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别难过，我刚才就算跟你开个玩笑。”老顽童看柳风凉不开心，凑过来安慰。

    两人之间的称呼向来是随心情乱叫，柳风凉高兴的时候喊前辈，不高兴了喊老顽童。老顽童平日里喊柳风凉你这小子，这次看把柳风凉骗的有些惨，又喊起小兄弟来。

    “当年我那傻兄弟郭靖，身上是全真派玄门正宗的内功底子，能够一神守内，一神游外，加上本身心思质朴，方能学成。小龙女又是一副...一副冷淡性子，他古墓派心法原与别派不同，两人性格均不同于常人，又内功有成。以小兄弟你的底子，学这功夫，原本是勉强了点。”

    “不会坑你啦，来来来，我们再试试！”老顽童脚尖在剑柄上一点，落在地上的长剑如活了一般跳到周伯通手里。

    柳风凉不好驳老顽童面子，勉强拾起剩下的一柄剑。

    “我用剑法与你对敌，用心接招了。”

    “我现在废人一个，还比试什么。”柳风凉无力的说。

    “我只用你一半儿的出手速度，你瞧能打得过我不？”

    “一半儿的出手速度？”柳风凉哼了一声，那要是还打不过你，可真见了鬼了，“你不能用别的赖招阴人，”

    老顽童果然如他所说，故意慢吞吞摆了个架势。柳风凉不相信这般打法胜得过云雾十三式，剑尖微颤，虚虚实实的朝老顽童刺去。

    江湖中的打斗是基本忠于现实的，一个人剑法再快，总不能快过人几倍，那样就是变态私服了。

    从数据上来看，一个人出手是另一个人的一倍，攻击速度也只快了10%上下而已，这是琅琊阁上实测出的结果。而且这还必须是在一个属性点较高的区间内，比如把现在等级下的点数全加在出手上。

    不懂的小白会认为，我花了那么多点数投在出手上，只快了10%岂不太亏？而真正懂网游的人却知道，这个数据正好合适。

    快上10%的攻速，可以粗略的理解成两个人招招互换的情况下，打到第十招时便能抢出一招。别人打十招，你打十一招，多出的一招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了。

    这种算法其实不够科学，因为攻速上的抢先是逐渐的，而不是攒够几招之后瞬发一招，而且在这十招当中，因为招数的选择、内力与力道的强弱、心法的克制乃至装备、等级和周围人的影响，攻速快的人未必能在第十一招之时抢先，江湖的技能计算是一套很复杂的体系。

    但这还算是一个比较生动形象的比喻，让人知道出手的重要性。反过来说，出手慢的人也没到被人打的还不了手的程度。毕竟属性点是很宝贵的，可以选择的方向很多，不加出手的大有人在。

    柳风凉率先抢攻，老顽童只是不急不忙的举剑一架。这又涉及到江湖中的另一个算法——攻防克制。

    作为一个真武侠游戏，江湖中是不存在传统网游中类似“无敌”“减伤”“解控”“霸体”一类技能的，这样一来先手的优势等于被扩大了不少，毕竟作为后手的人没有太多反制手段。

    为了平衡这一点，江湖中的格挡、招架类的操作，计算并不与出手挂钩，而是有一个单独的算法，类似格斗游戏中“拆挡技”的设定，发动比攻击技要快的多。老顽童虽然答应用柳风凉一半儿的出手速度，但既然是拆挡，也足够拦住这一剑了。

    这一挡平平无奇，柳风凉算准这一击无功，下一剑正待刺出，忽觉老顽童剑上劲力陡收，手中长剑似乎刺在空出，险些脱手飞了出去。还没重新拿稳，周伯通用剑背在柳风凉剑身上一拍，长剑咣当掉在地上。

    “这是...”

    “这叫做以虚击实，当年我师哥在的时候曾和我讲过以不足胜有余的妙旨。那时候我只当是道家修身养性的法门，并未在意，后来在桃花岛，方才参悟出其中的妙处。”

    “这不是你的空明拳么？”

    “不错，正是空明拳。这是我在空明拳基础上研究出的空明剑意，正好适合练了我黄伯通大法的人。”所谓黄伯通大法，自然就是柳风凉练了三十天的那套古怪心法了。

    “再来再来！”

    老顽童拾起剑塞回柳风凉手里，撺掇着他比武。两人翻翻滚滚打了十几个回合，柳风凉渐渐悟出了这套本领的意义。不在于剑法本身，而是在于内功运用的法门。

    剑剑相碰，劲道使的足了，老顽童那边内力忽撤，自己的剑便收势不及，兵刃不是脱手飞出，就是在旧力已尽之际被随手拍下。

    留力不发，老顽童那边劲力又倏的增强，仍是打的柳风凉兵刃脱手。这是内劲上的虚实相生，与招式上的虚实变幻是两种套路，是以叫做剑意而非剑法。

    这剑意精妙是精妙，如果换做一个月前，绝对是不输于云雾十三式的上乘武功，可现在用自己的所有出手属性来换，只有用拆挡技来发挥效用。搞的邹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叮——恭喜你领悟新技能，空明剑意。

    “把这剑意的法儿传给你，老顽童我可要走了。在衡山玩的太久，我还要换个地方呢。”

    “这就走了？”柳风凉没想到老顽童说走就走，一时还有些舍不得。

    “是啊，我还有其他各类独门武功，不过老顽童要桃李遍天下，不能再教你了。”

    “好意心领，您还是桃李遍天下吧..”柳风凉诚恳的推辞掉，“不过你走了，答应教浅影的武功怎么办？”

    “教那丫头的不是武功，她已经学的差不多了。”

    听周伯通教的不是武功，柳风凉反而放下心来，老顽童教人东西太不靠谱，谁知道又会鼓捣出什么来。

    “黄伯通走啦！他日有缘再见吧！还有个事儿，你需要注意...”

    老顽童一跃而起，在杏树的细枝上借力一踩，眨眼间人已不见踪影。杏花大阵周围的雾气逐步散去，景色为之一新，连台球桌都被刷新掉了，让人不禁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清秋大梦般的一场奇遇是真的么？自己真的遇到老顽童了？柳风凉重新看看自己的面板，出手一栏确实是一个大大的零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