他自己,没人看得见。

    明月当空,祖奶奶看完已经熟睡的三个小丫头,却发现孙儿的书房,还亮着灯光,一个身影正在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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