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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条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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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条真龙:伏龙岭疑云 第013章 风波再起

    姜雪走后,我望着红霞中冉冉升起的太阳,直到听到铜锣声从祖祠堂的方向传来。

    我擦干眼泪,向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那时就连附近几个村子的人也有赶来瞧热闹的。

    姜雪的尸身还被绑在定风桩上,村长陈平安见人来的差不多了,示意众人安静,扬声说道:“今早召集大家前来,是因为这几天我们陈家寨闹鬼的事情,这个姜雪本是陈光棍买来的女人,可是她不守妇道被浸了猪笼,死后变成鬼报复,先后杀害了两名村民,又要行凶作案之时被我们当场逮住,此时被老太爷的法器捆住动弹不得,肉身已经腐烂不堪,现在我就当着大家的面将这女鬼烧个魂飞魄散,好让乡亲们安心!”

    在一片欢呼之中,村长将手中火把扔在姜雪脚下的柴堆中,熊熊大火燃起,很快吞没了姜雪的肉身。

    虽然此时姜雪的魂魄已经前去投胎,但这毕竟是她的肉身,我心里还是有几分伤感。

    待众人都散去之后,我用坛子将姜雪的骨灰一一捡起来,安葬在之前我和陈光棍给姜雪挖的衣冠冢里。

    那天也是陈皮下葬的日子,陈大宝经过昨晚的惊吓,出殡送葬的时候脸色极其苍白,因为陈皮和陈光棍是把兄弟,估计陈光棍在下河捞河神祭品的时候没少叫陈皮,所以陈皮家这半年来怕是也存了不少钱。

    人生下来之后,结婚是喜事,死后是殡事,也就这两件事儿最重要,凡是都讲个门面,民间百姓尤其看重,陈家寨也不例外,老太爷不让陈皮家把丧葬办得隆重,所以陈皮的婆娘就让陈大宝到镇上的纸扎店买了许多纸人纸马,另外还有几麻袋的纸钱。

    参加丧葬的人倒不是很多,可是却排成了一条长龙,几乎从村头排到村尾,清一色的都是纸人纸马。

    我们陈家寨丧葬的习俗中,除了纸钱和纸扎的丫鬟是要在坟头烧给死者,其余东西都是不烧的,所以这纸人纸马就一起堆在了陈皮坟头的周围,等哪天下一场大雨,纸人纸马自然会淋湿烂在地里。

    但是山区里自打去年入秋之后就一直没下过雨,严冬时候下了一场小雪,一星半点儿,当时我还在学校上课,本以为能堆雪人打雪仗,回村的时候也能和同学们一起咯吱咯吱踩着雪,谁知雪下了两个时辰就停了,打那之后就没再有阴天。

    好在我们山区是个水泽丰茂的盆地,又有龙脊河贯穿整个镇子,让十里八村都不至于缺水,不过正所谓瑞雪兆丰年,因为冬天没怎么下雪的缘故,山区里的小麦长势不好,缺水缺得严重,各家各户都挑水浇麦田,到了立夏之后,河田又要插秧种稻谷,长久的干旱天气使得河田里只剩下稀泥,各村只能从龙脊河挖河道引流灌溉。

    姜雪死后,村子里闹鬼的事情也就逐渐平息了,不过因为赶上插秧,所以郭先生并未离开,而是留下来帮我们家插秧。

    郭先生肯留下来帮忙母亲自然是欢喜,父亲从小被太爷爷教育读书写字,家里的农活向来不舍得他下手,太爷爷和太祖母去世后,家里就是奶奶当家,奶奶在给父亲选媳妇儿的时候就是专门挑屁股大能干活的女人,最后就选了我妈。

    当年我父亲一心只想着读书,将来考取功名,还未行加冠礼时第一次参加乡试就中了榜,村里人得知我父亲中榜,都称他是神童,说他给咱们山里长了脸,也就没人再提爷爷被浸猪笼的丑事,谁知年底清政府就宣布废除科举,这也就破碎了我父亲的状元梦。

    当时有不少读书人上奏,想要弹劾主张废除科举的袁世凯和张之洞,其中有一个读书人就出自我们山里,上面派下来人查,发现是当年闹维新的戊戌六君子的亲戚残党。隔几天后来了一帮官兵搜人,人没抓到,不知惹恼了哪个大人物,就下令让我们山里烧书禁书,连学堂都被迫关闭,学堂再开办的时候也就改成了国立中学,所以我之前才会说不知哪天学校就会因为莫须有的原因解散。

    科举被废,父亲也就没了斗志,为此他颓丧了很长时间,好在是太爷爷和县衙门里的一个官老爷是世交,父亲干不好农活,到县里某差事的时候报的是太爷爷的名字,最后就成了县上学堂的教书先生。

