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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铁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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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州铁甲:正文卷 第一四四章 步兵行军

    太阳刚刚探出头,就像一轮火球般悬于东山,大地如同下了火一般蒸腾。

    晋阳城外,汾水西畔。

    面前的汾水,雾气升腾,河边芦苇丛中,小鸟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不时飞起,嬉闹不已。

    脚下则是百余亩的草地,晶莹的露珠还挂在长长的草叶上。

    这里黑压压站满人,这是从白波军俘虏中挑出的8000精壮,陈原带着他们已经训练半个月,现在整齐的如同一个大方块,静静的站在河畔的草地上,没有一个人说话,静等着站在最前面的陈原训话。

    终于不再是些放下锄头的农民,有了兵的模样,陈原有些欣慰的想到。

    陈原一身麻布短褥,身后背着一个鼓鼓囊囊一个包裹,拿着一个铁皮喇叭,站到前面一个一丈高的新搭建的木制高台上。

    陈原扫视一眼台下8000步兵,和自己一样,现在没有新的步兵军装,还是陈原从苏双那里买来的本色麻布做成的短褥。

    8000人站在这里,就是一片土黄色的海洋。

    眼望着下面将自己视若神明,崇敬不已的眼神,陈原却没有高兴,他现在的任务还是要尽快练出一支可战的步兵。

    光靠他们崇敬怎么够,现在他带来的大货车油只剩一点点了,几乎跑不成了,强光手电也彻底没电了。

    所有神奇的故事都没有了,下面就要靠真正的本领,才能在这乱世立足。

    陈原开口道:

    “弟兄们,我们已经练习半个月的队列,你们的队列也算是有点模样了。但是,要成为一个可战的精锐步兵,还差的远。

    何谓步兵?

    步兵首先就是要能走。如果走都走不过人家,那就不用当步兵了。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进行一个练兵的新阶段,那就是多走,通过走路,使你们成为一个真正的步兵。

    今天刚刚开始,我的要求很简单,从这里,晋阳城南,走到界休,总共270里。3天内走到,然后3天后再回来。总共6天时间。

    你们的包裹里,有3天的干粮,有一把苗刀,还有一把铁锹,两根标枪。

    现在我命令!出发!”

    陈原简单的训话后,队伍一队队的开走,顺着汾水河畔的草地,沿着田地中间的小道,一队队步兵在各自百夫长的带领下向南而走。

    陈原自己也是一样,背着包裹,带着10辆战车,车上装着药草和胡饼,一辆车上还有两名医匠,一路在弟兄要走的路上设置救急点。

    马拉的战车虽启动晚,可毕竟走起来快多了,陈原虽是步行,可一样紧跟着战车,很快就消失在后面弟兄的视野里。

    8000步兵,就有80个百夫长,现在这里的百夫长,居然都是从骑兵教导队而来的。他们原来的百夫长都只得做副手,协助这些骑兵教导队来的新任百夫长。

    徐晃战后,并没有当成骑兵的将领,而是被陈原安排进了步兵,不但没升官,相反官也小了,只是一个百夫长而已。

    从训练队列时期,他的官就更小了,从雁门郡骑兵教导队来了100人,有80个直接做了百夫长,20个组成教官队,专门对他们训练队列。

    从站立,到如何走路,向左转,向右转,起步走,跑步走,都是一套严格的动作标准。

    一开始做百夫长,徐晃心里就有些别扭,见到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坐立行走,如同一个人一般,才叹服一声,这些自己还真比不了。感觉自己大开眼界,不怪乎人家来教导自己。

    为了督导行军,这20人的教导队,现在和自己这100人也编练成一队,一起行军。

    可是,今天也就是走路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呢。谁又不会走呢,这些也要这些人来教?

    练兵就练兵,走路有什么用呢?

