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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剑:正文卷 第十一章 文试三科

    “兄弟,挪挪,给我也腾个地儿,让我也睡一觉。”

    一个扛着铁杵的少年挤进了屋子,轻轻推了推趴着睡觉方堪客的身子,笑脸中带着期盼。

    方堪客猛地起身,冲着抗杵少年笑了笑,说道:“让给你了。”

    说完,他浑然不顾抗杵少年的惊愕神情,抬腿便向外面走去。

    抗杵少年看着那瞬间消失在小门的身影,硬生生的将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致谢吞回腹中。

    他才懒的去想方堪客为什么刚进这间屋子便离开,一瞬的呆滞后他便恢复正常,扯过方堪客坐的那张椅子,也学着方堪客的模样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那中年教习说的实在有些无趣,抗杵少年早就乏了,于是他便跟着方堪客跑进了这间屋子。

    脑海中的倦意袭来,他直接就闭眼睡觉了。

    ......

    ......

    处州城一处酒楼的厢房内,对立而坐着两个中年男子,一个光头穿着浅蓝布衣,眯着眼睛晃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个双鬓微白,头上披着青色纶巾,右手举着青铜酒杯,沉默无言。

    两人的身前有一张不算大的檀木方桌,桌上放着几碟小菜,一壶小酒。

    那不是和尚未着僧衣的光头男子,率先打开了话匣子,只见他不再晃动锃亮的脑袋,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直落在对面,低声道:“姚院长越来越老,反而今年来参加院试的人倒是多了起来,这些人真是有趣的很。”

    头戴冠巾的中年男子浅尝一口酒水,将酒杯轻放在桌上,这才回味无穷般咂巴咂巴舌头,抬头说道:“姚院长毕竟是传说中位列神圣之境的大修行者,即便是老了,但只要还活着,这诺大的学院还不是握在他的手中?那些人不等姚院长死去就迫不及待要瓜分而食之,也不怕这活了百年多的老妖怪将他们都一一算死?”

    光头男子将几颗花生丢进嘴里,嚼了几口咽下肚后,想到那些来参加院试子弟的身份以及背后站着的势力,他的嘴角掀起一抹嘲弄:“总归是有好处的,姚院长也可以借此让他们来个倒戈,孰轻孰重,这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不过这次来的听说都是些有大资大才的年轻人,想要在院试过关斩将,摘下那头冠,确实不容易。”

    “京师来了几个骄傲的少年,孙家来了一个小姑娘,就连那南城都来了个抗铁杵的少年,还有不知多少出生草莽村野的坚毅小娃。”

    冠巾男子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青菜,目光遥遥落向木窗外的白云浓雾,沉默片刻后开口道:“不过若说究竟谁能在院试中摘冠,我倒是看好那个季凌。”

    光头男子忽然咧嘴一笑,提壶倒了一杯酒,摇头叹道:“季凌,那个十五岁之前便踏入修行者的少年?说是天纵之才也不为过,听说他的背后是某个大宗,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修行者终归是有好处些,术式三科便直接夺了甲上,只剩下文试三科,武试三科,要想院试中摘冠,确实比其他人容易不少。”

    冠巾男子点头,忽然目光一闪,想到了不少时日前有个少年拿着举荐信便成了学院的打杂小子,他微微一笑,说道:“魏副院长从不管事,这些年一直云游四海,我倒是好奇,他亲自举荐的少年究竟有何不同,有没有机会摘冠?”

    光头男子说道:“这就要问林梦茜了,那少年一直随着她住在那间僻静的大院里,只知摆弄药草,摘冠的可能估计不大。不过林梦茜这些天一直都在炼制一味丹药,据说丹成后能生人骨救人命,忙的连院试都懒的过来看一眼,只是听说她遇到了一个大麻烦,过些日子我们免不得还要去那间院子看看了。”

    冠巾男子长叹一声,眼神似穿透这间厢房远远落在天星学院的殿试房中,幽幽说道:“如此说来,这季凌怕是要在院试中摘冠,夺得那首榜首名了。”

    光头男子笑道:“不出意外的话,只能是这个季凌摘冠。”

    冠巾男子举杯,仰头一饮而尽,忽然起身,“这院试就要开始了,我还是想亲眼看看这些少年,到底能不能在这文试中夺得甲上。”

    光头男子笑了笑,起身整理衣摆,随之离去。

    ......

    ......