    所以我家的农活都是奶奶和母亲在干,奶奶不在之后,就全落在母亲身上了,我只有放假的时候才帮母亲一起干活。

    郭先生留下来帮我家插秧,速度可比我和母亲快得多,郭先生说他年轻时候也生活在水乡,插秧对他来说轻车熟路。

    有时我干活累了,郭先生会跟我讲他这些年的经历,看过的一些奇人,经过的一些异事,有时我们坐在田头,他还会教我怎么认罗盘和用罗盘,我对郭先生的好感也就与日俱增。

    姜雪魂魄走后的第四天,也就是她死后的头七,是姜雪的魂魄能在阳间停留的最后一天,我不知道她拿着郭先生给的翎羽走到了那里,心里只盼着她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有吃有喝,受尽宠爱。

    而对于姜雪的魂魄被救走一事根本没瞒得住老太爷,老太爷找我谈了一次话,不过我装傻说自己并不清楚,老太爷也怀疑过是郭先生帮忙救了人,他担心姜雪的鬼魂再害人,不过好在姜雪的头七过了村里依然没发生过什么古怪的事情,老太爷也就没再继续追究。

    之后又过了几天,家里的农活干得差不多了,父亲那时已经回县里的学校,郭先生便和母亲告辞,准备第二天就离开陈家寨。

    那时我很不舍得郭先生走,毕竟他这一走也没个固定落脚点,很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着面了,我便跟母亲商量,想要拜郭先生为师。

    母亲也看得出郭先生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但是父亲以前常在我们耳边叨叨,说本领技艺是人立根之本,吃饭的手艺不能随意教人,更不可随意向别人讨教,我和老太爷那么熟络也从未要求老太爷教我看风水,尤其是他医药方面的本领。母亲拿不定注意,说这事儿还得问我父亲。

    入夜之后我在房里思来想去,想到郭先生明早就要走,心里着实不是滋味,也就起身准备去他屋里说说拜师的事儿。

    那时郭先生还没睡,房里亮着灯,我刚要敲门,却听到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敲门的是虎子,也就是我一直提到的和我关系最铁的玩伴儿。

    虎子在两年前就下了学,下学之后整天无所事事,除了放羊割草就是打渔卖鱼,不过我们山区的十里八村都是渔村,镇上的人极少买鱼,卖便宜了还不够跑腿费的,想要卖个好价钱只能雇车到县里,一趟下来其实也赚不到几个钱。

    后来虎子就跟村里的陈桂生学着做生意,具体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一走就是几个月,有时还会带一些西洋人的玩意儿回来,陈寡妇没少在村民们面前炫耀,头几天农忙插秧,两人就赶了回来。

    陈桂生是村长陈平安的独子,大我们几岁,我们一伙同龄人小时候最佩服的就是他,因为他不仅爬墙上树最快,而且下河捉鱼也是一把好手,就算是打架也没人是他对手,所以同龄的伙伴都叫管他叫桂生哥。

    “大半夜的找我干什么?”我趴在门缝问道。

    “村头南面有块地是我家的,刚刚我起来撒尿,远远地看见有个人走进去了,今天我跟我妈才插的秧,他要是给我踩了,我弄死他个狗日的。”虎子说道。

    “那你去呗,找我干什么?”我没好气地说道。

    “这不前几天闹鬼吗,我害怕。”虎子傻笑。

    虎子长得五大三粗的,皮肤比正常人都要黑一些,我被他这傻样气得骂了句娘,拎着门后的锄头就跟他出了门。

    当时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个季节地里根本没有成熟的庄稼,偷不了粮食,不过虎子他娘陈寡妇在村里嘴碎,得罪了哪个心眼小的想把他家的稻秧都踩烂也是有可能的。

    等我们到了他家地头的时候,的确看到了一个人影,但那人却不是在踩稻秧,而是在扒河田放水。

    虎子一看这情景就气炸了,要是踩坏了几棵稻秧明天还可以再补上,可是把河田里的水放了,整块稻田都会旱死,那些水可都是他一桶一桶挑进去的。

    “我去你姥姥的,老子要你的命!”虎子从我手里夺过锄头就冲了过去,一锄头拍在了那人的后脑勺上!

    “我曹,你疯了啊,会死人的!”我看那人被虎子一锄头拍到田头的水渠里,连忙跑过去捞人。

    虎子也被吓了一跳,语带哭声地说道:“我哪知道这孙子躲都不躲。”

    “愣着干什么,下来救人啊!”我朝岸上的虎子喊道。

    虎子赶忙放下锄头跟我到水渠里救人,我们两人将那背部朝上的人从水渠里拉到岸边,当时虎子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以为自己杀了人,我将那人的脸翻过来想看看他还有没有气,谁知这么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死!

    是个纸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