    虽有疑惑,虽有不服气,眼下,徐晃也只得服从,谁让他已经是陈原手下一员呢,那就得先服从再说。

    东边的汾水,清澈碧绿,哗哗的流淌着,河水泛着波涛,向南欢快的跑着。

    河水西边的大道上,青草上的露珠早被骄阳蒸的无影无踪,骄阳似火,青草也没了精神,蔫头耷脑,述说着太阳的毒辣。

    前面黑压压的人群,已经将脚下的青草踩在黄土里,荡起阵阵的黄尘。

    黄土在头顶悬浮,热气扑面而来。

    两旁的田野里,路旁的槐树上,只有知了有气无力地叫嚷个不停。

    队伍走了10里,莫病带着教官队在前,徐晃带着100人的队伍在后,一直跟随着前面的兄弟,不紧不慢的朝前走着。

    莫病话不多,虽是百夫长,可平时还是让徐晃这个原来的百夫长在管理。

    一般不出错,他就不吭声。

    徐晃给那些什长使者眼色,要他们加快脚步,一定要超过前面的教官队。

    这些什长心领神会,要让教官队还有莫病看看,他们也是一直强军。

    可是,他们快,前面的教官队也快,始终给他们走的最快的拉开有5丈的距离,保持他们教官骄傲的优越。

    又走了10里地,前面的教官队,依旧10人队,排成2只队伍,保持着出发时候的队形,默默的走在草地上。

    再看自己这边,队形散开不说,前后距离拉开有3丈远。队伍根本不像队伍,倒像是去赶集的一群农民。

    徐晃心里一颤,还是远不能比啊,轻声整顿队伍,紧紧跟上教官队。

    中午时分,停下歇息片刻,吃了胡饼,喝了汾水里的河水,队伍在骄阳下再次行动起来。

    沙沙沙沙,啪啪啪啪。

    脚步踏过草地,脚步踩过黄土,没人说话,只有走路的声响。

    汗水湿透短褥,头上,脸上,汗水和着漂浮的黄土,脸上如同蒙了一层黄泥般,一个个只是露出两只黝黑的眼睛。

    行进,继续行进。

    腿越来越酸,脚步越来越重,沉重的呼吸声在队伍里不时响起。

    一团乌云,从北面急匆匆的飞过头顶,遮住正喷着火的太阳,天气顿时凉爽了下来。

    风猛地吹来,大路上的槐树哗啦啦响,路边的青草趴伏在地上,田野里新出的半尺高的玉米苗正来回的摇摆。

    乌云遮天蔽日,翻滚盘旋,顿时,明朗的天空黑暗下来。

    西南天空的角落里,几道明晃晃的闪电同时闪亮,似乎要将天撕开。紧接着,一阵沉闷的雷声从远到近压过来。

    远的近的,有一声巨雷如同一面巨鼓在头顶雷响一般,众人听的心惊胆战。

    风已经乱了,呼呼山响中夹带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

    雨点打在脸上,走的疲乏的士兵抬头望天,脸上露出笑容,似乎终于可以歇息了。

    紧接着一道闪电,就在眼前一闪,雷声头顶响过,瓢泼般的大雨倾倒下来。这雨初来,还带着一些温热,转眼间,已是清凉的雨水将整个天地连成一体。

    这是上天的恩赐,让疲乏的士卒可以不再劳累,让口干舌燥的他们有了雨水的滋润。

    徐晃队伍中的兄弟嬉笑着在雨水中匆忙跑进路边的槐树下,整个队伍转眼都不见了。

    徐晃还没往树下走,眼看前面,莫病带的教官队也收住脚步。

    这时,他看到莫病眯着眼睛正扭头朝自己这边看来。

    可是,他们都还站在雨中,还是一直行进队形的样子,两只队伍,还是那两只队伍。

    徐晃有些惊异,这教官队竟是如此?

    天上下着暴雨,依旧队形整齐不乱,这是如何训练出来的。

    他正想着,怒气冲冲的莫病,手里拿着新发的标枪已经来到他面前道:

    “徐晃!是你下令让他们避雨了吗?”

    徐晃摇摇头道:“没有。”

    他这时还想,难道还要下令吗,他们自己不会避雨吗?

    刚说完,就见莫病已经跑到槐树下,挥舞起标枪,从这头打到那头,将士兵们一个个从树下赶回到路上。

    雨一直下,挨打的士兵一个个愤怒和恐惧的表情交织,却也不敢说什么。

    雨中,队伍再次集结起来,

    弟兄们都站在泥泞的道路上,任凭雨水流淌下来,头发湿透,衣服紧紧的贴着身子,可没有一个人敢动。徐晃虽不明就里,这时也和弟兄们一样站在队伍中间。

    莫病站在队伍的前面,将标枪往泥泞的草地上一扎,扫视过面前的士兵,眼中依旧愤怒不已。

    雨水一样从他头上浇下来,他擦一把脸,向前一指道:

    “一群废物!”

    声音极大,似乎在咆哮一般。

    极少发怒的莫病这一嗓子震的所有人都低下头去,没有一个敢迎着他愤怒的眼睛看去。

    “你们不配做一个步兵,什么兵都不配!”

    莫病接着吼叫道,

    “兵就是要按军令而行,你们可有军令?”

    “没有军令,你们就随便逃跑,你们就是逃兵,逃兵就该杀头!”

    话语杀气腾腾,震骇的徐晃都有些吃惊。

    “我告诉你们,莫说下雨,就是下冰雹,下刀子,你们也得按令而行,因为这里的军队,而你们,是一个兵!”

    “不服从命令的兵是什么,是一群乱民,一群不用别人打就会跨掉的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