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烂路破车。什么时候能修成水泥路，咱们再自己买辆车。就不用再等车，还要遭这些罪了。”秦汉生突然感慨起来。

    “你不是做梦了吧。你要是能够赚够咱们上学的钱，我还相信。你还想买汽车？那得十多万吧。我看看你脑子有没有发烧？”焦灵儿说完，手在秦汉生的额头试了试。

    秦汉生转头看向焦灵儿，认真的说道：“没有梦想的人生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以前我是一条咸鱼，现在我要做遨游大海的蛟龙。十多万算什么，咱们的目标是…”

    “是什么啊，你不会是磁带壳了吧。来，我给你吃个苹果，补充点能量。”焦灵儿说完，用粉拳在秦汉生胸口捶了一下。

    这是他们这儿小孩说的玩笑话，被父母和别人用拳头收拾了，就叫吃苹果。曲起中指或食指敲脑袋，就是吃梨子。打一巴掌是吃香蕉。用细竹条打屁股，就叫吃肉丝面。

    这些小孩子的玩闹话里面，多少是有些没零食吃的无奈和渴望。秦汉生小时侯就很少吃买的水果。

    冬天里挖甜甜的茅草根，春天摘嫩茅草花。春末夏初有几种带刺的植物结的果子，小指头大，有些像树莓酸酸甜甜的。还有桑葚也比较多。夏天有蛇莓吃，暑假的时候还有一种地爬植物叫地瓜，一两厘米大扁扁的果子。有一大片的话，香味能传出十几米远。

    看见装模作样的秦汉生突然愣在哪里，焦灵儿有些奇怪的问道：“干嘛呢？我又没用力，你不是真的精神分/裂，现在在变换人格吧。”

    秦汉生回过神来，说道：“什么变换的人格，小心我的家法伺候。”

    听到秦汉生又要挠她的手心，焦灵儿不自觉的脸红了一下。随后强作镇定的说道：“我怕你啊，挠个痒痒而已。你刚才怎么回事，愣了那么久？”

    “还不是你说起苹果，沟动了我幼小可怜的心灵。我小时候，还真没吃过几次买的水果。就像原始人一样，大多是在土里面刨食儿吃。”

    “大家还不都是一样，也就这两年过得好一点。我们家住在街上，一到赶集天的下午。就等着那些卖水果的人，把那些蔫掉坏掉的水果，分给我们围着的小孩。拿回家让爸妈用刀削一下，就抢着往嘴里塞。那时候吃的好像也挺开心的。”焦灵儿也说起她小时候的事。

    “哎，咱们这一车人，除了那个名牌孙学长，都是可怜娃啊。一会儿我买两斤苹果，咱们好好补补。”秦汉生感慨道。

    “你怎么给人起外号啊，他那衣服很有名吗？我怎么不知道？”焦灵儿好奇的问道。

    “他那衣服牌子叫耐克，衣服裤子鞋加一起要一千多块钱。我爸他们昨天忙一天，可能都还买不了他那一身。”秦汉生给焦灵儿科普道。

    焦灵儿听了秦汉生的话，看了一眼孙俊伟。眼里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丝厌恶来。她问秦汉生道：“他就是你说的二代三代。”

    “他算个屁的，二代三代。那些人再差也有辆小汽车坐吧，会跟我们挤这破班车。到站了，咱们下车吧。”他们说话这会儿，车已经进了汽车站。

    车一停稳，车上的人就挤着下车。也就多等几十秒的事情，华夏人什么事情都要抢先。好像落后了，就是吃亏一样。

    人都下了车，其他人都往车站外走，向学校赶。而孙俊伟和刘有才则是站在那里。看到焦灵儿和秦汉生走了过来，孙俊伟说道：“你们两个是住校生吧，我家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咱们同路，一起走吧。”

    秦汉生看他一副狗皮膏药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可是脸上还不能表现出来。孙俊伟的底细他没有搞清楚，不能明面上闹僵了。毕竟他不是真的16岁的愣头小子，那就干脆笑着阴他好了。

    “那好啊，刘有才你也要一起走吗？”秦汉生回答道。

    “是啊，孙俊伟学长说要等你们一起走，刚好我也要谢谢你帮我跟孙学长说话。孙学长讲解的真是太好了，比咱们英语老师都强。他还是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呢。”刘有才回答道。

    旁边的孙俊伟听得嘴角一抽。这刘有才初中的基本知识都没有学好，听高中的课当然很吃力的。学校的老师又不是家教，成绩太差，自然不想管你了。

    “那刘有才，你以后要多找孙学长学习了。我就说重点班的学长肯定各学课学习都好。我刚才请教孙学长也收获不少呢，等会儿请孙学长吃水果。”秦汉生觉得，刘有才真的很有才。

    几个人边说边走，出了车站没多远，刚好有水果摊。秦汉生看到了就要过去买苹果，其他三个人也跟过来。

    “老板苹果怎么卖”秦汉生问。

    “小点的一块七，大点的两块。”

    “能便宜点吗？怎么这么贵。”

    “小伙子，我进价就很贵了，一斤也就赚个一两毛钱。这个是从关中运来的好苹果。”老板一分钱都不少。

    “那给个袋子”秦汉生在大苹果里挑选了四个。一称秤，刚好两斤4块钱。

    “给灵儿，现在把你童年的缺失补回来”秦汉生把苹果递给几个人。

    焦灵儿和孙俊伟很自然的接了，刘有才去推辞不要。

    “咱们都是同学，客气什么。我们三个都是小时候家里穷，没吃过什么水果。我和灵儿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香蕉和菠萝什么味道呢。”秦汉生把苹果硬塞给刘有才。

    旁边的孙俊伟听了，嘴角一撇。穷鬼就是穷鬼，还香蕉菠萝，荔枝龙眼芒果，就连水果之王榴莲他都吃过几次，就是味道太难闻了。

    果然，秦汉生一说完。三个乡下人就把眼光放在了，小水果摊上唯一的两种南方水果，香蕉菠萝上。

    看到这里孙俊伟一乐，这不是刚好让他讨好小美人儿吗？

    “老板，香蕉菠萝什么价钱”孙俊伟问道。

    看到四人中穿着气质不同的孙俊伟问价，老板立马来了精神。

    “香蕉7块5，菠萝8块5。你要的话可以便宜点，一斤少五毛钱。”老板话一说完，立马拿了两个袋子。递给孙俊伟。

    孙俊伟先挑了一个大个菠萝，让老板称了给他削下皮。水果摊老板称了重，却没有动手。

    孙俊伟一想，原来是他没有给钱。老板怕动了刀子，他又不要了。

    孙俊伟心里嘀咕了一句，没见识。掏出一张50元的大钞。递给老板。“十几块钱的水果，你还怕我跑了。”

    老板接过钱看了真假。说道：“没有没有，你继续挑香蕉。”

    挑了一串香蕉，交给老板。刚好这时老板把菠萝削好了皮，插上竹签。用塑料袋装了递给孙俊伟。

    孙俊伟把菠萝递给几人。说道：“这个现在就可以吃了，不像苹果还没有削皮。”

    秦汉生双手接过菠萝，一串递给焦灵儿，一串他已经咬了一口了。

    刘有才这次没有客气，接过菠萝说了声谢谢也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