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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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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宏图:若烟火般绚烂 章二 结拜 下

    孙伯纶一时呆立,不知所以,他以为郝允辙送自己美女,很是恼怒,却不曾想出来一老婆婆,看样子倒是不好惹的主,不过听郝允辙后面的话,似乎这老婆婆才是所谓的礼物。

    “齐老夫人,请堂上正坐,我带了客人来啦。”郝允辙走上前去,握住老夫人手中的拐棍,恭恭敬敬的说道。

    他一出声,那老婆婆就安静下来,凑上前去,端详许久,孙伯纶见她双眼无光看人很是费力,心道她双眼已经接近失明了,倒是可怜的紧。

    “原来是郝大户家的少爷,老婆子不打你,你是好人,但也不能让人欺负了我家姑娘。”齐老夫人一边嘟囔一边被郝允辙搀扶着坐在了主位上。

    郝允辙又轻咳一声,说:“妹妹,我们要与老夫人叙话,你且先回去吧,代我问叔父安,过几日我会去看他的。”

    那女子敛衽施礼,又偷瞧了一眼孙伯纶,方带上丫鬟离开了。

    “这个人是谁啊,为什么他一来,郝姑娘就要走啊。”齐老夫人扭过头,拐棍敲打着青砖,不悦的说道。

    郝允辙拉过孙伯纶,对齐老夫人介绍道:“老夫人,这就是我跟您说起过的,孙伯纶,您儿子李部司的结义兄弟。”

    孙伯纶听了这话,忽然全身颤抖起来,原来这老婆婆竟然是李部司的亲母,一想起那个用生命为自己铺就基石的男人,孙伯纶瞬间泪水横流,双膝跪在齐老夫人面前,泣不成声,一时该不知道说什么。

    听到孙伯纶哭,老夫人晃悠站起,粗糙的手捧住孙伯纶的脸,浑浊的眼睛看了又看,泪水渐渐流出,老夫人颤声问:“你就是俺儿的义弟?你告诉老婆子,他是怎么死的,死在哪里了,我想把他带回来啊。”

    说着,老夫人哭成了泪人,孙伯纶心中悲伤,两人抱头痛哭,郝允辙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这时孙伯纶的亲卫听到声音抽刀闯入,郝允辙赶忙上前,解释了两句,让人守住庭院,不许人靠近。

    两人哭的伤心,过了许久,孙伯纶扶着老夫人坐好,解开上衣,取下一直绑在腰间的骨殖包,叩首说道:“大娘,这是我兄长的骨灰,我每日带在身上,从未放下,今日得见大娘,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齐老夫人抱起骨殖包,哭喊着李部司的名字,让人不禁动容。

    孙伯纶又叩头三次,说:“李哥哥恩情,伯纶一生不敢忘,兄长已死,您老节哀,义兄待我如亲兄弟,我亲生父母早亡,从今日起,大娘就是我的亲娘,孝顺敬养之事绝不怠慢。”

    说罢,当着郝允辙的面,三拜九叩,撞的额头红肿也不敢轻慢大礼,然后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娘,低头等着齐老夫人回应。

    老夫人伤心坏了,只是哭泣不断,郝允辙见此情景,忙说:“老夫人,孙兄与李家大哥情义深重,李家大哥临死前亦将家人托付孙兄,今日两位得见,若老夫人把孙兄认作义子,李家大哥在天有灵,也是放心了。”

    “你可知道,是谁害死了我儿?”齐老夫人厉声问道。

    孙伯纶知道李部司是自杀,重伤他的是草原马贼,他如实说了,齐老夫人却叫道:“你错了,不是马贼,是官军把我儿害的家破人亡。”

    孙伯纶连忙跪在地上,道:“请娘告诉儿子,是那股官军害了我家哥哥。”

    齐老夫人想起仇人,气的牙根嘎嘎作响,一句一句的把李部司的过去讲了出来。

    “害死我儿的是那延绥守备贺人龙啊!”齐老夫人的一句话,让孙伯纶大为震惊。

    郝允辙却并无反响,或许正是他早就听得这个言论,才把老夫人安排的如此隐秘。

    李部司本身就是边军,在陕西这苦寒之地,边军被军官克扣粮饷是常有的事情,李部司年轻气盛,又袭了百户的世职,但将官的胡作非为极为不满,崇祯元年,边军起义,李部司率军随当时游击贺人龙出战,屡战屡胜,但功劳都被贺人龙得去,李部司连一点好处未得到,麾下兄弟有功不得赏,有伤不得治。

    李部司一时怒气,拦下三边总督杨鹤车驾告状,却被冷处理,后贺人龙报复,污蔑李部司通敌,捉拿于他,李部司索性从了流贼。

    后李部司在神一魁麾下声名鹊起,贺人龙怕其招抚后抖搂出自己的丑事,所以才独领大军追杀李部司出边墙。

    不仅如此,李部司从贼后,老家的兄弟亲友皆被贺人龙所害,或死或逃,只有齐老夫人逃出,为人浆洗衣服为生,听说儿子死在塞外,哭瞎了双眼。

    孙伯纶部屡次被贺人龙部追杀围剿,又闻其鸿门宴伏杀招抚人员导致局势大坏,流贼复起,今日又听闻此事,当下说道:“娘请放心,义兄之仇就是儿子之恨,此仇不共戴天,他日有机会,自然手刃贺人龙,为义兄报仇!”

    “好好,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这才是我儿的好兄弟,才是我的好干儿。”齐老夫人抹去泪水,拐棍敲打着青砖,说道。

    孙伯纶扶着老夫人进了里屋,母子二人叙话许久,到了晚间,孙伯纶又亲自喂饭,侍奉了汤药才离开。

    郝允辙备好晚宴,孙伯纶见到郝允辙,当下弯腰施礼,道:“郝兄救我娘于水火,此恩重于泰山,请受在下一拜!”

    郝允辙连忙拉住还未跪下的孙伯纶,叹息说:“只怪那贺人龙毒辣,李兄家里人都被他迫害,只有老夫人还活着,其余再也找不到了。”

    孙伯纶却说:“郝兄救我娘亲,又照顾有加,我与郝兄意气相投,不知能否有幸与郝兄结为兄弟,守望相助?”

    郝允辙哈哈一笑:“愚兄早有此意,只是以前不敢高攀,今日孙兄所言正是愚兄所想,咱们就以关二爷做见证,结拜为兄弟!”

    说着,郝允辙请来关二爷,又把准备好的酒菜供奉上,两人烧香三把半,再饮鸡血酒,因郝允辙年长,即为兄长,孙伯纶年轻,则为义弟。

    两人以兄弟相称,饮酒吃肉,相谈到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