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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春:正文卷 第18章 河I北梆子

    “我可以夸你,但是好处呢?”瘦同学搓了搓手指,示意要钱,看来他很精明。

    “只是我刚经营小店,一直入不敷出,流年不利,要是再给你钱,就真的血本无归了。”我一脸悲催,无奈道,“不如这样吧,我可以送你一面镜子,听说是清朝一个戏班用过的铜镜,应该价值不菲。你要是不想要的话,可以去市场转手卖了,兴许还能够卖个好价钱。”

    “我又不化妆,要镜子干嘛,还有啊,既然镜子这么贵重,你怎么舍得给我了?”瘦同学很是好奇。

    这个事情还要从头说起。

    在我店的对面,有一家灌饺店,是由一对年轻的夫妇经营的,他们有两个孩子,老大初中二年级,老二幼儿园大班。

    有一次他们带孩子上街,遇到一个算卦的,算卦的说,对面那家店的镜子照到你屋里去了,得赶紧把它摘下来,不然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辈子从来都不迷信的夫妇,自然不以为意,转身走人,走的时候还嘀嘀咕咕说:“我们本来就是路过的,也没有打算算卦,谁知道他喊住了我们,还诅咒我们,我看这算卦的,是想挣钱想疯了吧。”

    老大患了鼻窦炎,慢性鼻炎以及鼻甲肥大,吃过西药,不行,吃过中药,没有好转,又经人介绍,说是仁爱医院里的一个医生很厉害,治好了很多人。

    中午,其父开着电动三轮车,先后接两个孩子放学,然后去医院,结果刚到医院的大门口,电动三轮车还没有完全停下,幼儿园的那个熊孩子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一下子摔住手臂了,痛的他大哭。

    其父训斥了他一顿,接着又安慰他,说一会儿就不疼了。

    见了医生,医生检查了老大,说穿刺能够有效的解决鼻炎的症状。

    交了钱,打了麻醉,随之一根冰凉的针管刺入鼻腔,结果麻醉不起作用,鼻子直流血,痛的他大哭。

    回到店里,熊孩子的右臂还疼,就连脱衣服的时候,都痛得嗷嗷叫,根本抬不起胳膊。其父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匆忙忙的前往了市里的医院。几天后,熊孩子打了石膏,缠了绷带回来了。

    其父说:“估计就是对面那家卖碟的镜子惹的祸,要不我们过去,给他说说,让他摘了吧。”

    其母有点担心:“万一那店家不答应呢?”

    “不答应也得答应,两个孩子都已经出事了,要是再出事了咋整?”

    象征性的和平,并不代表战火的停歇,其父如同坦克的履带,一路畅通无阻的碾压到我的店里。

    原本以为要来一次世界第三次大战,还好我们两个人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抽着烟,喝着茶,很快,我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不就是摘镜子吗?我欣然答应了,二话不说,直接踩着板凳,将镜子摘了下来。其父说了一声谢谢,同时也很友好的买了两张戏碟。

    摘下镜子后,就一直放在柜台上面,刚才瘦同学和我说话的时候,他就一直盯着这镜子不放,我就想来个顺水推舟,他要是喜欢,就给他了。

    本来瘦同学是想要的,但是一听我的故事,就觉得这镜子已经沾了霉运,不要也罢。

    聊着聊着,瘦同学就要走,我说你又不上课,走这么早干嘛,要不以后就在我的店里当个服务员啥的。

    瘦同学问:“工资多少?”

    我说:“你卖出去一张碟,给你提成十分之一的价钱。”

    瘦同学想了想答应了,起初他没有打算挣钱,他只是想有钱充值流量和话费就行了。

    只是他对戏曲一窍不通,顾客一问三不知,所以就是愿者上钩随缘买,谁相中了谁就买,绝对不强求。

    至于那两个孩子的父亲,买了两个碟后,还不到一个小时,又跑到我店里买了几张,要说为什么,只能说他一开口说话,我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

    河I北那一片,大约有四十多种戏曲,除了豫剧,最广的当属河I北梆子,其次是评剧,所以我就给他推荐了几张戏碟。

    有河I北梆子和平调落子的《辕门斩子》,评剧的《西厢记》,哈哈腔的《白云仙子》,保定老调的《清风亭》。

    河I北梆子的前身是山陕梆子,现流传于京津冀。

    在北I京发展成了京梆子,经过大刀阔斧的创新变革后,有点偏花腔和歌剧,而河I北梆子依旧是原汁原味的传统,两者都有人喜爱。

    河I北梆子虽然与豫剧同属梆子腔,但具体的风格大有不同,比如河I北梆子用的是高音板胡,而豫剧用的是中音板胡。

    河I北梆子最常见的是慢板,一板三眼的四四拍,慢唱的时候速度比较缓慢。就拿《穆桂英挂帅》来说,唱一句“辕门外三声炮如同雷震”,豫剧唱腔是铿锵有力,大气酣畅,一气呵成,而河I北梆子注重拖腔,以气带声,婉转有度。

    买完碟,他就走了,而我还在回味着给他打折时候的心痛,弹指间,烟灰黯淡跌落。

    即使一口扎啤,一口葡萄糖,也抵挡不了混在一起喝的决心。

    喝完后一边唱戏,一边舞剑,幻想着自己是拔剑四顾的李白,但偏偏自己是个拔剑自刎的虞姬,在一个四面楚歌的日子里醉的不省人事。

    醒来后,我后悔了,我应该好好计算一下什么时候是黄道吉日,到那个时候再去喝酒,不然的话,妹子又该凶我了。不过所幸的是,妹子没有凶我,倒是在我面前哼唱了两句,我说你可以啊,照你这样唱下去,以后你就是豫剧大师了。

    妹子问:“你确定不要指点一番?”

    “指点啥啊,你唱的比我得劲多了。”我说。

    对于妹子想要学戏,我一直是拒绝的,不是从事这方面以后不挣钱,而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体。

    很多老百姓没有经过专业的戏曲学习,但只要听的多,唱的多,那么自然也能够哼个调调来,就算达不到什么标准,那起码也是热爱戏曲,活在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