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山三个人提完车就赶回皋城县复命。老关和老杨看着眼前崭新的东风汽车，非常满意地坐上去感受了一下，“这东风车是不一样啊，宽敞，设计得也比较先进，怪不得很多人都冲着这个牌子买呢，不错不错！”老杨坐在副驾驶座上说，从车上下来，老关把几个人叫到一块儿，说：“这下硬件儿有了，你们四个年轻人就好好干吧，走，小张，我带你去看看咱们皋城县的企业。”说完就和老杨坐上了副驾驶座，张子山开着车，李奎勇和小杨小罗跳到了车斗里，一行人就开着车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转着……

    很快地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张子山他们也跑了几趟长途，这皋城县的企业实在太少了，而且不是每天都有活儿，大部分的时间里这辆新车就在院里闲置着，活儿不多这收入就不会多，这四个人坐在屋子里打着牌，这时间就这么一点点流逝了……

    张子山把手里的牌往桌子上一扔，说：“这么着可不行，这个月都过去了，就跑了两趟外贸，一趟浙江，剩下的时间都窝在这儿闲着了，再这么下去，咱四个都得喝西北风！”

    旁边的小杨会计说：“这么着下去是不行，可是这整个县就这么几家企业，就是把活都给咱，一个月的时间里大部分也都是闲着，这之前怎么感觉这些企业的活多的跟干不完似的，这一干起来吧，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李奎勇抽着烟说：“别的活儿我也跑了，我看呐，还是子山原来拉沙子挣钱，可是现在你们不知道，我可去看了，那大汉河的沙滩上都是车，收入也不行，但总归也是个活儿，要不咱先去拉沙子……”

    老关原来的司机小罗说：“我看呐，咱们是得想想别的办法了，这两天我也跟关X长说了，可是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说实在不行，咱们可以考虑去山西拉煤，就是辛苦点儿！”

    会计小杨说：“我也跟我爸说过了，你们还别说，我倒是认识几个在山西拉煤的老乡，说是可赚钱了，这一年能赚十来万呢！”大家伙儿一听这十来万，精神都足了，探着脖子听小杨讲着，“不过，我爸也说了，特别辛苦，怕咱们几个人受不了，所以……”

    “不就是拉煤吗，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咱们都是吃着树皮过来的人，还怕辛苦？”李奎勇洪亮的嗓门震得屋子里都嗡嗡地响……

    “那这几天我再好好打听打听，看看这拉煤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然后咱们哥四个再坐在一起商量，山哥，你说呢？”会计小杨说完看看张子山，“反正再这么闲下去是真不行了，拉煤的事儿你好好去了解了解，等你了解完了，回头咱们再说！”张子山收拾着桌子上的牌说。

    没过几天，小杨就把哥几个又叫到一起，说起了这几天他的劳动成果：“两位哥哥，小罗，这回我可是打探清楚了，这拉煤确实能发大财啊，就是得住在山西矿山里，那活儿多得你们都想象不出来，这么说吧，就怕你没力气，否则每天有拉不完的煤，有专门儿装车的工人，只管开车跑就行，不过不管饭啊，但是干不完的活儿，那一年十来万不是梦！只不过咱就一辆车，可是咱们有四个人呐？这可……”

    “还得住在矿山里？那我可去不了了，我这家里的婆娘可不能放我走，我那两个闺女还小呢，再说我也不会开车去了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我就不去了，等你们回来了再有好事儿了再说吧！”李奎勇声音不大地说……

    张子山看了一眼李奎勇，说：“没事儿，奎勇！我们三个先去趟趟道儿，有你能干的我们再回来叫上你，实在不行，我们到时候设个驻龙门市办事处，你当处长！”李奎勇笑着看着张子山，说：“没事儿，子山，本来我也不是干这块儿的料，这和你在一起喝酒还喝出一辆车来，我也没想到，我还是回家弄我那几亩地去吧！有好事儿下次记得叫上我就行！”说完和张子山两个人互相拍了拍肩膀……

    三个人和关X长、杨J长告完别，直接就开上全新的东风车奔着山西的方向开了过去。过了邯郸奔着长治，东风车在并不宽的马路上疾驰。虽然已经九月份了，天儿还是热得可以，张子山和小罗换着班儿开着，开累了就到路边的小餐馆吃上一顿，反正旁边会计小杨身上有钱，净捡着好吃的点；天太晚路上实在看不清楚的时候，三个人就把车往路边一停，直接在车里睡上一会儿。沿途的路况并不好，张子山和小罗都把车速控制在40迈左右。感觉车还没么怎开呢，就到了地方——山西长治。

    会计小杨很快地就联系到了他嘴里叫做“老孟”的包工头，听小杨讲，这个老孟专门给南来北往来拉活儿的大车们分配活儿，当然了，都是拉煤的活儿，这老孟手里的“权力”着实不小！听小杨介绍完，眼前的这个老孟开了嗓：“河北来的？好！正好最近沧州廊坊还有保定地区需求量比较大，你们先跟着老五的车跑河北吧，河北你们也熟！”老孟接过小杨递上的烟，指着前面浩浩荡荡的车队，接着说“看见了吧，像你们这样的一辆车，一年挣个十来万不是问题，想挣多少就看你们能吃多少苦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老五，正好他明天出车去沧州，你们跟着一块儿去！来，老五！你过来一下！”老孟边说着领着张子山几个就往前走……

    一开始的时候，会计小杨留守长治，张子山和小罗驾驶着一辆汽车倒着班儿开，由于目的地都是河北地区，两个司机实在是太浪费了，于是张子山就和小罗分工，一人一趟轮着来，路况也熟，大家干得倒是很起劲儿……

    没过多久，情况就发生了变化。这一天，包工头老孟把小杨小罗和张子山叫到跟前，说：“最近河北地区不缺货了，你们先休息一段时间吧？有活了我再通知你们！”会计小杨赶紧说：“老孟，不是说有干不完的活儿吗？这才干了多长时间就叫我们休息啊！”老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是有干不完的活儿啊，不过可不是在这儿，那是在晋城，你们想去？那儿的活儿多到你这一辈子都干不完！还管饭呢！”

    小杨赶紧说：“老孟，有这儿好事儿你咋不早说呢？”

    老孟咳嗽了几声说：“晋城离这儿可是有点远啊，你们到了晋城得直接住进矿山里，矿上的人给你们派活儿，就没我什么事儿了！你们敢去吗？”说完话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晋城的矿山吗？只要有活儿，老鼠洞我们哥几个也敢住！”小罗在旁边说。

    “那行，你们去老五那，让他领着你们去把工钱领了，领完钱你们就可以去晋城了！”“到了晋城矿上可就不是我说了算喽！”老孟掂着手里的两个玉石球自言自语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