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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惯例，分配一下每家可以获得多少清偿。”费恩对艾伯特交待道。

    “不需要先和他们谈谈吗？”艾伯特不解的问。

    一般在正式决定下一步程序之前，确实应该和每一家的代表谈一谈，向他们汇报方案和听取他们的意见。

    在大多数时候，利益交换也是在这个阶段完成的，华尔街和银行开出价码，然后与破产管理人的律师串通一气找出一个不错的方案，最终由破产管理人、华尔街和银行获益。

    当然，会留下一些残羹剩饭丢给那些普通的债权人，但是更多的时候是什么都不剩下。

    “会谈的，不过你们先要拿出一个分配方案。”费恩拍了拍艾伯特宽厚的肩膀：“我们手里有东西，才好和他们讨价还价，对吗？”

    “你说的对，先生。”艾伯特憨厚的点点头。

    “很好，艾伯特，你们有没有告诉那些人你们来自哪里为谁工作？”费恩想起来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不放心的问道。

    “没有，先生。我们都按照来这里之前的指示，隐瞒了你的身份和我们的身份。”艾伯特有些紧张的回答，这个事情在来底特律之前由老汉米尔顿再三交待，没有经过费恩同意之前绝对不能说出他们的身份。所以在到了这里之后每个人都管住自己的嘴巴。

    “很好，艾伯特，做的非常好。那么等你把分配方案出出来。就是我要和那些债权人代表对垒的时刻。千万别让我失望。”费恩满意的点点头。

    “请你放心，先生，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完，艾伯特信心满满的离开办公室。

    “看起来他虽然有点蠢，不过在专业方面还是信心十足的。”斯蒂芬妮等艾伯特离开办公室，调侃道。

    “最少这点让我比较满意。”费恩点点头将手中的资料丢在茶几上。

    “斯蒂芬妮公主殿下，我再次希望你可以离开这座城市，马上就要向法院申请异议登记了。战前的和平已经结束。你留在这里非常危险。”费恩担忧的说道。

    “我可以照顾好我自己，这个话题就不要再说了。”斯蒂芬妮依然是毫不犹豫的回绝。

    “哎……”费恩无奈的叹了一口，只希望事情不会像最糟糕的地方发展，没有不开眼的人来招惹摩根家族的公主吧。

    实际上，专业的确实是专业的。艾伯特负责的会计小组很快就整理好各项债权，并且将仅有的可以动用的五百万左右的现在仅仅存在于纸面上的资金按照惯例分配完毕。

    按照这一份分配方案，优先股股东债权人的分配额已经占到80%以上，并且还是在优先股股东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将20%不到的资金划拨给了普通股股东债权人。

    “真是可怜。”费恩拿着这份报告对四个负责人说道，这个时候正是每周的碰面会议。

    “史密斯，联系一下各个债权人会议的代表，从抵押债权代表开始谈，接着是优先股股东债权人、普通股股东债权人和普通债权人。”

    “好的。”史密斯在一个小本子上快速的记录下来：“稍后我就去通知。”

    “女士们，先生们。感谢这两个月以来的努力，我要求你们继续以这样的工作态度去工作。目前已经进展到倒数几个环节。很快就可以完工。”费恩拍了拍手：“等到这次工作完成，我请大家去度假。”

    “太棒了……”

    “谢谢……”

    费恩笑着看着兴奋的团队成员，心里点点头。

    既然要让别人给你卖命，偶尔也要丢点胡萝卜出来。

    于是第二天，费恩就和抵押债权人的代表们开始碰面。

    在收拾好的底特律配件公司会议室，费恩见到了抵押权人的代表，一个看起来略显刻薄的白人带着两个助手。

    “看来这不是一个愉快的会谈。”费恩偏着头对坐在他身边的史密斯说道。

    “为什么？”史密斯一脸奇怪的问道。

    “看面相。”费恩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留下一脸懵逼的史密斯。

    “你好，我是费恩。”费恩先站起来，对抵押债权人的代表伸出手道。

    “我是李·加里，你可以叫我加里律师。”加里拉开椅子坐下，把费恩晾在一旁。

    “费恩律师，我被授权代表底特律城市银行和威尔斯银行处理底特律配件公司的事宜。”加里从助手手中接过资料，然后将它们丢在费恩面前。

    费恩面带微笑简单翻看了一下，里面有底特律城市银行和威尔斯银行的授权书、底特律配件公司的借款合同、公司欠款明细、由史密斯开出来的确认函以及艾伯特签字的对账单。

    “底特律配件公司已其土地为抵押，向底特律城市银行借款五百万美元，向威尔斯银行银行借款五百万美元。截止到两个月前，欠底特律城市银行一共七百三十八万九千零一块七十二美分；欠威尔斯银行六百九十一万六百零三块十三美分。”

    “现在我们的要求是拍卖底特律配件公司抵押的土地，所得价款全部用于清偿我的委托人们的债权，不够部分，由底特律配件公司剩余资产清偿。”加里律师双手支在桌子上冷漠的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们还想参与除抵押物品以外的资产分配？”费恩被气笑了。

    “是的，两家银行同时也是优先股股东债权人。费恩律师，我们有权利参与分配。”加里回答道。

    “加里律师，根据我们目前的方案，由于底特律配件公司预估的资产出卖后可能不到五百万美元，所以你们只会得到抵押土地拍卖后的清偿。”费恩拿出一份艾伯特所制作的清偿方案，推到加里面前，然后重重的用手指敲了敲。

    “土地拍卖后所得价款由两家银行根据欠款比例分配。当然，我们准备从中划拨一部分归入公司剩余资产中，参与所有的分配。”

    加里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费恩，摊开双手对着他的两个助手长大嘴巴无声的笑着。

    “费恩律师，我需要提醒你，土地抵押权人是我们，根据法律完全可以不用参与其他分配当中，并且我们同时也是优先股股东债权人，完全有理由就公司剩余的资产优先清偿。”

    “我知道。但是为了每个债权人的利益，我希望你们可以考虑这个方案。”费恩耸耸肩回答道：“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让其他债权人分的更多……”

    “抱歉，我拒绝，对于我的委托人没有任何好处。”加里直接回绝道。

    “那么你也知道，加里‘律师’。”费恩嘲讽的说：“我可以和其他债权人达成协议对底特律配件公司启动重整程序而非清算程序。”

    “我当然知道，但是这家公司还有重整的必要性吗？”加里张开双手看了看四周：“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没有医治之力。”

    “有没有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整个债权人会议也并非只有你们两家银行！”费恩冷冷的说道：“我再次建议你考虑我的分配方案，不然你会后悔的……”

    “不用考虑了！我的委托人就是想让底特律配件公司进行破产清算。”加里站起来同样冷冷的回答道：“我期待你让我后悔的一天。”

    “真是该死。”史密斯看着转身离开的加里对费恩抱怨道：“他的助手过来办理手续的时候人挺好，我还以为他是好人呢。”

    “史密斯，我们可都是律师啊。你什么时候见过律师是‘好人’的。”这时费恩的脸上丝毫不见怒色，好像刚刚谈判时生气的样子全部都是别人。

    “走，我们去见见优先股股东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