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完全黑透了，孟霄一个人待在酒店的客房里，张召则不见了踪影，不问可知张召一定是去看演唱会了，孟霄不懂韩语，只能枯坐在客房。不对，不是枯坐发呆的样子。

    张召走后，孟霄果断召唤了提包购物女，可能是太过激动，孟霄几次都没拉开拉链，最后用上了全身的的力气才像撕裂布料一样打开拉链。半透明的塑料袋包裹着绿油油的美元。一捆一万美元，总共是40捆，干净整洁，似乎孟霄是第一个用手抚摸它们的人。没有忘记初衷的孟霄用手指捻过每一张百元大钞，“手感上没有问题，不过还是要仔细检查一下。”

    钞票上的捆扎纸带被剥下来扔到一边，4000张美元在床上排成了长长一列，孟霄跪在床边开始给他们排序。和高中给卷子排序很像，孟霄记得那个时候大家都很赶（时间），学生忙着考试，老师忙着批卷子。因为太匆忙，老师批完卷子也不知道最高分是多少，于是学生们负责按照分数高低给卷子排序，方法很简单：一个班的一科卷子放在一起，学生比较第二张卷子和第一张的分数，第二张分数高则顺序不变；第三张的分数和第二张比，第三张分数低则和第一张比，还是低，那么第三张挪到最前面；第四张...以此类推。

    足足排了两个小时孟霄才完成工作，因为要露出每张钞票的序列号，4000张美元在床上摆成了从床头到床尾的U，孟霄一张张看过去，“不是连号的钞票，这下我放心了。”做“贼”心虚的他可是见过电影里的匪徒被这一手坑死，自己决不能重蹈覆辙。

    “早知道就不该把纸带弄坏了。”孟霄准备把美元放回去才发现扎钱的纸带好多不能用了，挑挑拣拣也只回收了不到20个，“算了，放在包里也不怕丢，就这样吧。”

    把美元重新包装好放进提包，孟霄决定看看张召在做什么。隐身汤米飞到夜幕深处鸟瞰整个首尔，一个个明亮的窗口把大楼点缀成了魔法权杖，街道上车灯则连成了一条光河，循着记忆中的方位，汤米来到了一个发出巨大欢呼声的场馆。观众席黑乎乎的一片，只有晃动的荧光棒提醒孟霄这里有人。

    演唱会没有结束，张召绝不会提前退场的，孟霄决定看看现场直播。

    这是少女时代的演唱会，孟霄对她们也有一点了解，但是归根结底孟霄还是一个伪粉---她们站在一起，孟霄只能分辨出四个人：短身的是队长金泰妍；个子高高的，脸有点婴儿肥的是忙内徐贤；个子高高的，很苗条，脸赞的是林允儿；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好的是sunny。其他人就分不清了，包括那个离队的。

    控制汤米一路漂浮到了舞台边，孟霄用一个平视的视野近距离欣赏到了少女时代。“如果有饭拍，我这绝对是角度最好的。”只是笔记本的硬盘容量实在容不得肆意挥霍，再考虑到反复写入可能造成的损害，孟霄放弃了。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乌泱泱的观众一点一点挪动着走向出口，汤米则很流氓的跟着女偶像回到了休息室。汤米进去之后，很快又退了出来，人家换衣服呢！虽然孟霄不是铁粉，也对她们的视频很着迷，那个螃蟹步的《GEE》看了好多遍。听说真正的粉丝都是付费的，孟霄感觉自己伪粉已经很掉价了，再偷窥就掉到底了，还是给自己留点余地的好。

    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响起门锁转动的声音，张召回来了，“演唱会人真多，散场了都打不到车，我tm是自己走回来的，你信吗？”

    “我信。”

    孟霄此时正靠在床头，膝盖弯曲支撑着笔记本，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看什么呢？”张召凑了过来。

    孟霄把屏幕转向张召的方向，“之前下载的小说。”

    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方块字，张召顿时没了兴趣，“以前我看的多，现在感觉好作品越来越少了。”

    孟霄表示同意，张召转过身的一瞬间，屏幕上就切换到了汤米的视角。

    孟霄曾经想过一个问题：没捡到笔记本之前我做不到的事情，现在对我来说易如反掌，那么我会不会做？如今有答案了：会的。孟霄正在无耻地尾随美女。

    女生宿舍对孟霄来说就是一个传说，女明星的私宅对孟霄来说同样是传说。散场之后的组合没有集体行动，那么她们会去哪里？好像小说里说她们在首尔都买了房的，要不要去看看？这个念头一产生怎么压都压不下去，汤米好似被魔鬼诱惑了（魔鬼：不要血口喷魔鬼！汤米：老子不是被你遥控的傀儡吗？），迷迷瞪瞪就跟在了一个人身后。

    张召退场的时候，她们还在休息室。现在张召回来了，她还在路上。孟霄不敢肯定张召是多铁的粉丝，如果他够铁，那么看到笔记本上的画面之后......隐身的汤米就坐在后排。从侧后看过去，女生脸上满是专注的神色。虽然什么都不能做，孟霄还是觉得很高兴。

    车子终于停下了，孟霄控制汤米穿“墙”而出，视野转了360°，当然孟霄看不出来这是哪里。好在女生没走出视线，汤米像块甩不掉的口香糖一样又黏了上去。

    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调戏美女的冲动，汤米从她面前一闪而过，“%#￥%￥##%%￥#%？”汤米带起的微风虽小还是被女生察觉到了，只是汤米没有恐怖片里面那种阴森的属性，女生摇摇头如往常一样向家里走去。

    打开房门，女生顺手按在了点灯开关上，客厅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徐贤，少女时代的忙内，小说里名声最好的idol。孟霄脸上笑开了花，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徐豆腐！真的是条狗耶！不对，徐贤真的养了狗狗！还以为是虚构的呢？

    记得赵本山的某个小品里有这样的台词：“下一步我准备领她出去旅旅游，走一走比较大的城市。”

    “好想法。”

    “去趟铁岭......”

    孟霄知道这是小品，但是他没有去查铁岭到底有多大。在一次同事聊天的时候，孟霄说：“铁岭不是大城市吗？”来自东北的同事忍着笑问：“谁告诉你铁岭是大城市的？”孟霄说：“赵本山的小品...”没等他说完，同事就笑趴下了，“还真有人信赵本山说的话，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事儿成了公司的一个传说。

    从此以后，孟霄对小品就保持了高度的警惕，连带着小说也被看成了陷阱。

    如今真见到了传说中的豆腐，孟霄感觉也不需此行了---你们小说写得再好，对少女时代了解的再多也见不到徐豆腐，还是哥这个伪粉有福气！