    方堪客窜出屋子,确定一个方向后,便奔向了茫茫人海。

    天星学院三年一次的院试难免有些盛大,来自宋国各地的少年少女们不下千人,尽管大多会在这院试中折戟而留下不到二百人,但此时却是占满了殿前的这片空间。

    然而事实上却不是很拥挤,这就要归功于天星学院的远见了,早在几百年前初立学院之时,这院试殿前便修整再修整,足够容纳千人而不拥堵。

    方堪客如灵活的游鱼嬉玩江水,几下便穿过人海,目光落向不远处那颗年岁久远老槐树下的素衣身影。

    方堪客看着素衣都难掩倾世佳荣的姜韵,只见她不时紧张的东张西望,眼神焦急,神情忐忑又充满期盼。

    想到之前那个无助绝望,咬破嘴唇哭花脸的姜韵,方堪客摇头轻笑出声,暗道:“这小妮子,可不是要讨人疼?”

    姜韵那双比秋水还要动人晶莹的眼眸流转中忽然一顿,然后她的脸上瞬间露出惊喜,举着双手露出玉臂冲方堪客挥舞着,唯恐他看不到一样。

    方堪客三步便来到老槐树下,伸手轻轻揉了揉姜韵的脑袋,温柔说道:“等了很久吧?”

    姜韵小鸡啄米般点头,又幽怨剐了方堪客一眼,嘟着嘴说道:“一开始我就在这里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方堪客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姜韵仰着头嘟囔一句:“这么看着我干嘛。”

    方堪客忽然笑了,这小妮子比她要矮上半个头,揉着她的脑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这种感觉确实不错。

    他盯着那两瓣红艳的嘴唇,忽然内心一动,想起了之前在殿内的感觉。

    于是,他缓缓俯身,用嘴唇慢慢靠近她的嘴唇。

    姜韵忽然一愣,双腮顿时一红,紧接着红霞迅速蔓延,连带着她那白皙的脖子都红了起来,她的心跳“咚咚咚”没有规律的蹦跶着,呼吸都为之一滞。

    这么靠近,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方堪客他,要干什么?!

    姜韵脑中划过几道念头后,然后就是一片空白。

    方堪客俯身,并没有触到那吻香唇,而是凑到了姜韵的耳朵上,含笑打趣道:“怎么?你以为我要亲你啊?”

    姜韵大羞,于是方堪客结实的挨了一脚。

    这一脚,踢完后姜韵便后悔了,因为真的很重,当然不是心疼方堪客,而是心疼自己的脚。

    她蹲下身子气鼓鼓的揉着小腿。

    “嘿嘿,逗你呢。”方堪客也蹲下身子,揉了揉她的脑袋。

    然后方堪客忽然脸色一正,一脸严肃地盯着姜韵,极为认真说道:“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记好了。”

    姜韵苦着脸盯着方堪客,她第一次见方堪客这般认真姿态,尽管她又羞又气,但还是竖起耳朵,倾听方堪客接下来的话。

    方堪客沉声说道:“文试有三科,书科考的是诗句,给出上半句对出下半句,上半句若是落霞与孤鹜齐飞,下半句你就写秋水共长天一色。数科题目最是简单,就是白痴都能答出来,前面一大串你不用去理会,到了最后它问的是:如今我囊中酒水还剩几口,行至酒肆又花了几步?你就直接答:酒水剩十八口,行至酒肆花了十九步。”

    方堪客伸出食指轻轻弹了一下姜韵的脸蛋,轻声问道:“小妮子,我讲明白了吗?”

    姜韵嘴里喃喃不断默念着,然后她的眼中光芒闪烁,冲方堪客乖巧的点点头,说道:“我记住了。”

    方堪客笑了笑,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大本厚厚的书,直接丢在了地上,然后猛地在地上翻来覆去,伴着一道道清脆的撕裂书本般的声音。

    “这里!”

    方堪客忽然眼睛一凝,从那本厚书中撕下整整一张纸,然后折了又折,只剩下不多且紧凑的文字。

    方堪客将这折了好几次的纸递给姜韵,盯着她那双灵动的眸子说道:“这里,你好好记一下。”

    入目之下是一行字:礼者,示人以曲也。己弯腰则人高,对他人即为有礼。因此敬人即为礼。

    姜韵默读了几遍,确定自己不会忘记,又回忆了前面的数科书科的答案,再次肯定自己完全记在了心中。

    她抬头看着方堪客,像个得到心爱礼物的小孩子般欢乐的不行,冲着方堪客展颜一笑道:“我都记住了。”

    方堪客很自然的拉起姜韵的手,两人同时起身。

    方堪客笑了笑,然后神秘兮兮的说道:“文试三科,你可能都要拿甲上了。”

    姜韵眼珠子滴溜溜转着,好奇问道:“只是记住这些?”

    方堪客依旧神秘,嘿嘿笑道:“说不定哦。”

    姜韵拱了拱鼻子,不满的哼了一声。

    “咚~”

    第三道钟声响起。

    文试三科,正式开始进入。

    方堪客拉着姜韵的手,随着人群缓缓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